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鸟的说法,这些散发着神性气息的神像,是因为吸血鬼古堡而来的,而现在搞出来的异象,这种触手可及的距离感,这种错觉,应该也是因吸血鬼古堡而应激由神像搞出来的。
“花仙子,这些妖精,其实不难打交道,天生就比较和善。”
“可如果你要是看她们好说话,就有轻慢之心,那她们会让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态度。”
“你只要没有怠慢,那就不需要担忧。”
“你是道人,应该会折纸鹤吧?”
肩膀上的小鸟只是轻轻几句安慰,而后话锋一转,让张清烛觉得,多出几分紧张感。
要进入正题了吗?
好清烛默默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张没有画好符咒的黄纸,摊开在手上,而后默默地将纸折起来,没几下的功夫,一个纸鹤的形象就已经出现在手掌心里了。
“吶……”
张清烛伸出手,将手掌里的小纸鹤递过去。
“吱咯……”
“吱咯……”
“吱咯……”
随即,像是在念咒一样,在张清烛手掌中的纸鹤,这听不懂的念咒,完全就是鸟叫,那只在手掌中的纸鹤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拍打着翅膀向小鸟靠近,而此时立身在半空中,悬停在半空中,让那只纸鹤穿过自己的躯体。
在半空中的纸鹤穿过那只神秘的小鸟,在穿过小鸟的躯体的时候,那只纸鹤变化了一下形体,变成了小鸟的模样。
而在穿过这只鸟的时候,纸鹤似乎是变成了跟小鸟的模样,而在穿过小鸟后,就又迅速恢复了纸鹤的模样,颤颤巍巍地饶了一圈,飞回到了张清烛愕然间张开的手掌。
张清烛看着这只纸鹤,感觉有点变得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他感觉不出来,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小鸟还要将个这只鸟还回来,是要他藏在身上?
哦,也是,也是一个解释,也比较合理。
“嗯?”
刚释然,立马有提起心来,他看到他手中的这只纸鹤,正在张开鸟喙长吸了一口气,而同时,张清烛有点感觉,全身战栗了一下,但也就一下,再无其他反应。
“这是?”
张清烛还算镇定,对于这一幕也算是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具体是这个方式,但他还是认为,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是会有牵连的。
“这就是你身上的气息。”
“可以用来穿透这层屏障。”
“最后还能联系到你我。”
说完,手掌中的纸鹤又是像刚才那样颤颤巍巍地飞起来,越过在半空中的小鸟,向着视野前方远处的悬崖和其上的林立的尖顶,投向了黑色的夜幕。
张清烛看着那只小小的影子,飞向了那黑幕,成为了那眼帘中背景的一部分,成为了一个点,在那副黑色图景里的一个点。
张清烛静静地注视着,看着那一抹黑影融于虚无,但是他就是有一个感觉,他感觉在那黑暗的背景里,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在一个完全黑暗的背景里,一个熟悉的感觉涌现,让他的心底里驱散了那种由黑暗和陌生带来的冰凉感。
这好像,属于那里?
当然这是一个错觉。
“那里,会有吸血鬼在沉睡吗?”
“里面,会有一个古典而又很好看的棺材吗?”
“那可真是,美妙……”
张清烛并没有忘记自己在龙虎山地界上闯进去的吸血鬼古堡,没有忘记在里面的遭遇,得到赦罪符,也看到了那命运三女神的雕像,当然最难忘的,还是在所谓的四国之地的遭遇。
而最不能让他释怀的,是自己似乎吞了一个正在跳动的火龙果,十分像是一个黑色的心脏。
像是,一个吸血鬼的心脏。
他有时候想,他现在,可能也算是一个吸血鬼了。
他一个人类,一个狐妖,吞了巨龙的心脏,或许由此可以算作半条龙,又吞下了一个吸血鬼的心脏,算作是半个吸血鬼
他还能算是一个正常人吗?
他是一个怪物啊!
而在这个地方,又有一座这样的阴森森的古堡。
他自然联想到了那个诡异的棺材,那里装着一个活的火龙果,但本该是躺着一个闭着眼睛沉睡的吸血鬼。
“嗯?”
“有可能。”
“皇帝那个人,似乎……”
“嗯,在我的感觉中,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有可能,里面会留着这么一个恶作剧。”
“嗯,为什么我会有着这种感觉?”
“在很久以前,我跟皇帝很熟悉吗”
张清烛本来是很轻松地听着,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准备着听一些很让人心惊的辛密,但听到最后,是真的心颤了一下。
张清烛吃惊,但是如果不是这家伙在故意的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话,不管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身上有没有力量,就是一点力量都没有,身份卑微如他一个小太监,那是也下吓死人了!
吓死人了!
嗯……
张清烛恍然,又是大惊!
小太监??
怪不得,这家伙跟葵花宝典这么熟悉了,又知道镜花园的种种辛密,对镜花园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不管是人还是物,还是连帝陵观的老道都不曾知晓的秘密,都很熟悉……
这家伙真的有个前世?
还是个太监啊?
张清烛当然不肯定,但是,他确实很愿意相信,起码这样想,可以对眼下的情况,有一个比较恰当的解释。
一个小太监?
好怪啊……
一个小太监,可以有这样的本事?
嗯,一个大太监
张清烛最后有下了定论:大太监
一个可以知道葵花宝典的人,也必定是够自个修炼的人。
一个可以修炼葵花宝典的太监,那必定就是一个大太监。
再说,一个对皇帝很熟悉太监,也不大可能是一个小太监。
是一个大太监了。
张清烛对于这个答案,实在是没有找到很硬的否定因素,那就只能是这样假定了。
一个失忆了的,还是还魂了的大太监?
最后成了一只鸟?
这个鸟人!
张清烛对于这一点,从有些调侃意味的,到将信将疑,到觉得挺合理,到现在没法否定。
一个太监,一只鸟?
一个太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鸟?
所以,最大的愿望是有鸟,最后,搞得现在是成了一只鸟?
张清烛想着,想到现在,他发现了迄今为止,最为有力的佐证,虽然非常没有逻辑,但某种程度,确又是非常符合某些玄而又玄的歪理。
太监与鸟?
呵呵……
这是个玄学,还是个心理学?
“呵呵呵……”
“呵呵呵……”
张清烛心里感到好笑,嘴上一不留神就笑出来了。
“你想到了什么?”
“你不信?”
“你不信我对皇帝很熟悉?”
“你以为,我是在用大话来诓骗你”
有点生气了,尽管语气似乎要更加平淡,但他有些感应到,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有些刻意的遮掩,但又怎么都遮不住。
张清烛静静地看着,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也没有反驳,就这样彼此对视好一阵子,好一会之后,他才慢慢开口,神色严肃中带着一点庄重:
“你跟皇帝很熟悉?”
“以前常常朝夕相处?”
张清烛也是十分好奇,老赵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作为一个龙虎山道人,作为标准意义上的苦主,那还是有着一种根本就遏制不住的好奇心。
老赵,赵方天,直到今天,即便知道了这个人已经死了,还是不能释怀。
虽然张清烛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他有估计,有感觉,他并不认为龙虎山现在的在意,是那种恨意难消的情感,并不是想要将赵方天挫骨扬灰来泄愤。
而是一种微妙的情绪,仇恨,当然不可能没有,但这只是一个外衣,真正的内核,核心是那种对道统胜负的执拗。
那是龙虎山全部的骄傲和从容的来源。
如果不是在这一点上的自信,龙虎山的所有潇洒与气度,全都成了一个浮华的夸张。
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张清烛总是对这一点比较敏感,他觉得龙虎山道人的气质就是有些特别,以致他见到肖真常时候,很是吃惊。
这不仅是个实力的东西,在这个神神叨叨的世界,可能会在物质力量影响外,还有点玄妙的影响。
总体而言,可能就是千百年来的物质基础造成的影响,以至于深入到了骨髓里,在血脉和基因的层面产生了很深的烙印。
这不是容易被模仿的,那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
“我不知道。”
“如果恢复了我所有的记忆,那就会知道。”
“而我的记忆被尘封,跟现在的这个模样有着很大的关系,只要我还在镜花园,太和殿就镇压着我,我的记忆难以复苏。”
张清烛本来还听得好好的,但听到在最后又给兜回来了,顿时就有了个警醒,这家伙,最关心的,果然还是这个。
也是,事关它自己的自由。
但这样一来,对赵方天的打探,就没有获得一个满足好奇心的程度,对这个人的印象,依旧是很模糊,极端强大,也极端恐怖。
这就等于没有一点感性的认识。
于是,这个问题,也就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