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惊灵
听了灵动铿锵一语,张翼轸心生暖,随即又将清虚宫和极真观之事也一并说出,听得灵性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如今天下三大道观因为翼轸一人,而同归一心,三大道观联手,便可号令天下道门,如此世间所有修道之士皆与我们并肩而立,我就不信,天帝敢置天下万民于不顾,非要惊天一怒,而将翼轸拿下不成?”
说完,灵性猛然愣住,仿佛才醒悟过来,一脸惊诧:“翼轸,你如今真的已是飞仙之体?”
灵性此话一出,灵悟和灵静二人也是一同站起,说道:“我二人不过刚刚成就地仙,正不知飞仙究竟是何等境界,翼轸,可否展现飞仙神通让我等一观?”
便连灵动也是动容说道:“飞仙三元宫千年以来第一位地仙是三元宫掌门,第一位飞仙,竟是一名烧火道士的弟子,翼轸,当初你初入三元宫不久,我便和灵空商议让你接任三元宫掌门,灵空当时竭力反对。如今看来,还是灵空这个烧火道士眼光如炬,看得长远。”
灵悟和灵静顾不上理会灵动的感慨,连连催促张翼轸显露飞仙之能。张翼轸无奈,只好点头一笑,说道:“飞仙之体,脱胎换骨,不再是**凡胎,得天地灵气而成就仙体,是以可以瞬息千里,也是借助天地之威。相比地仙,飞仙可踏破虚空飞行,此为飞仙与地仙大不同。破空飞行,方可飞至空无可空之处,飞升到天庭之上。”
说着,张翼轸身形缓缓升高到一丈之处,脚下并无云雾随行,也无清风相伴。就这般施施然站立空,如同与虚空浑然一体,直看得众人羡慕不已,感叹说道:“只此飞空神通,飞仙与地仙果然已是天壤之别。”
张翼轸站立空不动,心意一开,体内仙气外逸,顿时大殿之内红光一片。仙气弥漫。众人体内地仙灵力受飞仙仙气一激,自行生起反应,都是头顶紫光一闪,浑身紫气缭绕。大殿之上,红紫相间,一片祥和之气。
无数守候门外的二三代弟子,有几名离门口近一些的,感应到祥和纯正的仙气。尤其是红光之蕴含无上威严之意,仿佛天威浩荡从天而降,几名弟子只觉心生膜拜之意,再也站立不住,“噗通”几声跪倒一片。匍匐地,顿生无边向往之心。
大殿之内灵动等人一见张翼轸红光缭绕,仙气弥漫,生生将众人灵力压制体内。丝毫动弹不得,顿时心清楚,飞仙之威,果然不同凡响。
张翼轸见好就收,落回地上,气势一收,变回平常模样,看上去直与常人一般无二。灵动等人自然惊喜交加。纷纷向前向张翼轸请教心得,张翼轸自然知无不言,一连说了两个时辰才告一段落。
随后又灵动的坚持下,张翼轸又来到大殿之外,为一众三元宫弟子讲解道法,同时辅以神通演化。三元宫弟子亲眼得见地仙之能和飞仙神通,欣喜若狂,是坚定修道之心。此后。三元宫弟子再无一人对飞仙大道心生怀疑。无一人懈怠偷懒。随后此事经无数修道之士的四处传播渲染,整个土道门气象为之一。进而影响土世间,此后修仙慕道之人趋之若骛,道门大兴。
又讲解了两个时辰有余,张翼轸才算了真正得了一些空闲。等一众弟子依依不舍地散去,张翼轸也向灵动等人交待一二,提出前去看望灵。
灵动犹自不解:“灵身为三元宫厨房总管,数十年来,虽无大过,也无大功,一向为人平稳,不露声色,与你就算有过几次交往,他又能有何重大之事与你商议,真是咄咄怪事。”
张翼轸心意一动,声风剑跃然手上,剑身湛蓝如碧,其内蕴含无边火力和沛然元力,只一亮剑,便将灵动等人逼退三尺之外,勉力站稳身形,脸色大变。
“此剑,本是灵道长所赠!”
张翼轸又将灵赠剑一事说出,灵动听完,一脸凝重,半晌无语,低头想了一想,忽然说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初进三元宫之时,三元宫并无灵此人灵是何时来到三元宫地?”
灵性恍然大悟,插话说道:“师兄,我忽然想起,是年三元宫厨房总管暴毙,灵意外出现毛遂自荐要当三元宫厨房总管,当时得到众人一致赞同。此事我之所以记忆犹,只因与此同时来到三元宫的,还有灵空师弟。”
灵灵空同时来到三元宫,是为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张翼轸暗暗称奇,又向众人问起灵以后一些事情,却再无收获,只因众人与灵来往甚少,对灵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他多一些。
说了半天,众人对灵的来历和为人所知甚少,对张翼轸也并无太大帮助,因此他也不再耽误,告别众人直奔后殿的厨房重地而去。
说来也怪,上次自北海路过三元宫,一行人刚一落到小妙境,灵便现身眼前。此次张翼轸再来三元宫,大殿之上闹得这么大动静,灵却悄无声息,也不见露面,倒也是蹊跷。这般一想,脚下不停,张翼轸已经来到上次遇到灵的院落之。
庭院之内悄无一人,应该是一众弟子方才前往大殿之外,听他讲道说法,如今法会已散,众人仍聚一起高谈阔论,兴致高涨,无人回来。
灵又何处?
张翼轸高声喊了几句,却无人回应,只好施展控风之术,笼罩整个三元宫之地,所有众人无不历历分明,独独不见灵行踪。
怪事,灵向来不离开三元宫,怎么他今日一来,灵就消失不见?正不解之时,忽见一名弟子从门外闪身进来,张翼轸一把拉住,问他灵下落。这名弟子显然认得张翼轸,诚惶诚恐地说道:“回,回上仙,刚才我还见到灵道长,说是要去”
“去哪里?”一句“上仙”叫得张翼轸啼笑皆非,不过也顾不上意这些,急问灵下落。
“去”这名弟子涨红了脸,见张翼轸一脸焦急,终于还是咬牙说道,“去了茅房!”
大笑一声,张翼轸放过这名弟子,心却是疑窦丛生,别说灵去茅房,便是躲隐蔽之处,只要不离三元宫,他的控风之术的探查之下,一探得知。而方才并无所得,岂非说明灵道长要么不三元宫之,要么就是他神通广大,可以避开他地控风之术。
不管如何,总得先要找到灵才会问个明白,张翼轸想了一想,默然一笑,心意一动放出声风剑,剑尖冲天,催生一把火剑疾飞空,随后迸裂开来,映得四下红光一片,如同灿烂多姿的烟花夜空绽放。
此招果然奏效,烟花空还未消散,忽见一人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手持蒲扇,趿着鞋从角落之的茅房之出来,边走边挥动手扇子,口还埋怨不停:“翼轸,你一回来就折腾这么大的动静,害得我老人家如厕都不能兴,大过,大过。你且说说,如何赔我?”
正是灵。
明明灵近数十丈之内,为何方才感应不到,张翼轸按压住心的疑惑之意,恍然一笑,拱手说道:“灵道长,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好事,好事!”
“哪有好事?”灵嘟嚷说道,“如今三元宫弟子众多,平空多了上百张嘴,你想想看,这要多费多少柴火、粮食和人力,我这厨房总管,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只差一点就累趴下了。”
见灵不点正事,张翼轸也不急,嘻嘻哈哈说些无关紧要之事,二人笑话不断,一时也无比融洽,仿佛回到先前的小妙境时光。
说了半晌,灵忽然叹息说道:“这么说,我所托之事,灵空是将话带到了?”
也不等张翼轸点头,灵当前一步向小妙境走去,边走边说:“走,我二人到小妙境上说说话,吹吹风。今年委羽山雨水少,日光足,热得让人无法消受。”
张翼轸紧跟灵身后,二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向小妙境进发。三元宫离小妙境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二人有意放慢脚步,走了近半个时辰有余,才来到张翼轸阔别已久的小妙境上。
如今的小妙境一片繁荣景象,花草争艳,竹屋和院落都修葺一,显然时常有人前来打理。不过并无人居住,山路一侧有一块巨石,石上刻着三个古篆大字“小妙境”,字体古朴守拙,一看便知是灵动地笔迹。
再看几座竹屋都是从建造而成,都按照原先格局摆放,各有木牌挂门外,分别标注“无烦居”“无忧斋”“无邪处”,也全是当时张翼轸所命之名。
不想灵动倒也有心,力复原当年小妙境盛况,也算是感念张翼轸救他之情,同时也是为了让三元宫一众弟子心存敬意,好坚定求道之心。
灵来到小妙境前面的悬崖之处,临风而立,沉默片刻,忽然回身,一脸沉重之色,说道:“翼轸,如今之事远超我的预料,你我之间渐行渐远,既如此,我要收回声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