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隐世飞仙
如此场面,怎不让清无三人一时屏住了呼吸,惊得呆若木鸡,竟是忘记了再向巨手发动进攻。
等三人回过神来,再将目光投向巨手之时,却赫然发现巨手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围绕一天柱的一层白雾也迅速自上而下凝聚到一起,飞快地没入到一天柱的底端,一直钻入到地面之下,只呼吸之间,所有白雾都消失一空。
紧接着,一阵巨大而悠长的“轰隆”之声响起,一天柱清无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拨高,一丈,两丈,十丈,这一天柱虽是粗过不亩许,但其高大不知几万丈,这般一动当真是惊天动地之威。清无情知不妙,却又无力阻挡,只好双手一挥,大叫一声:“速退!”
三人急忙后退数百丈之后,刚刚空稳起身形,忽听“喀嚓”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响,猛然间一天柱如被天仙之手用力一提,竟是须臾间升高数百丈,只见天地随之风起云涌,一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白日顷刻之间变成黑夜!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一天柱底下升起,紧接着一个人影只一闪便现身于空,他当空一立,脚下无云无风,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四周,激荡得群山都为之共鸣。
“天眼大开,哈哈哈哈,潘某又重见天日了!”
风云变色,暗无天日,但眼前之人却浑身上下红光缭绕,犹如初升旭日,光芒万丈,当空一立,直如飞仙下凡。一身威势高涨,天地之威丝毫不掩其势,飞沙走石丝毫不动其形,当真是威风凛凛,令人只看一眼,便心生怯意,再也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直到此人笑完,一天柱上升之势才停止不动。又以无可比拟的威压猛然回落,只听的一声惊天动地直令地动山摇的巨响响起,一天柱下落之威带动无边的巨风呼啸而至,直吹得清无三人摇摇欲坠,急忙运转道力,全力施展定身术才堪堪空稳住身形。
饶是如此,脚下的飞剑仍被巨风激荡得嗡嗡直响,颤动不止。只差一点便要被巨风刮飞!
天地之威面前,凡人之力渺小如同草芥,不值一晒。即便是修道之士,也须避其锋锐。
这般让清无心生无力之感的天地威势却无法撼动那人分毫,只见那人当空一立。浑身红光闪烁红气围绕,方圆百丈之内,一片祥和之气,风不能动沙不能过。便连无边地黑暗似乎也惧怕红光几分,以此人为心,百丈方圆的范围之内,天地之威均绕道而行,不能挫其半分之威。
待清无看清那人形貌,三十左右,一身长衫,头束方巾。俨然如同一名知书达礼的书生,再看其气势绝然,头顶之上红光闪烁之间,隐有仙气缭绕,不由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飞仙!”
那人听了,如同听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不止。笑声慷然激昂。回响四方,似乎整个天地之间到处充斥着他放肆而得意的笑声。清无几人只觉耳嗡嗡作响。体内气血翻腾,便连脚下的飞剑也吟吟乱颤,几欲失控而飞。
三人对视一眼,目光之全是震惊和不安,先前连地仙都未曾有过的土,自灵动晋身为地仙之后,便连飞仙也现身于世。只是眼前的飞仙,应该就是被镇压于一天柱之下之人,为何长辈所传和道门典籍记载有误,一天柱镇压地并不是什么邪魔,竟是一位飞仙!
只是三人心知此人行事古怪,恐怕非正即邪。只是此人过于强大,一笑之下便有如此之威,若是刻意施放,只怕只凭气势便可将三人打落尘埃。是以三人都暗道不好,此行只怕凶多吉少。
那人笑完,突然间气势暴涨,犹如万道霞光冲破黑暗,气势所到之处,黑暗及风沙立时随之消失,须臾之间,天地之间一片清明,再无丝毫风沙和昏暗,顿时恢复青天白日的正常景象。
飞仙之能,直令天地为之臣服,直令万物为之归顺,清无长叹一声,他与两名弟子不过人仙境界,便是地仙也远不如飞仙的神通广大,以他三人的修为,恐怕尚不是飞仙的一招之敌!
那人见清无三人一脸震惊和不安,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潘某今日得以重见天日,还要感谢刚才三位的鼎力相助才是,哈哈!若非刚才二位的巨风和‘散’字,也无法破除这一天柱之上的禁制。禁制可是天仙所留,只有借助诸位地道力才可将一天柱外层的天砂剥离,如此潘某才能奋力一击,自幽之地脱身而出!如此大恩,潘某无以为报,只好网开一面,只将尔等三人杀死,至于清虚宫其他人等,留待日后再杀不迟!”
清无稳定心神,向前迈出一步,朗声说道:“敢问上仙,既然身为仙人,为何被压于这一天柱之下,又为何要对我等修道之士大开杀戒?”
潘恒微微一笑,神态自若,举手投足之间身边祥云随之飘逸,俨然是上仙莅临,开口说道:“谁说飞仙不可杀修道之士,就如天仙将我镇压于一天柱之下一般,也无天规所制。是以我想杀便杀,尔等若怪就只怪时机不济,下世若再转生为人,还是修魔好些!”
话音一落,潘恒只轻轻向前迈出一步,清无三人立时只觉周身为之一滞,如同跌入一座万年冰窖,冰冷无比!只是奇怪的是,身体并不觉出多么寒冷难耐,反而触手发烫,而意念之却是阴冷无比,同时全身道力却立时运转不畅,且神识恍惚,难以自制。
莫非这便是传闻的阴阳诀?一念生,一念死,前念恍惚,后念遗忘,正是魔门之人为高深的**之一。一经施展。身阴阳诀之人轻则变得疯癫,重则神识恍惚间离体而出,当即身死,死后便连魂魄也也难逃阴阳诀地控制,永久游荡于阴阳之间,不得超生,端的是令人防不胜防的邪魔法术。
清无想到此节不禁惊恐失色,以他如今修为。即便身死,拼了一身修为留得少许记忆再轮回转世,还可重修道。若是了阴阳诀,永世徘徊于阴阳之间,苦痛无边,万劫难出,是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以清无意识到眼前仙气缭绕的潘恒不动声色间施展地竟是魔门无上**,尚未想到为何飞仙却会魔门法术。便被阴阳诀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饶是清无修道多年,道心稳固,但一想及比起魂飞魄散让人万劫不复的是身陷阴阳之间,永无出头之日,也不禁魂飞天外。只一失神,便觉神思恍惚间,神识便欲离体而出。
一旦神识出体,肉身即死。肉身一死。魂魄便生,却只能游荡于阴阳交界之处,永世做孤魂野鬼,怎不让人心惊胆战!
天华和天有二人虽是未曾听闻此等魔门法术,却也心知其的古怪之处,体热心冷,神识不清,恐怕阴邪无比。只是道力凝滞。神识难清,生不起丝毫抵抗之意和反抗之力,都僵持片刻,便觉心神沉沦,眼见神识勉强挣扎几下,就要离体而出。
三人只是勉力对视一眼,想要开口说话也是不能,便觉眼前一黑。无边的黑暗向神识袭来。双眼一闭,就要陷入沉沦之。
正此刻万分紧急之际。忽见天际之处闪过一道红光。这红光快过闪电,倏忽而来,围绕三人须臾间转了一圈,三人顿觉神识归体,浑身热气已消,心冷意已去,神清气爽,恢复清明。
再定睛一看,那红光站立三人前方数丈之外,已然化成人形,头戴蓑苙身披蓑衣,一身渔夫打扮,看不清面容,看其背影也是陌生得很,显是从未见过。
潘恒却是吃惊不小!
眼见眨眼间便要将清虚宫三大高手除去,只差呼吸之间,不料突生变故,半路杀出此等高人。方才见其飞空之快捷,又瞬息之间破去他的阴阳诀,再加上红光及体,显是来人修为至少是飞仙境界!
这清虚宫怎会潜藏飞仙?潘恒大为不解,寻常飞仙修为通天,上感天庭,若不飞升,天庭必定派人来接,是以飞仙不可久居世间。除非另有法术隐藏修为,不过如此一来,飞仙只可隐形匿迹,不可显露飞仙之仙气,才可躲过上天的感应。
潘恒自是身怀魔门神通,是以也不怕上天感应,只是眼前此人即是飞仙,却敢以肆意施展仙气,定是也身怀异宝。当下潘恒不敢怠慢,立时将全身修为提升极致,冷眼看着眼前之人。
此人身形并不高大,又戴了一顶巨大的蓑苙,全身隐藏蓑衣之,看不分明模样,显是故意隐藏身形。不过潘恒却不觉可笑,飞仙境界可随意变幻容貌,但来人仍是如此打扮,恐怕并非故弄玄虚,或是平常身份就是一名普通渔夫。
来人只是静立潘恒对面,也不回头,沉闷的声音对身后地清无等人说道:“清无,速领弟子返回清虚宫,此处有我应付即可。”声音坚决有力,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清无等人恢复清明,都又唤起飞剑,自知飞仙对决,以三人修为全无半分助力,只有远离此地省得被飞仙的余威涉及,是以三人也不客气,朝来人揖一礼,转身御剑而去。
三人一走,来人低头半晌不语,以神识扫过潘恒。
潘恒也不护体,任由他试探已身修为,因为潘恒刚才只一接触便知此人神识强大,修为甚至他之上,若是抵抗只怕也是徒劳。
来人试探完毕,愣了片刻,若有所思,突然惊问:“魔心仙体,好厉害!飞仙境界也转而入魔,怕是快到了天魔境界不对,尚未经过天劫,还算不得天魔!潘恒?这个名字倒是陌生得很,看你修为,进入飞仙之境年头也不算太久。”
顿了一顿,来人又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的话,就快快逃走,清虚宫之地,以后不要再来,否则你升不到天魔便会形神俱灭!”
来人说话干脆利,毫不拖泥带水,潘恒自知不敌,倒也聪明,当下也不失了礼数,施了一礼,转身便走,想了一想,又回头问道:“虽是我情知你放我离开,只是不想和我争斗而被天庭察觉世间有隐匿的飞仙,不过我还是好奇得很,阁下这般大度放我离开,不怕我晋身天魔之后,再来寻你报仇不成?”
来人声音低沉,却有一股不动如山的自信,说道:“我本不是世间人,不应管世间之事,但碰巧遇上,这清虚宫又与我颇有些渊源,是以不得不管。至于为何我不杀你,你心自有分寸,不用我多说。莫以为你自幽之火锤炼千年,一身**万物不伤。伤不了你**,封闭你的神识也非难事。你若成就天魔,到时心境全然不同,到时若还心存杀我之念,且来试试便知。”
潘恒默然,心知此人境界之高,以他目前之修为和心境,还远不能与之相比,一时大为沮丧,以为被镇压千年,自幽之火地锤炼之炼就一副万物难毁地肉身,一出世间便可荡平天下道门,重振世间魔门雄风。不料刚一露面,竟是遇到这般千载难逢的不世高人,不得不令潘恒心生挫败之感。
好潘恒被压千年,心性也磨炼得非同一般,也不知想通了什么,竟是哈哈一笑,冲来人扬了扬手,一转身便平空消失虚空之。
来人低头片刻,似乎想些什么,忽然转过身来,冲天媪子三人藏身之处说道:
“尔等三人躲藏多时,还想躲到何时?莫非要等我请尔等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