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有毒,在我身边

而麟甲还健在的地方上,每一片麟甲上都爬着一到两个个指甲盖大小的盖虫,这盖虫身上的后壳与犰狳身上的麟甲很像,不仔细看的话实在不容易发现。

而这只犰狳的四只腿上,也布满了伤口,伤口之处除了零星的虫子之外,还能看见一片片绿色的绒毛,像是苔藓一般附在上面。

而这苔藓一般的东西上面还钻着几只肉红色的细长的虫子,像是蚯蚓…却又比蚯蚓小上一些…

总之,这一具犰狳的尸体上,至少有好几种其他的生物…

密密麻麻的覆集在上面,让人看了不由得升起了鸡皮疙瘩。

“这只死了的犰狳应该就是这一次疫病的来源…”邵灼华的秀眉皱着,杏眸里的神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毕竟面对这一具尸体,谁的神色能好?

不过邵灼华见到这东西,心中更加确定了这一场疫病的来源。

食犰狳会患上麻风病,可这只死了犰狳身上有这么多的东西,就在这一口井里,而这一口井又是这整个村子的水源之处,这也就能解释这瘟疫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了。

既然和麻风相差无几,邵灼华对那副药方便已经有了些念头了…

“你是说…这东西的尸体是这一次疫病的罪魁祸首?”离月尘反问到,见邵灼华点点头,心里对地上这一团令人作呕的东西,更生出了几分厌恶。

不过邵灼华心里却忽然想起了方才的蒙面人,潜意识里总觉得蒙面人不会这般的无聊,好端端的为了试探她而现身,就为了将自己手下这些人都送上门来给她练手?

虽说蒙面人派人杀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亲自现身这却是第二次,她从帝都到花城一路碰上的杀手无数,也没见蒙面人的身影。

况且方才,那一只箭矢射向的灌木丛,也就是那只犰狳的藏身之处,比起来寻自己麻烦这个理由,邵灼华更相信…蒙面人和手下是为了方才那只犰狳而来…

就连这一只死了的许久的犰狳,邵灼华也觉得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们要这犰狳究竟要来做什么?

邵灼华的眉毛一挑,方才想到菡霜手里也有一只犰狳,而土长老那日又有人相助,那些侍卫正是蒙面手底下的…

或者说…菡霜手里的那只,根本就是从蒙面人那里得来的?

可邵灼华不明白,那蒙面人到处猎杀犰狳又是为什么…当然这不过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神月将那只已经死了很久的犰狳尸体给烧毁了,至于另一只则被他带了回来稍作包扎。

邵灼华回来的时候,墨七夜还在书房里,似乎是在和墨笙讨论着些什么,于是便和离月尘离月裳二人一同用了晚膳。

离月裳看着桌上的米,总觉得和那只死了的犰狳身上的白色蠕虫十分相像,于是顿时对桌上的菜肴都没了兴致。

邵灼华倒是还好,不过也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匆匆吃了几口便回到了房间。

先前让神月取来的药材已经放在了屋里,还有那张这次疫情的药方,邵灼华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然后加上了两味药材。

这两味药材是治疗麻风病的两位至关重要的药材,邵灼华虽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可也只能先这般一试。

邵灼华将神月带回来的那只犰狳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它身上的伤已经都被包扎好了,可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邵灼华的秀眉忽然一动,抽出了一只银针放在了这只犰狳受伤的腿处,沾了一点血迹,银针不消片刻便显现出了黑色。

怪不得…

原来这两只犰狳身上都中了毒,再加上那只尸体上生的那些腐烂的虫子,这才污染了那个村子的水源。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若是能解了这种毒,那么百姓身上的瘟疫也会解除了?

先前邵灼华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染上瘟疫的人,前期和后期身上的体温都高出常人,却偏偏中期的体温异常的低,或许和这犰狳身上中的毒也有关…

正是因为这毒才抑制了患病者身上的体温,同时也让那副药发挥的效果降了大半…

若是能够找出抑制这毒的药,然后配上她方才改过了方子,这一场和麻风极像的瘟疫似乎就能根治个大半了…

邵灼华在犰狳的脚上放了一点鲜血,用小瓶子装好,然后开始仔细的研究它身上的毒…

不知过了多久,邵灼华终于找到了其中的一些端倪,立马便让神月照着自己的方子抓上一副药熬好再送过来。

而邵灼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解决,那么以后的问题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了…

神月按照吩咐抓药,并且煎煮好了汤药,正要给邵灼华送到房间,然而敲门以后,开门的确并不是邵灼华,而是方才从书房回来的墨七夜。

墨七夜示意他将东西放下,便可以退下了。

神月自然不敢违抗,将汤药轻轻的放在了桌上,看见邵灼华趴在了药材旁,故意轻匀似乎像是睡着了,也不敢多看一眼,便匆匆的退出了房间。

墨七夜为邵灼华身上盖上了斗篷,然后拿起了邵灼华写好了方子草略的看几眼…

然后执起了一边的毛笔,在上面又添了一味药材…

不知是不是墨七夜的动作,邵灼华猛然从昏睡中惊醒了,一回头便看见了一旁的墨七夜。

墨七夜将手中的药方放下,伸手擦了擦邵灼华额头上细腻的汗珠,发出了微微的轻笑“做噩梦了不成?”

邵灼华已经记不得方才睡梦里的情形了,只知道自己忽然一下子便惊醒了,回头看见墨七夜,自己竟然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心底暗暗一恼,从前自己可从来不会睡的这般沉的,竟然连墨七夜什么时候进来丝毫没有感觉,若是进来的不是墨七夜而是其他居心不轨的人,那恐怕自己不是死了一万次?

“我从前可从来不会睡的这般沉的,现在怎么大意…”邵灼华揉了揉太阳穴,那里还有些酸痛。

墨七夜揽过了邵灼华的双手,“在我身边,你自然可以安心!”

邵灼华微微一愣,似乎也的确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墨七夜竟然生出了依赖感…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