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恍然一惊
“母亲,万万不何!”
张翼轸一听此言,心如刀绞,再也无法矜持,“扑通”一声跪倒地,声泪俱下:“母亲,孩儿为寻父母,历经无数磨难,死一生,好不容易得见亲生母亲一面,还未来及与父母团聚一处,母亲怎么忍心又舍弃孩儿独自离去?”
自初入无底洞之时的心存警备,到初见母亲之时心生疑惑,直到现今母亲意欲舍身就义,张翼轸心终于认定眼前之人果然是他费千辛万苦才寻到的亲生母亲,没有一丝虚假,言语发自肺腑,直令他心生惭愧之意,暗自自责先前对母亲的无端怀疑之心。有生以来第一次痛哭流涕,让心所有委屈与不平通通发泄而出,直如三岁孩童向母亲哭闹一般,哭声痛快淋漓,直让任平素唏嘘不止,泪流满面。
“轸儿,母亲知道你世间一路走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你有今日成就,且一直安然无恙,母亲已是心大慰。你却不知,其实你能够活命,便已是大幸,再有如今的修为,是不可思议之事,且听母亲一言,不必理会父母死活,也不必与天庭之人纠缠不休,你可自寻一处自成天地之处,隐世遁形,做一个逍遥自的飞仙才为上策,否则天庭之上,定还有人不容你存活于世!”
母亲此话一出口,张翼轸也正好借机问出心萦绕许久的疑问:“母亲与父亲不过是寻常飞仙结为仙侣,为何会为天帝所不容?生下孩儿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天帝又为何大为震怒,非要置我于死地?其有何隐情?”
母亲沉默片刻,似乎思是否说出实情,过了许久,才悠悠说道:“也罢。此事倒也不必非要瞒你你父张子名身为寻常飞仙确实不假,你母任平素却并非普通飞仙,而是”
话音突然断,只听光幕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何人此?”
随之光芒一闪,一道人影快如闪电,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随后光芒一收,光幕一暗。一切眨眼之间消失殆,不管是母亲身影还是吉光片羽术,或是突如其来的一人身形如流星划过天际,待一切归于平静,张翼轸甚至来不及反应,身子站立原地动也未动,眼前已是一片虚空,再无一个人影!
好快的身法。好高明的法术!
好可恶的来人!
正当母亲要亲口说出让张翼轸百思不解的谜底之时,却又突生巨变,有人凭空现身又将母亲当着他地面掠走,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如此**裸地威胁。直令张翼轸怒火烧,双目红赤,再也难以压制心多年来的愤恨与不安,眼前的良辰美景他眼全部变成黑洞洞冷冰冰的囚笼!
随着张翼轸一步迈出。久未现形的声风剑长啸一声跃然手上,剑身漆黑一片,全无一丝光芒,却向外迸发逼人的杀机,若有晋飞仙此,只怕当场便会被声风剑的气势逼退到数十丈之外,不敢捋其锋芒。
张翼轸持剑手,看也未看。心意一动,声风剑不再幻化火剑脱剑而出,而是直接手化为虚无,犹如手无物,不过无边气势由张翼轸手散发开来,激荡得四下风起云涌,剑未出手,眼前的宫殿已然被剑势所逼。幻境随即告破。化为一股轻烟消散一空。
宫殿一破,整个幻境便不再完整。呈支离破碎之象。张翼轸飞身空,右手空空,却依剑势而行,一时有感而发,一套天云剑法情挥洒,指指点点,看似轻松写意,实则往往右手一挥,空便会现出一道巨大地裂痕,随后裂痕不断扩大,继而引发天迸地裂。无底洞之的全部美景分崩离析,不出片刻功夫,不见了丽日当空,不见了鸟语花香,不见了花香遍地,只有一片漆黑,到处怪石林立,到处飞沙走石。
张翼轸一套剑法尚未舞完,无底洞底已是狼籍一片,再无一丝美好可言。眼见所有幻景全部消失殆,仍然不肯罢休,剑势如虹,舞动如风,一人有空游走不定,时而剑走轻灵,时而大开大合,情挥洒心郁闷之意和愤恨之情。
待后一招用完,张翼轸禁不住仰天长啸,浑身仙力运用到极致,同时心意大开,带动周身天地元力全数汇聚身外一尺之处,形成一层厚约数尺浓重如同实质的力罩,其内蕴含仙力与无地元力,以无比和谐之势结合一起,闪烁逼人的光芒,气势激荡得身外数十丈之内的乱石如风落叶一般摇滚不定。
张翼轸此时犹如浑身火燃,气焰冲天,猛然空一个翻滚,随后人如破茧重生一般从力罩之突围而出。力罩失去张翼轸心意支撑,从一分为二,蓦然光芒大盛,向外疾飞而出,随后一声巨响传来,威力惊天,将整个无底洞震得晃了三晃,紧接着四周一暗,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无数巨石从头顶滚落,无底洞竟是不堪承受张翼轸的冲天怒火,被他的力罩地冲击之下,轰然倒塌!
张翼轸见势不妙,顿时身形一闪,沿原路返回,一路轻车熟路穿过种种禁制,须臾之间便逃出无底洞。置身洞口百丈之外,怔怔望着无底洞土崩瓦解,激起灰尘直冲天际,片刻之间便变成一个方圆数千里的巨坑!
巨坑一成,由下向上开始逸出清凉之水,水势上升极快,不出半个时辰,巨坑已然变为一处碧波激荡的大湖。湖水浩渺千里,云气弥漫,清凉一片,清风拂来,一时令人神清气爽,宠辱皆忘。
张翼轸被清风一激,顿觉遍体生爽,体内风力随之呼应,立时恢复清明,心神一紧,不禁骇然而惊:为何近来颇多失常之举,再无耐心,再无坦然面对诸多磨难的从容不迫,同时也是心机重重,即便亲生母亲现身眼前,也是再三疑惑,不敢立时相认,不敢一诉心思念之情,究竟是何原因导致自己如此瞻前顾后,再无以前的洒脱与冷静?
静心思虑一番,张翼轸怦然心惊,突然想起出得紫金钹以来,曾与烛龙神识融合一起达半年之久,而烛龙被压迫过久,心性失常,对天庭不满,对天道不公,满怀愤懑,一心要重返天庭,一心认定天地亏欠他太多,是以对所有人等都心存疑惑,都没有好感。
虽然如今烛龙神识被他压制神识之内,一直沉睡不醒,不过先前融合一起地半年之,不定会影响他多少心性,毕竟二人共生共存,况且连仙体也是烛龙逆鳞所成,被烛龙影响了心神也所难免!
想通此处,张翼轸一时心惊肉跳,怪不得一直以来无法压制心的暴戾之意,总想以暴制暴,凡事只想任性而为,不再如以前一般坦然面对,泰然应付,却原来虽然成功将烛龙神识压制,不想暗还被他影响了许多,直到今日得见亲生母亲,心亲情一生,温情流露,再加上母亲又被人意外掠走,焦躁之下发泄而出,悍然将无底洞毁去,将神识之烛龙的影响消融一空,总算得了时机重回淡然心性。
心负担一去,张翼轸顿觉周身轻松无比,人空,极目四望,只见水天一色,碧波生烟,不由开口赞道:“好一片清凉地!”
“清凉地,好名字,此湖以后就以清凉地为名。想不到张兄前来此处并非殉情自杀,原来是为方丈仙山的一众飞仙造福,失敬,失敬!”
一人地声音蓦然自身后响起,张翼轸听后晒然一笑,方才只顾一时沉浸内心的争斗之,恍然不觉四周密密麻麻站满了飞仙,众人都聚一起,议论纷纷,又对张翼轸指指点点,不时点头示意,为他替方丈仙山所有飞仙除去无底洞大患而赞叹不已。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无意之遇到的木寻,张翼轸回身一笑,拱手说道:“木兄过奖了,下也只是歪打正着,并非存心要毁去无底洞,也并不清楚无底洞一除,会化身为一处大湖。既是无心之举,自然不会担当如此盛名。”
木寻倒是十分热情,上前一步也不见外,一把拉住张翼轸胳膊,左右晃动,显然是兴奋之极,说道:“管他有意还是无心,毕竟成就如此好事,也是方丈仙山所有仙人之幸。张兄,若不嫌弃,请到舍下一叙,下愿与你结为好友,不知张兄可否赏脸?”
见木寻盛情难却,张翼轸不好拒绝,母亲被人掠走,眼下也没有丝毫线,正好可以向木寻再打探一番,看他是否知道一些其他事情,正要点头同意,猛然想起一事,顿时愣住,四下张望一番,急急问道:“木兄,可是见到之秋?”
木寻一听顿时一脸促狭笑意,说道:“张兄,不想你初来方丈仙山,便看上之秋仙子。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之秋虽然貌美,不过性情冷漠,不喜与人来往,只怕你总终空欢喜一场!”
张翼轸摇头笑道:“木兄说的哪里话,我找之秋另有要事”
木寻脸色一变,忽然说道:“怪事,你不说我倒忘了,方才此地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我和众人前来看看发生何事,正好来路之上遇见之秋。不知为何,她慌慌张张向东而去”
“她是独自一人?”
“是的,不过好象她身旁一道古怪的旋风不离左右,当时我急着赶来看热闹,也就没有细心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