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泪
——灵遁者
刚刚经过一翻云雨,l侧身躺着,看着黑暗的角落。旁边的女孩叫s。在看过她身份证后,才知道她叫m。在l看来,s或者m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热情,很美。
他们是在朋友的生日的聚会上认识的。此刻s不说话,大概是高潮后的低落吧。l觉得奇怪,细细感觉,他感觉s好像在啜泣。l侧身,脸贴上s的脸,发现女孩已经哭湿了脸颊。
这一下子,l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但是和s从来也没有得到过什么。这是第一次见面。
“你哭了?”l问。s没有回话。
l又问:“你怎么了?”s依然没有说话,而是侧身把头埋在l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着l的腰,像个受伤的小猫。
l这下释然了。轻轻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s哭着,哭了一会就不哭了。
这时候l继续问:“刚才为什么哭?”s抿嘴笑道:“谁哭了?你做梦了吧。”
l也不去追问,打开了灯。s捂着脸说:“你不要打开灯。”l笑道:“我开灯看看是不是我做梦了。”
过了一会,l握着s的手说:“手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s看看说:“小时候烫伤的。”
仔细观察后,l又发现了一处伤疤问:“那手腕上这个呢?”s不语。再次追问下,s才说:“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两个字母。”
l这才发现,隐约可见xw两个字母。不用说肯定是一个人的名字缩写。是薛,伟?是向维……总之肯定是个人。
l哈哈道:“90后女孩,还这样玩。”s跟着道:“你们那时候不纹身吗?那时候她们都弄,我也就弄了一个。”
l问:“自己拿刀划的?”s点点头说:“嗯。以前可深了,流了很多血。现在淡多了。”
l摇摇头道:“你真行。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一个国际孤独等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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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问你。”接着l问道:“你一个人看过电影吗?”
“嗯。”s回答。
“一个人吃过火锅吗?”l又问。
“嗯”s回答。
“一个人做过手术吗?”l又问。
“嗯”s再回答。
l惊讶道:“什么手术?”
s扭头笑道:“不告诉你,你永远不会知道。”说完这句话,s问了l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有两个名字吗?“
l摇摇头。s道:“一个名字,一个身份。”
l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指指她额头上的一个小伤疤道:“这个又是怎么来的?”
s伸手摸摸道:“玻璃厂上班弄伤的。”
l惊讶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娇滴滴的女孩,还在玻璃场上过班。”
s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指指摄像头道:“不光玻璃场,还去过手机加工厂,就是做这个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干饭店时间长。”
l点点头,又问:“那你去过什么地方?”
s想想道:“上海,广州,苏州,北京,南京,海南,郑州到现在这里。”
l点点头道:“去得不少。可你才22岁啊,你多少岁就出来了?”
“15岁,那时候身份证都没有。”s说道。她伸手指着屋顶的灯,眼神好像看天空的样子,看得极远。
l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刚才应该是想到了某件事,或者某一个臭男人。”
s擦擦泪,笑笑道:“下辈子,我要做个男人。你们这些男人全部去做女人,被我欺负。”
l笑道:“男人也不容易,你可得想好了。对了,你刚才到底是为什么哭啊?”
s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说。”l道。
“真不知道。就比如上个星期。早上5点多下班了。风特别大,地上的叶子就被吹得满地转,围着我转。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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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落了一会,我怕环卫阿姨看见,就捂着脸跑。一路跑,一路哭。就那样,依然有环卫阿姨看见了。直到回房子里,我才洗了眼睛,才感觉好受点。”s说着眼睛又湿润了。
l点点头:“可能你把自己想象成那随风而去的叶子吧。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知道的,安慰这种莫名的哭泣很难。”
s点点头:“不需要。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l愣了一下。l问自己:“我是谁的什么人?”没有答案,他抱紧s,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躺在一个女人身边真好。你就像个小火炉,不过现在是夏天,冬天就美了。”
第二天s走了。l醒来就发现s走了。
现在l在出差的路上,火车不断地掠过窗外的风景。绿的叶,黄的花,秃的山……l就这样看着,发现自己流泪了。哗哗地流,流得厉害。一直滴到手臂上,l也不愿意动。
直到对面的女孩,捂嘴对另一个女孩说了什么。他才起身,去了卫生间。一边哭,一边用水洗。好一会,外面的人敲门已经在催了。l才打开门,红着眼睛,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掏出手机浏览朋友圈。正好看到s发了一条消息:“我不希望有别离,可是我知道谁我都留不住。”
l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给s发了一条信息:“我莫名地哭了。”
s没有回复,估计是永远等不到这条消息的回复了。
灵遁者,独立学者。原名王银,陕西绥德县人。现居西安。作家,艺术家。主要代表作品为灵遁者科普三部曲《变化》《见微知著》《探索生命》。以及《相观天下》《手诊面诊色诊大全》《重构世界》《笔有千钧》《非线性波动》《空瓶子》《从今往后》《我的世界》等。其作品朴实大胆,富有新意,深受读者喜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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