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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第二天大家拿好工具,带好行李来到破屋之中准备为其料理后事时,竟发现鬼婆正嚎着那“野地里的壮小伙”忙得不亦乐乎。众人也不得说话,自顾掉头就走,回得家中,从此大家闭口不谈此事。鬼婆也就慢慢习惯了,在与你交谈之下,冷不丁把脑袋拿将下来,自己休整一番再安将上去。倒也自在,这鬼婆就这样活过一个又一个年头,终不见其老死去。

后来自己才知道那就所说的“幻影人”,即指已经死亡的人,但他却活生生存在在世间的人,没了灵魂的束缚,没了思想的主导,就象一具行尸走肉。整日活着,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同一件事,就象鬼婆,把脑袋拿下来,整理好,再安上去,这个动作,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摆弄了多少回了。第三只眼与幻化术到底是怎样联繫在一起的,子杰一路都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强子被幻化了,那么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强子或许就象鬼婆那样无意识地活着……那,我一定要去找到他!去拯救他的灵魂!

夜,还是那样的黑,人们尽情地狂欢着,沉醉在新年的气氛中,那漫天乱舞的烟花还疯驰在黑夜之下,把个夜空,点染得斑斓多姿,绚烂迷惘。油门一踩到底,路上基本没什么车辆,毫无阻碍,一路向前。谁也没注意到车辆的速度,大家自顾自玩得尽兴,玩得疯狂!

车子七弯八拐一路行来,直直拐进十八里坡,南城最为阴霾的墓地。或许是这里阴魂太多,周围的居民早在八十年代就搬走了,独留下些破砖烂瓦。风吹日晒,人踏将上去,滋噶声乍起,仿佛稍一用力,那房梁就会塌落下去。许多年久的建筑已经化成了一堆烂泥,惟有那高高突起的一块才能辨认出那里曾经是房屋,那里曾经是古墓。但不细看,也还是看不出来,那突起部分大的,或许是座二人合葬墓也说不清楚。幸得这一路均是平原,那突起的小山包,多是后来人工平添而成。山包上多种桦树,桦树一到秋天,那黄黄的落叶被风一拉,就卷得满天皆上,掉落下来,堆起一摞厚厚的枯叶。被雨水一冲一泡,那扑鼻的恶臭在三十米开外依然飘散开去。人踩上去,软软的,不经意便会摔上一交,所以此地根本无人来游。

最恐怖的是这十八里坡在三年前发生了件怪事,这件怪事彻底地让r市的人远离了这个鬼地方。

早在80年代,这地方就甚传闹鬼,大半夜的有女人在你家屋樑上“呜呜”地哭,只哭得你闹心。待你起身查看时,又啥也没了,声音也拂晓而去。但待你刚睡下,那哭声也就又来了,“呜呜地”,象是受了极大的冤屈,无处找人倾述。后道士法师均有上门,念咒做法,均不见效。众人也就厌了,搬离了此地,也落个清净!

可三年前的一个秋天,r市某大学的三名美女在听了这个故事后不信邪,邀约上自己的男友准备到鬼村度夜。走到半道之上,一男的胆小吓了回去了,其他五人便结伴而行,绕到鬼村之中。

大家初来异地,顿感新奇,玩闹了一下午,夜幕降临,大家也都感觉累了,遂裹了被子,往事先搭好的帐篷里一躺,就睡了过去。睡到半夜,听得有一女声音悽惨地“呜呜”大哭,五人皆醒,起身去探。

出得帐篷,拿了电筒,朝哭声的方向寻去。破砖烂瓦一堆一堆,黄泥胚土依稀可见,那房子的遗蹟,那古砖的墙角,依旧可以辨认。绕过一排排烂屋,忽地一折身到了一大庭院面前,那庭院虽也破败,但依稀可见当年的宏伟气派。尤其是大院门前的那一对石狮,雕刻得真假难辩,细微如妙,惟妙惟肖。但见一对大爪正伸出开来,直指中天,狮毛林立,一对大眼怒目圆睁,直视着过往行人。那哭声如丝丝细毛,直挠人心,勾去了众人的欲望,朝里面深入进去,想一探究竟。

五人穿过大院,入得廊道,那廊道修得有些罗嗦,七弯八拐,估计这就是当年的一大艺术欣赏。廊道上的雕刻还是依稀可见,但磨损和自然的侵蚀已经差不多让这些古蹟毁于一旦。绕过廊道,再穿过厢房,那颤颤悠悠的声音就在后院的深巷处。五人不竟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向前,誓以不抓住这个做怪的妖魔,决不善罢甘休!

厢房过后,又是那讨厌的廊道,大家耐着性子跑完廊道,后院就在眼前了。但见那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闹热。五人立即来了兴致,朝那里靠将过去。立即有人来迎,来者一副丫鬟打扮的模样,虔敬地对五人道:“主人已经吩咐过了,想曾五位就是远方来客。我们这里正在举办哭死节,就地请五位官人别过小蘸,饮口凉茶,求一平安!”

五人有些诧异,出言相询:“敢问贵家主人是谁?又怎邀约我们而来,更不知何为哭死节也?”

那丫鬟不快不慢,迈着个桫椤步子,领着五人,朝院子中间走去。那庭院中间摆了八把大椅子,都是古青桶色,是那种谕旨的“鸣山青藤”所编,中间镶了宝印,上书曰:开国立相公卿。均是繁体,椅子前面搭了一个舞台,上面一大群女子在那啼哭,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象是自家死了汉子娘亲般伤心,一个个直哭红了眼。丫鬟请了座,不答话,退一边去了。五人按顺序落了座,立即有人过来请了茶,问她话,也只是闷不语。五人抿了口小茶,是名贵的“铁观音”,那浓郁的芳香,让人陶醉。这时人群都转过身来,体面铺地,朝一个老太太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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