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我说我们俩是不是应该找条裤子穿。”
云天河指着自己和赵镜光着的屁股。
赵镜低头一看,老脸一红,还好脸上都是黑灰,看不出来,两个人上山来的时候都是光着上身,下身穿着的皮裤和围裙早在天劫中化为了灰烬,因为晋升贤人境,儒道之气自动护体,感觉不到寒冷,一时竟然没发现自己和云天河一样都是光溜溜的。
“这荒郊野外的,上哪找衣服去?”
“嘿嘿!看我的,我以前都是这么穿的。”云天河说着就跑出去摘了一堆树叶、草叶、树藤还有草藤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编织起来。
不一会,两人身上就多出了两个草裙,虽然下面还是往里面灌风,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总算有了个遮挡,也没法计较那么多,两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谁知两人还没走多远,天上又传来了闷闷的雷声,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地上一趴,抬头往雷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是虚惊一场,雷云是在隔壁山头聚集的,他们还以为天劫又来找他们麻烦了。
两个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往隔壁山头望去,只见不一会一道雷光落下,依稀看到有个人影抱头蜷缩蹲在地上抵抗雷劫。
“赵叔,你看这才是正常的一九雷劫,你那个是不正常的,叫一体双雷劫。
那边蹲着的应该是老道士,老道士本来就差个雷劫就能晋升贤人境了,正好你今天引来了雷劫,他引起了天道的注意,雷劫顺道就找上他了,他还真听话,我叫他蹲着,他还真蹲着了。
天劫虽然危险,却也好处多多,雷霆中蕴含大量生机,天雷既是灭也是生,扛过去了就代表天道对你认可了,会给你大量的奖励。
我跟你说,天劫这玩意就是天道手里的一把刀,不听话了就捅你一刀,扛过去了就代表天道现在捅不死你,暂时拿你没办法。
天劫是一种考验,通不过就是死,通过了就有奖励。天劫也是一种警告,警告你要老实点,别作妖,否则下次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
云天河指着对面山头上在雷光里蹲着的人影,絮絮叨叨地给赵镜科普天劫的知识。
看到老道士安然渡过雷劫,盘坐在地上接收天劫奖励,云天河和赵镜又重新往山下走,路上赵镜又问了云天河一些关于沥泉神枪的事。
云天河接过沥泉神枪查看了一下,怀给赵镜后,又给他详细科普了法器、法宝和灵器之间的差别,还告诉他,沥泉神枪因为天劫不足没能完全化形,不过以后好好蕴养还是有机会的。
云天河还告诉赵镜,他的贤人境是沥泉神枪和在天劫的共同作用下强行提升突破的,没有老道士那样苦修上来的人稳固,回去之后要静修一段时间巩固自己的境界。
而且沥泉神枪中含有雷鸣石和雷泽关的英灵,以后雷泽关就是赵镜的主场,在雷泽关就算是圣人来了都不一定能拿他怎么样。
还让他多关注有关雷法的神通法术,回去之后也会教他一些基础的五雷正法,有助于他提升修为和战力。
云天河和赵镜就围着草裙说着话从后山慢慢沿原路返回。
还在将军府焦急等候的众人,看到一胖一瘦两个黑不溜秋的身影,还穿着草裙,从将军府后院翻墙进来,差点还以为是莽山上的黑熊成精跑出来了,听到他们开口说话,仔细一看才知道是赵镜叔侄二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此狼狈模样。
不一会,又有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如同大马猴一般一阵风窜进了将军府,弄得守卫们风声鹤唳。
将军府议事偏厅,沐浴更衣完毕的赵镜和玄天道人正在喝茶休息,由小胖子用艺术加工的手法,给疑惑不解的众人简单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修个枪还会闹出挨雷劈这么大的动静,还劈了两次。
“恭喜九王爷和玄天真人,双双突破贤人境,真是天佑我大魏啊。”杨绩开心地哈哈大笑。
其他众人也都纷纷向赵镜和玄天真人道喜,并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特别是同在西山修行的两位哲人境修士,既为老友的先一步突破感到高兴,也迫切地想知道他率先突破的秘诀。
玄天道人原本身穿百衲衣,头发花白,不修边幅,一副山中荒野老道的形象,如今经历过雷劫,突破贤人境之后,换上崭新的道袍,变成了一个头发乌黑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的模样。
赵镜本就生的丰神俊朗,如今解开心结,往日紧锁的眉头展开,身上抑郁的气息一扫而空,再加上他是在外力的帮助下骤然踏入贤人境,气息还有些控制不稳,在不时泄露出来的贤人境的气息的承托下,整个人如同一杆锐利的大枪一般,英气逼人。
就连他因为常年在铁匠铺打铁,在火炉的烘烤和火星迸溅下变得斑驳、粗糙、黝黑的皮肤,都变回原来白皙的模样,跟赵淇记忆中那个十年前的英俊潇洒的九叔一模一样。
他们二人都在雷劫的生机作用下返老还童,只有云天河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白白胖胖的样子,他没有说出替赵镜承担部分雷劫的事,众人也只当他是跟在赵镜后面打打酱油,也就没太在意。
“九王爷,既然你已冲破桎梏,修为尽复,甚至还更上层楼,这个雷泽关镇关之职还是由你来担任吧。”杨绩取出镇关将军大印,面向赵镜举过头顶。
一来,这些天随着战事的进行和各路援军的到来,无论是战事的激烈程度还是战事的规模,他自觉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二来,赵镜本来就是雷泽关的镇关元帅,军功卓著,沙场经验丰富,如今更是突破到了贤人境,不论是协调各方作战还是提振士气,都比他更合适。
赵镜摆摆手,推辞不受:“我已久疏战阵,杨将军驻守雷泽关多年,比我更熟悉军务,我来当这个统帅不合适,况且军权不可私授,皇兄将国运托付给你,就是对你的信任,杨将军就不要妄自菲薄了,我等从旁协助即可。”
“来人呐。”杨绩见赵镜推辞,想了一下,就叫来门外守卫的亲兵去取点东西。
亲兵取来一个锦盒交给杨绩,杨绩手捧锦盒,转身交给赵镜。
“杨将军,这是?”赵镜见杨绩莫名地交个他一个盒子,问道。
“九王爷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杨绩示意赵镜打开盒子。
赵镜打开锦盒,盒中赫然放着一方玉螭虎纽的大印,拿起来翻看,印面刻着“大魏雷泽关镇关元帅赵镜信”的印文,国运之气如黄龙般在印间流转,正是八年前他挂印而去,留在雷泽关元帅府的镇关元帅大印。
“末将当年去京都交还元帅大印,陛下说就把它留在雷泽关,说王爷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个镇关元帅的位置他还为你留着。”杨绩说道。
这方元帅大印他又从京都带回来之后,就一直保存在将军府原来赵镜的主卧中,直到现在看赵镜一直不肯接受雷泽关主将之职,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方大印留在府中,于是叫亲兵去取来交还给赵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