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到了晚上11点之后,两方人马都在帐篷里睡着了,明天一早可能要行动,他们必须养精蓄锐。
我却没有一点困意,后来我才知道人变成了鬼之后就不需要睡觉了。
不知为何突然又想到了小菲,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余景天说已经把那个李道长和小菲送到了他们原来的道观去养伤了,那个道观好像叫青阳观,离这里有些远,但于对于我这样一个灵魂来说远近都无所谓了。
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决定去看看小菲,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我就飘啊,飘啊,不知道飘了多久?直到飘到一座大山的山顶,山顶处盖着一座道观,上写青阳冠三个字。
嘿,还真到了这里,我本来不知道这道观在什么地方的,怎么一下子就飘到了这里了?
难不成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要去青阳观,所以不知不觉就飘到了这里?
我也顾不上想太多了,直接就飘进了道观里,因为此时已近深夜,整个道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但仔细看的话,其中一间房子里还亮着灯,我赶紧飘了过去,透过窗户朝着里面看。
果然看到一个道士,正躺在房间一张简陋的床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而在床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嫩又可爱。
这小女孩手中拿着一把扑扇,时不时的就对着那道士扇上几下,口中还嘟嘟囔囔的似乎在说什么。
果然是小菲。
我赶紧就飘进了那屋里,来到了小菲的面前,但是她看不见我。
离得近了,我才知道她口中嘟囔的是什么。
“师傅师傅,你快醒来吧,徒儿真的好担心你啊。”
“大师傅说你这次受了重伤,是被天雷灼伤的,十分的严重,不过他已经为你疗伤并无大碍,可是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师傅为何还不醒来?”
小菲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中的蒲扇为倒是扇着风,我心里觉得奇怪,现在天也不热呀,干嘛一直对着他扇扇子呀?
“师傅大师傅说,你因为被天雷灼伤,身体里竟是阳火之气,容易出汗,所以让我每隔一会儿就要用扇子帮你降温,小菲不嫌累也不怕苦,只希望师傅快点醒来。”
听了这话我才明白怎么回事了,仔细一看这臭道士的头上还有身上,确实不停的在浸出细密的汗珠。
想想也是,那天他被天雷灼伤,那天雷可是天地之间的极阳之火啊,估计是浸染到了他的身体里,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一定影响,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小菲这几天消瘦了一些。
看来她对她的师傅还真是体贴的很,这几日估计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床前,为她师傅扇扇子降温。
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呀,这样日夜坚守受得了吗?
我有些担心这小女孩,同时也有一些嫉妒,她对她师傅的情谊比对我要多得多了。
随后我就苦笑一声,责怪自己,人家师徒二人能认识许久,感情当然深厚,我跟小菲才认识几天呢,怎么能跟人家师傅比。
我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可爱小女孩,多么想跟她说话呀,只可惜她听不到我的声音,估计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或许她已经把我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菲不停的打着哈欠,很困的样子,但是她不敢睡觉,实在困的受不了了,她就使劲掐自己的胳膊,让自己醒来,然后继续为师傅扇扇子。
最后为了抵挡困意她甚至用凉水洗脸。
我看的很是心疼,但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做不了什么。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午夜时分,如果是别人,肯定会觉得无聊,但对于我来说,我能多看小菲一分钟就是幸福,我不觉得无聊,所以也没打算离去。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道长,第一次希望他快点醒来,那样小菲就不用受累守着他了。
为了这样一个臭道士让自己被天雷劈死,可真是不值得。
我为自己打抱不平,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
我本以为这样的情形会一直持续到天亮,可是谁会想到到了凌晨两点之后突然发生了转变。
不是那臭道士突然好转,而是小菲,我看到了让我震惊万分又毕生难忘的一幕。
这房间里有一个座钟,就是那种很古老的钟表,每到一个整点,座钟就会敲响。
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座钟又发出了两声沉闷的声响。
本来就昏昏沉沉,给她师傅扇着扇子的小菲听到这两声响之后,突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个动作把我吓了一跳。
站起来之后,小菲就拿着扇子开始在屋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我很吃惊,小菲这是干什么呀?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为了阻挡困意,所以才让自己走动一番。
但紧接着我发现小菲的头上身上竟然浸出了大颗的汗珠,小脸也变得红红的,像是很热的样子。
我赶紧就飘到了她的身边近距离的观看,果真发现小菲的身体开始发热,就像是发高烧的感觉,就连呼出的气息温度都提高了许多。
这小女孩不会是生病了吧?我抬起一只手触摸她的额头,虽然我现在没有实体,但依然能够感觉到活人的气息,也有触觉。
我发现小菲的额头果然很烫,这温度得有四十几度了吧?
我开始着急了起来,果然是这小女孩因为日夜守着她那个师傅,所以生了病。
我就说嘛,她还只是个孩子,这样日夜兼守怎么可能受得了。
这道观里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为何非要一个小女孩日夜守着这臭道士?就不能有人替替她吗?
就在我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小菲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整个人跌坐在地。
然后她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手还使劲的撕扯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像是要把衣服给扯掉一样。
她的小脸上开始露出痛苦的神色,口中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好难受啊,好热呀,又要开始发病了,怎么办呢?怎么办?我还要照顾师傅。”
我试图用手将她拉起来,可根本做不到,因为我没有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