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梯被架设完毕,骑马在后方观望的阿其那看向身旁的赫夺。
“赫夺,我们现在要让勇士们杀上去,还是用大乾人顶上去?”
赫夺闻言没有正面给出阿其那答案,而是望向曹县县城。
“有些事情我能够帮你拿主意,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拿主意。”
阿其那点了点头,随即挥手命令手下继续驱使大乾人攻城。
“我们北蛮勇士的性命宝贵,这些大乾人不值一提,让他们去消耗箭矢吧!”
一众北蛮勇士当即鬼叫起来。
“王子对待我们如同兄弟,我们也会作为王子的鹰犬,为王子追逐猎物。”
这话要是大乾人听了,多半会不太高兴。
什么鹰犬的?多丢面子啊。
怎么着也要说“衔环结草,誓死追随”之类的。
这便是农耕和游牧民族文化上的差异。
人家的鹰犬可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毕竟在草原上不论放牧还是捕猎,都少不了猎鹰和猎犬。
北蛮人说要做阿其那的鹰犬,就像大乾人说要当牛做马报答恩情一样。
虽然在后来,牛马也不是什么好词了。
可是在古代,牛马可是农耕、游牧这两大民族都极为重视不可或缺的生产工具。
曹县城头上。
守城的兵卒壮丁们对着攀爬云梯的同胞们不停地发射箭矢。
被驱使的大乾百姓一边开口向守城的众人求饶,一边拼命地向城头攀爬。
“不要杀我们,我们也是被北蛮人逼迫的!”
“让我们爬到城墙上,我们绝对不会作乱。”
明德昌看到这些攀爬云梯的百姓之中明显混入了几个北蛮人,自然不会相信他们的话。
“继续射击,不要停下!”
随即明德昌转头看向有些害怕的师爷。
师爷看到自家老爷盯着自己,当即连连拱手。
“老爷,我一介读书人,舞文弄墨我在行,这..这舞枪弄棒我也实在不会啊!”
明德昌知道自家师爷有几斤几两,自然不是让他来弯弓射箭。
“你速速带着百姓去武库再搬运一些箭矢!”
师爷闻言如蒙大赦,慌忙之中跑下城墙。
明德昌这继续指挥众人。
“节省箭矢,用石块砸他们!”
守城兵卒和壮丁连忙搬起早就准备好了的石块,对着攀爬的敌人狠狠地砸了下去。
后方观战的阿其那见状认为城中的箭矢可能不多,于是挥手将自己手下的勇士唤来。
“守城的大乾人箭矢不多了,上去一百勇士试探试探!”
北蛮人闻言后纷纷主动请战,随后阿其那点名了一个百夫长,百夫长当即带着手下勇士冲向曹县县城。
被驱使的大乾百姓看到北蛮人攻上来,以为自己能够退下去,连忙转身便跑。
却有几人因为挡了这些北蛮人的路而被一刀砍翻在地。
“别当老子们的路,大乾猪!”
北蛮人叫嚣着冲向城墙,颇有章法地结成盾阵一边推进,一边向城头射击。
随着北蛮人加入战斗,原本一边倒的局面瞬间进入相持状态。
北蛮人靠着临时制成的盾牌摸到城墙下面,此时云梯已经被城墙上的守军趁着机会推到。
北蛮人再度将云梯架起,他们一手托着盾牌,一手扶着云梯,嘴里叼着大刀迅速向着城头攀爬。
“快,扔石头和木头砸他们!”
在明德昌和禁军队长们的指挥下,守城军民将更多的沉甸甸的石块和木头扔向攀爬的北蛮人。
虽然盾牌有效地卸掉了一部分的力,但石块和木头的重力还是结结实实地传递到了北蛮人托着盾牌的手臂上。
很快,冲在最前面的北蛮人手臂便已经脱力,无法把盾牌托举起来格挡冲天而降的石块和木头。
“噗通!”
随着几声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城墙上的守城军民当即欢呼起来。
可是守城军民还没高兴太久,便已经有北蛮人摸到了城头。
看到爬上来的北蛮人,守城的壮丁先是一愣,随即在身旁禁军的提醒下,大叫着不顾一切地将手中长矛刺向爬上来的北蛮人。
一旁的禁军也趁着北蛮人格挡长枪的功夫,用手中腰刀用力劈向北蛮人的脖颈。
挡住了守城壮丁长矛刺击的北蛮人,没有挡住禁军迅猛而精准的劈砍。
一颗满嘴黄牙的狰狞头颅重重摔在城墙的砖石上,无头的尸体也禁军扔下城墙,随便将攀爬云梯的北蛮人一同砸下。
观察着攻城情况的赫夺,看到曹县的防守瞬间出现漏洞,又马上被补上,眼中顿时露出精光。
“阿其那,再派三百人上去!”
阿其那闻言还有任何质疑,当即挥手调动三百勇士从向曹县县城。
加入战斗三百北蛮人顿时给了守城军民极大的压力。
阿其那甚至又派出一百人带着充足的箭矢,到城墙下抛射掩护攀爬的云梯的手下。
赫夺此刻脸上已经露出了轻笑。
在他看来曹县的防守撑不了多久了。
实施情况也正是如此,忽然加入的三百北蛮生力军顿时让明德昌组织的防线压力倍增。
而城下抛射箭矢掩护攻城的北蛮射手更是让守城的军民不敢轻易露头,只能龟缩防守。
一旦有人弹出身子对攀爬云梯的北蛮人投掷石块或木头,北蛮射手的箭矢马上就会飞来。
眼看爬上城头和军民厮杀在一起的北蛮人越来越多,明德昌心中已经生出几分绝望。
师爷见状快步上前拉着明德昌劝说。
“老爷,快顶不住了,要不...”
忽然一个爬上城头的北蛮百夫长盯上了明德昌。
正在和两个北蛮人缠斗的赵捕头余光发现了情况不对。
于是他摸出身上常备的石灰粉扔向和自己缠斗的两个北蛮人。
北蛮人措手不及当即捂住眼睛大叫起来。
赵捕头则一个翻身从缠斗中脱离,快步向着明德昌赶去。
然而北蛮百夫长已经砍翻了前去保护明德昌的禁军队长,狰狞地走向明德昌。
“嗖!”
一支弩矢射入北蛮百夫长的眼窝,并直接贯穿了他的脑壳。
不等北蛮百夫长反应,又一支弩矢射穿了他的铁甲,扎入他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