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善长面色愠怒，握拳却又有无可奈何。
自以为是这小子又在侮辱于他。
只是汤鼎却说的不是玩笑话。
他家七夫人和他小儿子
嗯。关系挺不错的。
朱桐把面前的茶杯单手一弹。
这茶杯在木桌上圆圆滚滚转起圈来。
只是茶水却在杯中一滴未洒。
不偏不倚，正落在李善长手前。
“他们还小，说话没了分寸，不过话说理不糙，大人不用在我面前强撑。”
“你缺钱。”
“靠近皇帝老儿，却又不敢贪污。”
“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划算得很。”
李善长眼神全部盯在茶杯上，没有抬头看朱桐。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心头的心悸感。
这种感觉在很多年前，他还在当学生的时候出现过，
只是。消失很多年了。
这个眼前的年轻人却有一种。把他底裤都看光了。
玩弄在手掌之间的感觉。
哪怕是面对老宿敌刘伯温，只是他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年轻人出牌完全不按规章，李善长摸不住，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老夫如何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黄毛小子嘴里没半句凭证，空口无言的就要让老夫信你。”
“谁又知道你说的这生意是干净还是肮脏的。”
“是要将老夫拉入深渊，还是另有所图？”
滴答滴答滴答。
朱桐的手指敲打在木桌上，发出有规律有节奏的声音。
“我以为李先生已经能够洞察局势，没想到还是不明白。”
“我和你不是谈条件。”
“是我说了，你便要答应。”
朱桐话音落，砰的一声，手下的木桌四分五裂。
断成无数碎渣，就在李善长身前炸裂开来。
而乱飞的木屑却齐齐飞向两边。
连木屑与飞灰，都没有沾染到众人。
李善长鼻孔一张一合。
他虽然没有料到这年轻人竟然不与他讲道理。
“那……杀了我啊！”
心头一横，李善长心头笃定。
“这几个王八蛋，还没有那么大的心胸。
他们找自己来是想要解决事情。”
“这么干脆利落的威胁，当自己的擅长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
能被几个毛头小子就能呵唬？”
面前的年轻男人可能有什么奇怪的本事，但是吓不着他李善长。
李善长满心期许的等着对方与他谈条件。而不是说出条件逼着自己来签。
只是对面的男人一句话让他心头彻底一惊，双腿发麻。
朱桐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没想到李善长李大人这么有骨气。”
站起身。除去身上灰尘。
朱桐表现的极度嫌弃。
像是与李善长同坐一桌是对自己的侮辱。
让人心颤的，还有那句让在场所有人面如呆瓜。
轻一般说出口的话语。
“那就杀了吧。”
李善长没有想到对面的年轻人能够这么干脆利索。
原本说出条件就能够讨价还价啊
可这他娘的王八蛋，根本不还价是什么情况？
常恺已经准备动手手中长刀抽出架在李善长脖颈。
脸色硬冷。
“李大人不知道想怎么死？”
“我这人手法不怎么利索，还要请李大人担待。”
“不过刚刚李大人说要断我一只胳膊，那我就从胳膊开始。”
常恺话说完。
按着往李善长胳膊，刀上压去。
刀生一寸，已经见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刺骨的撕裂感疼痛。从左臂处传到李善长的脑海间。
在他四十岁以后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挑动着每一根神经的疼痛刺激着他的脑海，告诉着他。
这王八蛋真的要他的命。
“我应了！”
“在下应了！”
“老夫应了！”
到底老了，也没有年轻时的那般胆色，李善长连着说出了三种称呼。
只是求饶了之后，常恺却依旧没有停手。
“我应了！！！！！！”
这一声嘶吼过罢，朱桐一个眼神过去常恺才取刀。
只是朱桐完美的看向李善长。
“李大人老了，听说当年单人进敌营，也有过舌战群儒的本事。”
“看看这刀上都还没什么血，李大人就爬成这模样，也不知道尿裤子了没有。”
既是玩笑话，也是当真的取笑。
这些老家伙们，年轻时候确实各有本事，年老时就已不思进取。
心头顽固一心想着如何压榨百姓。
如何如何培养门生，如何如何扩大势力。
哪来的年轻时的一腔热血。
这样的人早早就该退下去，而他六十几岁却依旧高居相位。
还将自己的学生胡惟庸提拔为左相。
今日所做之事不算过分。
“还愣着做什么给李大人包扎伤口，莫要让李大人血流干而死了。”
朱桐笑着重新坐下，递给李善长一张莫大的黄色图纸。
他心头知道。
立储这事，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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