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四起 第二章 灵会

随着铁门的打开,穆偶便看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看起来有八九十岁的光景,拄着一根龙头木杖。

“老友,又是四年的没见呀。”老李哈哈的笑道。

“老李,这四年你可没变多少。”村长打量了一下老李,上前和老李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又随便攀谈了几句。

“来,孩子们,喊李爷爷。”村长带着一帮孩子们,上前让穆偶这一帮子少年跟老李问声好。

“哎,都是好孩子。”老李慈祥的说道,眼神中都是对孩子的慈爱。“来,赶了这么多天路,你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随即,老李带着众人进到了院子里面。

穆偶凝神看着老李,总感觉这个老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至于哪里不一样,倒是一时说不上来。穆偶摇了摇头,倒是不再乱想了。

这个庭院里房屋一共四间,方方正正的,只在中间留了一座正门,庭院里种着几棵翠竹,倒是十分雅致。

穆偶一行人孩子们分的两间,随行的几个青年住在一间,村长和老李便在主屋,两位老友好多年不见,今晚定是要好好畅聊一番了。

这一夜,穆偶等一帮少年,在这飘渺城内,倒是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老李便开始准备一些器件,用来检查少年们的血脉。

本来出身于村落中的少年基本上都是纯粹的人类血脉,但是既然准备给穆偶测试,就顺便都测试一下,也不费什么功夫。

只见老李掏出几个圆溜溜的石头,猛地一看,与小溪边的鹅卵石无异,但老李确实一脸严肃的小心捧着,其中像是有什么稀奇。

“穆偶,走上前来。”此时的老李神神叨叨的,声音变得格外庄严。

穆偶一听,便提起精神,老老实实的走上前去,知道离老李还有三四步的距离的时候,老李轻喝一声,让穆偶站定。

随后,老李拿着这几个石头,晃晃悠悠的围着穆偶走了两圈,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睁开双眼,把石头往地上随手一扔,石头在地上轱辘了几圈,便静静地停在各自的位置上。

穆偶看到老李这一套操作,说实话,心里倒是没底得很,怎么也感觉这人不怎么可信,有点像江湖骗子,更是看到地上那毫无规律的石头,心里更是无语,但老李确实看的一脸认真,时不时还皱一下眉,弄得穆偶心中十分没底。

“老李,这孩子怎么样呀。”村长见此情形,连忙问道。

“这孩子的血脉,倒是古怪的很。保险起见,今年还是不要去参加灵会了。”老李明显有点无奈,看向地上的石头,明显呈乱象,和相书上的卦象没一种相像,真是稀奇得很。

穆偶听罢,心中多少有点不甘,难道自己这一生只能成为一个凡人,想起村长这几日说的大千世界,人上人的仙人地位,而现在,这一切都与自己无缘了,少年心情,定是难过。

老李看出来穆偶的心情低落,哈哈笑道:“穆小子,别难过,此时也许是因为你年岁未到,脉象还未完全显现,等来年年岁到时,老朽再帮你卜一卦。”

言罢,老李将手中的卵石拿出一块,递给穆偶。

“此石为你卜过卦之后,算也是与你有了些许因果,便送与你做个纪念。”老李也许为了安慰穆偶,说道。

“谢李爷爷。”穆偶虽然心中还是些许难过,但是还是恭敬地拿过这块所谓的因果卵石。

之后,老李便又一一检查了其他少年,倒是结果十分清楚,都是纯正的人族血脉。

至此,穆偶一行人在老李家的计划算是完成了,之后,村长拜谢了老李之后,便带着穆偶等一众少年向城中心进发。

城西到城中心,路程也是不短,牛车一路上没有停歇也是半天时间才到达。

当穆偶来到城中心时,周围商铺都已经逐渐稀疏。

在穆偶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广场,此刻广场周围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但是在这巨大的广场面前,仍然是稀稀拉拉的。

“阿公,这些都是其他村子的人吗?仙人在哪里呀。”穆偶好奇的问道。

村长听后,解释道:“这些有的是附近村子里的,有的是飘渺城中的世家子弟。”

穆偶之前还没怎么注意到,如今再去一看,果然有些人群里面多是素衣兽皮,但有的人群里是细布锦罗,多显富贵之气。

“至于仙人,是到中午午时之刻才会到来。”村长抬头看了看太阳,“如今看来,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然,大概不到一刻钟,天边多了两道黑影,迅速倒是极快,不出一会,已经到众人眼前了。

穆偶凝睛看去,是两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穿一席白布,做工极为精细,面容倒是普通,但是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不凡之人。

两个青年落在广场中心的平台上,一脸漠视的看着周围的众人,仿佛这些人在他们看来,犹如空气一般。

众人倒是极为热情,那批富贵人家里,有一个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身形微微发胖,但是身上的服饰尤为华丽,恭恭敬敬的对两个青年拜了一拜后,问道“两位仙长,如今周围所有参与灵会的人已经到齐,咱们…何时开始呀。”

“那就现在开始吧,不要耽误了我们回宗的时间。”其中一名青年瞥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随即便说道“灵会就此开始。”

穆偶瞳孔一缩,刚才这两个青年的飞天之术已经让他大开眼界,如今,只看到这个青年只是嘴唇动了动,声音就传入了每个人耳中,而且清晰异常,着实让穆偶对仙人手段大感佩服。

众人听到这名青年的话之后便开始规规矩矩的排队,不过队前面的人,多是世家那群人,穆偶一行人远远的排在队尾。

另一名青年看到此场景,说道,“现在可以上前了。”

随即,排在队首的一名少年便走上前去,身体多少有点哆嗦。

“伸出手来。”那名青年看到少年,轻轻地说道,声音仿佛是有种魔力般,让这个少年瞬间不再紧张,乖乖的伸出来手。

青年慢慢的伸出来手,只是轻轻一摸,便说道,“肉胎斑驳,没有修仙资质。”

少年闻言,呆住了,但青年只是一挥手,便生出一缕清风,将少年送与台下。

“下一个。”青年淡淡的说道。

第二个少年身上破破烂烂的,应该是附近某一个村落里的孩子,青年同样只是用手一摸,说道:“凡胎,没有修仙潜质。”

之后多是如此,大概检测了将近六七十个孩子,才终于有一个身穿罗锦的少年被检测出来有些许潜质。“五行缺火,杂灵根,勉强可以修仙。”青年检测出来这个少年,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在他看来,一个杂灵根,基本上只是比凡人少强上那么一点而已。

“站在此处,等着灵会结束随我们一起回宗。”

那名少年听罢,欣喜异常,虽然听不懂什么杂灵根,但自己算是从此之后摆脱了凡人的行列了。

之后,又是二三十个少年,都是凡胎而已,终于,有一个小胖子走上前去,这个小胖子身上的服饰格外豪华,基本上不输刚才的那名中年人。

青年伸出手去,淡淡的说道:“五行俱全,劣灵根。上那里等着。”

小胖子听罢,脸色一喜,便从兜里摸出一个玉质长盒,一看便价值不菲,随后便一脸谄媚的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将玉盒呈了上去。

“仙师,此乃家父于飘渺城外五十里处找到的不明之物,凡俗之人不敢妄动,请仙师定夺此物。”

青年本想拒绝,但是奈何小胖子这一番话竟是说的滴水不漏,想必是其父亲相教。

“既然你如此说,那此物就由我先保管吧。”这个青年说话依旧是平淡如水,一甩袖,便将此物收入囊中。

小胖子一看此状,便笑呵呵的站在通过的那两个人身边。

穆偶看到这一幕,倒是没看明白什么,毕竟此时只是少年心性,单纯无比。谁也不会想不到,现在如此单纯的穆偶小少年,后来会成为人人谈之色变的穆老怪,嘿嘿,这些都是后话了。

终于,轮到了穆偶所在的村落了,十几名少年,倒是检测的极快,仅仅片刻,到了最后一名少年了,这名少年是穆偶儿时的玩的极好的伙伴,同时也是随行作为护卫的那名青年的儿子,名为陈青,为人坚毅,穆偶自然是希望自己的这名玩伴可以成功。

只见陈青缓缓地伸出手,那名青年同样一摸,淡淡的说:“五行缺二,三灵根,资质普通,可以修行。”

陈青听罢,开心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连忙想要跪拜道谢,那青年一看,只是手指一点,陈青便直直站定。

“修行之人,上不拜天,下不跪地。”青年说道,只此一句,但听得穆偶心潮澎湃,“修行之人,上不拜天,下不跪地,好大的气魄。”

此话让穆偶初步感觉到了修行之人那种超脱于凡人的心境,修行之人,之所以强大,心能不像凡人一样,只观于一偶,心存天地,才能走得更远。

之后倒是没什么修仙潜质的孩子出现,只是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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