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拘魂术
不想晋身飞仙之境,本以为可以远胜于人仙的吴沛,不料一时大意,竟然被粗浅的道法所骗,被迷幻其。
吴沛此人也当真聪明绝顶,无底洞口的幻术明是幻术,其实也是误导之计,令人心生提防,时刻小心有人潜藏洞口,不料洞口幻术只是虚晃一枪,洞幻术才是迷幻闯入之人的真正幻阵。
黄泉水、彼岸花,全是幻术而成!
若说识破幻影以及破妄之法之上,即便是千年飞仙与张翼轸相比,也并无几人可以超越,只因他经历无数次幻影或是幻化,不论是青丘的梦幻泡影**,还是倾蜃的拟物化形之术,如今都难以困住张翼轸一时三刻。
但是偏偏就是道门典籍之记载的为粗浅的幻术,经过精心设计,竟能让他信以为真长达一个时辰之久,一时令张翼轸大为汗颜的同时,虽是痛恨吴沛的狡猾多端,不过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颇具匠心的幻术运用,能将极为普通的幻术施展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吴沛当为土世间第一人。
不过倒也并非是说吴沛的幻术是多么高不可及,也是正好此情此景激发了张翼轸对阴阳相融的深思,一时沉迷其,只顾思为何会阳间见到彼岸花,从而引发对阴阳相融的感慨,并未想到此地并不是所谓的阴阳相融之所,而是幻术幻化而成。
虽然被困幻术之,为吴沛从容脱逃争取了时间,不过张翼轸也是收获颇丰,一时有所感悟,竟是初步掌控了阴阳相融术的诀窍所,当真也是因祸得福。
动念之间,张翼轸随手平空化出一个风团。一扬手,风团疾飞而出,直奔洞口而去。随后,他将身一纵,一道火剑又脱手而出,没入水。只听“滋滋”一声巨响,火势激发漫天水气,弥漫洞。紧接着水气一收,四周立时一片清明。
只见水还是水,花还是花,不过水是寒潭之水,花是暗影之花,哪里是什么黄泉水与彼岸花!
好一个吴沛,假借此水此花,幻化为黄泉水与彼岸花。也是得半虚半实之妙,再有洞口的幻术迷惑,才让张翼轸一时不慎,了诡计。
真象一显,只听一人哈哈一笑。声音远远传来,显然已经接近洞口:“张翼轸,这都困不死你,你也当真命硬得很。不过恕下不再奉陪。你一人此好生欣赏风景罢!哈哈哈哈”
正是吴沛得意非凡的笑声。
张翼轸镇静自若,一脸淡然笑意,身形一闪便原地消失不见。突然间,吴沛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后闷哼一声,愤怒地说道:“好你个张翼轸,竟然敢暗算我”
吴沛身影此时已经远离洞口不下百丈之遥,自以为一切无忧。以他目前修为。并不清楚张翼轸究竟是什么境界,不过他看来,只当张翼轸仍是地仙之境,就算张翼轸突飞猛进,能够达到百年地仙以上修为,也难免心神大乱,被他的幻术所困,一时心神失守。惊见黄泉水与彼岸花。以为已经身死,此时若是偷袭。定然会一击得手。
不料让吴沛失望的是,张翼轸只是一时沉迷,不知思忖何事,并未心神失守,几次犹豫,他终于没敢暗出手。又静候片刻,忽见张翼轸识破幻术,吴沛大惊之余急忙逃出无底洞,同时催动早先预设洞地爆裂阵,企图将无底洞全部炸毁,将张翼轸活埋内。
爆裂阵发动之时,吴沛已经远离无底洞百丈之远,正以为已经得计,即便不将张翼轸当场炸死,巨石压身,至少也要让他身受重伤。谁知忽然间发觉一道清风倏忽飞来,其势快捷如电,吴沛躲闪不及,被清风拂过,只觉一阵天昏地暗,随即脚下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落地。
还未来及再重站立逃窜,眼前人影一闪,正是一脸淡然笑意的张翼轸平空现身!
吴沛一脸骇然,大惊说道:“张翼轸,你,你怎么会移形换位的神通?”
张翼轸并不理会吴沛的惊讶,目光一扫,见他全身上下并无画卷,不由心一沉,问道:“吴沛,画卷何?”
吴沛一愣,随即自得地笑道:“画卷被我藏一处绝密之地,若你杀了我,永远也别想再得到画卷。怎么,张翼轸,我已经得知极真观的画卷所画之人也是画儿,恐怕与三元宫的画卷同为非凡之物,所以才将其顺手拿来”
张翼轸怒道:“你这宵小之徒,所做全是无耻之事,我且问你,柳仙娘可是被你害死?”
吴沛显然没有料到张翼轸竟然知道柳仙娘之事,顿时惊呆,过了片刻,又回神过来,嘿嘿一笑,说道:“此事也怪不得我,谁让柳仙娘一腔痴情,对我言听计从。当时我二人私情眼见就要败露,若她不死,恐怕到时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保性命,只好让她去死,也算是成全她的满腹柔情。”
“吴沛,你当真是你无聊之极,不想死到临头,还是死不悔改。也罢,本来我只想将你杀死了事,听你一说,还是严加惩戒,也好让你加倍偿还柳仙娘之债!”
“还债?还什么债?她死了多年,如今只怕早已再世为人,全然不记得前世之事,若是再转成女儿之身,我再骗她一次,她也会心甘情愿。再者说来,张翼轸,你也莫要以为可以将我吓住,魔手魂之苦,魔雾蚀体之痛,我都已经受过,你还有何种手段管施出,我还会怕你不成!”
张翼轸也是懒得再与吴沛这等无耻小人罗嗦,直接说道:“若你说出画卷下落,我不会将你魂魄打散。若不说出,难免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吴沛却依然嘴硬:“若我说出,一样还是形神俱灭,如今我被你所制,如何死法全你一念之间,张翼轸,休要多说,动手便是,我宁死也不会说出画卷下落,只要能坏你好事,魂飞魄散又有何惧,哈哈!”
见吴沛如此嚣张,张翼轸怒极反笑,正想再与吴沛争论一番,转念一想,与此等寡廉鲜耻之人谈论仁义道德,全无一丝用处。
随即一想,以吴沛此人地性情来看,画卷既然被他视为宝物,肯定不会随意放置一处,大的可能是随身携带,毕竟他现如丧家之犬,好不容易寻到无底洞藏身,也是时刻担惊受怕,准备随时逃走。如果将画卷藏于某处,万一被发现之时仓惶出逃,来不及取出也是不妥。所以张翼轸推测,吴沛所说将画卷藏于绝密之处,就如同先前的幻术一样,是虚晃一枪。
不过要说他将画卷随身携带,画卷卷起之时也有三尺多宽,只能背身后,而吴沛周身上下不见一丝异状,难道他有化大为小的天仙神通,可以将画卷缩小为针尖大小藏起不成?
绝无可能。
莫非是张翼轸猛然惊醒,幻术,对,吴沛精通幻术,肯定身上另有猫腻。想通此处,张翼轸心神大定,体内数种灵性运转到眼上,眼数道元力一闪而过,元眼一现,蓦然发觉吴沛身后隐约可见一处突起之物。
不想吴沛此人也是了得,千年以来不被土道门重视的幻术,竟然他手能够运用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境界,若非他为人不端,假以时日,成为一代宗师也不话下。
张翼轸暗叹一声,动念间控风之术施展一经施展,悄无声息地便从吴沛身后取下突起之物。张翼轸感应之下,吴沛体内气息斑驳不纯,既有道力又有魔力,也不好明确他究竟是何等境界,不过至多也是相当于晋地仙。是以张翼轸运用远高于地仙感知,甚至寻常飞仙也有所不及的控风术从吴沛身后探囊取物,吴沛竟是恍然不知。
持物手,张翼轸淡然一笑,说道:“吴沛,本来你也是天纵奇才,聪明才智世间并无几人可比,不过你却误入歧途,终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假若你能照常修行,不走歪门邪道,如今你至少也是地仙之境,此后再晋身飞仙也并不太难。只可惜”
说话间,张翼轸体内仙力只一运转,双手红光一闪,幻术立时被破,手平空现出一物,宽约三尺,被一层锦缎包裹。打开锦缎,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幅画卷。不必打开张翼轸便无比肯定,此物正是真平房所挂画卷!
吴沛脸色大变,怒道:“张翼轸,你偷我画卷”话未说完,扬手间打出一物,随后也不回头,转身飞空便跑。
张翼轸微一摇头,心道吴沛此人当真是厚颜无耻之极,此等情景之下竟然还乘机偷袭,然后还想逃之夭夭。随着张翼轸身影原地消失不见,须臾之间,便现身吴沛身前,正好拦住他地去路。
吴沛此时才肯定张翼轸的神通,愤愤不平地喊道:“张翼轸,为什么你总是强过我许多?我刚刚迈入地仙之境,你竟然成就了飞仙老天,你为何捉弄于我,非要生出张翼轸此等人物始终压我一头!”
张翼轸不理吴沛的叫嚣,右手捏出一个手势,口轻声念出口诀,一道朦朦荧光自手生成,渐渐幻化为人形,仔细一看,虽然不过一尺大小,不过形神俱备,惟妙惟肖,一眼就可以看出,正是吴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