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好不是善类,我信。
但要说白好比朱正初更阴更狠更可怕,我……不怎么信。
白好比朱正初阴,阴到想要保住《东南月刊》都无计可施?
白好比朱正初狠,狠到一直被朱正初压着打?
白好比朱正初更可怕,可怕到挨了打都不敢吭声?
这是什么阴?什么狠?什么可怕?
我声明,我不是因为现在跟白好合伙,刻意维护她。
我声明,我不是因为我跟她有过一回那个事,看她更顺眼。
我声明,其实我也觉得白好挺阴险的!
“一诺哥,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理由。我真诚希望,你相信我这个话。”
沈锐说道:“我也确信,你自己心里有杆秤。”
他这么说,我不太好接话。
我心里当然有杆秤。
我这杆秤上的沈锐,首先是可以信任的!
我救过他的命!
我们俩这些年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不管谁有事,都会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我们的友情,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
我们是兄弟!
那么,沈锐这么郑重其事的提醒我,也是可以信任的?
白好,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阴,那么狠,那么可怕?
我摸出一支烟点上,轻轻吐出一口烟气。
我忽然想起白好让我帮她保住月刊的事。
她本来可以明说,她本来也可以不说,她只需要给我下一个工作任务,就可以达成目的。
但她不。
她故意泄露月刊可能停刊的消息给我,扰乱我的心!
她故意借我那时候迫切留在东南集团的心,让我自己主动表态,要帮她保住月刊!
有没有可能,她挨朱正初的打,回来等着我去找她的时候,故意给我看,激我的斗志?
白好,的确够……阴!
我忽然想起白好栽赃陷害我的事。
是,她说了,这只是一笔交易,她没办法,才答应朱正初的条件!
是,她还说了,她只是答应把我送进去,没答应不把我捞出来!
是,她也的确安排了一个叫苏静的律师,准备着手捞我!
但,她说的那笔交易,是在月刊定版发排的那天晚上达成的。
那天,她保住月刊的目的,已经确认达成!
是我呕心沥血,重新绘制了月刊的新蓝图!
是我鞠躬尽瘁,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完成了既定目标!
是我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操碎了心,跑断了腿,帮她保住了月刊。
不客气地讲,没有我,月刊保住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我是保住月刊的功臣!
大功臣!
她前脚抱着我,哭着说感谢!
她后脚就和朱正初达成交易,着手栽赃陷害我!
白好,的确够……狠!
如果考虑到,白好同期着手捞我出来的计划,她也的确够可怕!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下棋,第一步和朱正初虚与委蛇,第二步向我示恩,换取我的忠诚!
当然,把我刚刚想到的这些事,全都串起来,我还有几个细节同样不确定。
我不确定,泄露月刊可能停刊消息之后,她脸上那一巴掌,是不是朱正初打的?
我不确定,我把吴光明送进去之后,她晚上去安全屋跟我见面,身上那些伤,是不是也出自朱正初之手?
我甚至还不确定,栽赃陷害我的交易,到底存不存在。
反正,我没看见。
反正,都是白好自己说,自己透露给我的。
反正……仔细想想,白好这个人真的挺可怕。
“沈锐,谢谢你的提醒。”
我把烟头踩灭,拍拍沈锐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白好的事,我一定注意!”
“嗯!一诺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沈锐大大松了一口气,双手撑在石头上,叹息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看你被她们姐妹俩耍得团团转,心里有多着急。”
“你呀,自顾不暇,还有心情替我着急?”
我心里一暖。
我笑了。
什么是兄弟?
自己吃不上喝不上,还惦记我饿不饿!
自己穿不好睡不好,还惦记我的安危!
自己被人追得满省城乱窜,还惦记我被别人耍!
这就是兄弟!
不对!
哪来的姐妹俩?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刚刚松开的眉头再次一皱。
我把我近一个月来见过的女人或者女孩,全都在大脑里过一个遍,也没找到“姐妹俩”。
刘小琴?……
小谢?秦小倩?向秋芸?……
徐菲菲?廖郑凡?乔幼南?……
白好?阿水?苏静?黄晓莉……
好吧,还有我岳母、谢妈妈、魏婶。
一诺设计公司原办公室所在的星月大厦物业经理,是女的。
银行信贷部的赵庆芳,也是女的……
问题是,一直在耍我的女人,似乎只有白好一个。
谁还在耍我?
谁跟谁是姐妹俩?
我问道:“沈锐,你这个话,我怎么有点没听懂?哪来的姐妹俩?”
沈锐深深看了我一眼,说出了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