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解开枷锁

幽邃的月色洒在桌案上,子碧慢条斯理地喂我吃完最后的星辰面条,美味间,心中却弥漫着无法言说的炽烈火焰,只不过理智让我压抑着这种愤慨,免得触及这四姐妹敏感的神经。

就在这时,门扉后隐隐传来了足音。早已分辨清楚子书、子语、子碧,再加上得到子瑾武艺超群的消息,我对她们各自的身份已有把握。

此刻,我锐利的目光向子碧扫去,示意快解开枷锁。子碧立刻将托盘一摆,慎重地对子语说道:

“那个子语,修隆好像对我们这种对待方式感到不太舒服,我能理解,换作谁被束缚都会有不满。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松绑呢?”

“确实,也不想一直让修隆受苦,不过,你能保证不反抗吗?我们不希望对你造成任何伤害,毕竟以暴制暴并非我们的初衷。”

内心的怒焰犹如火山熔岩翻涌,但被拷手的状况逼得只能强行压制。提醒自己是个成熟的人,生气只会徒增烦恼,必须咬牙坚持。

思绪转动间,我试图平复面色,深吸一口气说:

“我想和平交谈也是我的心愿,不过我仍要说一句,你们不是一开始就选择了暴力手段吗?”

我轻轻抚向颈部的禁锢,子瑾的神色流露出些许难堪,而子语则站了出来,挡在她的姐妹前方:

“的确若继续这般下去,修隆你必会有怨,也无法顺畅地对话子瑾,快解开,让他出口气吧。”

“哎呀,等等,小语,你在说什么?把我弄晕的是我,你应该承受怨气的才对。”

“哎呀,这有何妨呢最初发号施令的是我,你们只是执行命令罢了。况且,我也深感歉意,令修隆不满。若被他教训一顿,或许我会感到释怀,好了,赶紧解开吧。”

子瑾解开我手腕的枷锁,退至一旁,整个空间的视线都聚焦于我和子语。我凝视着她,深深吸气,随即走向前质问:

“再确认一次,你真的要挨这一下吗?不会因此找我算账吧?尽管我是男子,可要是你们联手,我也难以招架。”

“是的,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与你为敌,这么做是违逆初衷的。的确我们对你有种强烈的控制欲,但我们无意使你痛苦。今天的情况出乎意料,不得已才这么行事,我想消除隔阂,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先舒解愤怒,不必客气,动手吧。你知道,在这里我算是主导的,无需犹豫。”

我怒气渐褪,心中却蠢蠢欲动。不知过去身份如何,现在我的信念是两性的平等,从未认为男子有权伤害女子,何况是对女权主义有敬重。但我若真被挑衅,绝不手软。

子瑾解开了我,退向边缘。刹那,大家都盯着我和子语。我盯着她,深吸一口气,上前问道:

“再说一遍,真要我动手?不报复?我是男人没错,但说实话,若五人联手,我不可能逃脱。不过,别忘了我每天都重启记忆,不认得你们是谁,或——谁是我‘伴侣’。我不会有妇人之仁,因为我什么也记不得,只将你们视为疯狂的美艳女眷。”

“嗯,明白,我没指望你留情,好了,开始吧。”

子语竟将脸凑近等待,这使我左右为难。美丽容颜的确有它的好处,虽非不能出手,但我厌恶破坏美好,比如不忍虐杀萌宠,不喜欢摧残花卉——这些都源自我对美的珍视。所以,眼前的子语让我下手时心生矛盾。

然而,想到她们的所作所为,我心中仍有怨怼。终究咬牙打出一掌,但紧握的拳头松开成了掌击,我并没拳殴她,而是甩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姐妹们见状,下意识要冲上前查看,子语挥手阻止,接着说:

“修隆,终究是心软了啊,傲娇得很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痛快地揍我一通,不完全是我想挨揍,而在于你的体质,你并无武术基础,肌肉单薄,即使你身高达人,力度也有限。就像未经训练的中学生吧?这样你还手,就如不痛不痒,何来惩戒,何来痛快?”

我明白子语在刺激我,即使我无力,她的体重至少比我轻了约二十斤。就如同拳赛不会让重级选手互相对决,我显然是打疼了她,那皙白的脸颊已被掌击泛起红晕。但积郁之火让我控制不住,再挥一掌扇向她。可这时,子瑾挡住我,一掌落在了她脸上。

“罢了,小语,你也休息下。你是以容貌在银行任职的,受伤了会麻烦吧?我不同,经常撞撞摔摔,习惯了。来吧,修隆,打我吧,打得尽兴为止,我有练过,比小语更能抗打击。”

“这”

未及我回应,子书适时开口了。

“我认为还是让我来吧,其实子语不该独承责任,有些事该共同担当。”

“呵”

“那个修隆,不如算了吧或者我们四个轮流让你打?当然,我先来毕竟我才是长女。”

子碧也走上前来恳求我。见此情景,罪疚感油然而生,但我随即摇了摇头。

“喂喂喂,这算哪门子戏码?烂大街的悲情剧?抱歉,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为什么你们一个接一个让我打,认为这就足以让我宽恕吗?”

“倒不是这样,只因”

“看着你喜欢的人打自己妹妹,心里难免不好受。”

“的确不太对劲&34;

“所以站在旁边远远地看着,倒不如让自己挨你一打,会舒服些。”

“喂,你们——”

子语不想让其他

人阻止,企图推走她们,但被我抬手制止。

“够了够了,我明白了,我现在已经消了气。别打了,够了吧?”

“诶?真的吗?就这样原谅了?”

“主要是受不了你们啊对我来说,姐妹情深之类的感受无法理解。看你们刚才还差点互撕,现在却互帮互助,真让我摸不着头脑,既觉得无奈又好笑。但明知你们甘愿承受惩罚,哪怕心地再坚硬的家伙也会停下吧所以就到此为止。”

我坐在床沿,叹息不断。明明她们犯错,为什么我反倒觉得自己才是坏人?真是世态炎凉,每个人的痛阈不同,相同痛感对耐受力差的人来说会痛哭,有些人只是哼一声,而忍受度弱的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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