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人抄了老窝吧。你再问,我说的话都是不能叫人听的。你是害我吗?”雁南归瞪眼。
舒乘风也着实累了,笑了笑就不问了。
两个人就这么晒着太阳,还真都睡着了。
降香她们轻手轻脚,给盖上毯子。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想这也太晒了吧?
还好距离午膳时候不远了,午膳就叫醒吧。
舒乘风在雁南归这里消磨时间的时候,正院里,太子妃正在见宁家的人。
来的是她嫂嫂徐氏。
“公爷的意思是,如今乱着,叫大姑娘千万守好孩子。万万不可再出事了。”
“这还用家里说么。”太子妃不太高兴。
徐氏既然能被派来传话,那就不是个最笨的。
忙不迭:“公爷对您寄予厚望,自然是怕您这里不稳的。先前那事,家里也查了,大姑娘也知道……这说不清楚的事啊,说不定就出在外头了。您虽然眼下是没有嫡子,可以后也会有啊。只是如今,这大皇孙定不能出什么事。”
“倘或他出事了,少不得叫您也吃挂落啊。您想,这个要是养不好,后头的可怎么办?”徐氏轻声细语,倒也耐心十足。
太子妃叹气:“我知道了,如今没有好好查的无非就是跟我进府的这几个人,都是祖母和母亲好好挑选的,总不能是她们背主吧?”
“我自然也是要查的,只是我用得着的人,不能寒了她们的心。”
“这是自然。”徐氏点点头。
“娘娘也是不易啊。”徐氏犹豫着,重头戏还没说呢。
“公爷还有句话,叫我跟您说。宁承徽是个懂事的。将来进了宫,也是娘娘的帮衬。这后宫可不是后院,到时候且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呢。”
“嫂嫂这话说的,我还能不容她?”太子妃蹙眉。
“公爷的意思是,太子妃就抬抬手,叫宁承徽再生一个。孩子多了,总是有保障的。她一个庶出的,也不可能压过您。生了不管是您养着,还是她养着,都是宁家的血脉。殿下如今孩子多了,咱们总是需要些保障的。”
“这是自然,我可也没拦着她侍寝。只是家里也知道。她一向不得宠。我也不能几次三番非得叫她侍寝。”太子妃道。
“这家里也知道,公爷总是担心您没有帮手呢。听说那雁良媛懂事?您倒是不防拉拢一二。”
“我知道了,叫祖父不必太担心,倒是南安州的事,究竟如何了?这南安王是疯了吧?”太子妃蹙眉。
“如今可真是风助火势。本来一个南安王也不足为据。可如今外头传言是真难听。”徐氏皱眉摇摇头。
“当年那些事全挖出来了,容玉公主,三皇子,先太子,先太子的子嗣。如今那位贵妃娘娘也不能幸免,又把秦王也牵扯出来了……”反正这一回,皇家一块遮羞布也没留下。
太子妃蹙眉,这可真是……
“娘娘也别担心,总归太子殿下是嫡出的,又是正经太子。南安王再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弟弟,又不是儿子,不足为据。”徐氏道。
太子妃点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而此时的皇宫里,舒中敬又一次发了大火。
外头传言总不会一点都透不进来,尤其是有人想叫他知道的时候。
所以,刻薄寡恩,苛待老臣。残害兄长,虐待妹妹。残杀侄子。
以及父纳子妻,种种消息都放在他眼前。
舒中敬是个好面子的人,一辈子只想做个众人称颂的明君。
如今竟这般没脸,如何不气?
可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是不能生气的。
这动了大怒,又晕过去了。
舒乘风忙乱了半日,终于看着御医将陛下唤醒。
等回府之后,就道:“陛下这病情不对劲。”
“属下也问了黄太医,说只是黑刺蛇毒未清的话,确实也容易留下较大的隐患,但是陛下最近如此易怒,显然是不正常的。”丁敏道。
“好好查,给孤看看怎么一回事。”舒乘风道。
当初他就没打算叫陛下死。
弑父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就算是陛下被蛇咬了,也能及时得到救治。
可今时今日,显然陛下身上的问题更多了。
后宫中,除了姜太后,也不能做他想了。
但是,陛下不可能不防备姜太后。
北宸殿中的人,能轻易给陛下下药?
舒乘风这里的调查还没个结果呢,第三天早朝的时候,舒中敬就又一次大怒,直接在太宸殿晕过了。
这可不比之前几次,之前几次都在寝宫里。
如今是当着所有大臣晕倒的。
陛下忽然晕厥,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事。
还好还有太子。
太子当机立断,叫人送了陛下回去,竟还面不改色的将方才说的是都落实了下去。
“父皇是近日来为反贼的事操心太过,外头的话不好听,父皇气息难平。只需静养就好。此间事,还有孤和诸位臣工。如今一切都不如前方战事要紧。诸位就各就各位,后头有孤。”
老臣也不得不佩服。
众人心里难免有小九九,可不管怎么样,更多的人,还是欣慰。
陛下就算是倒了,也有太子殿下在前。
这便是好事。
要不说,为什么要早立储君呢!不就是怕皇帝出问题乱了套么?
要是如今没有太子,那皇子众多,可不就麻烦了?
而此时,二皇子,三皇子,七皇子,都不敢说什么。概因这大殿之上,轮不到他们。
舒中敬这一次的昏厥,比前几次严重多了,直接昏迷了三天。
期间,御医太医用尽办法,都没能唤醒他。
一种不安的情绪,渐渐蔓延开。
而华婕妤的儿子,就是在这时候生出来的。
这一个,是舒中敬的十六皇子。
而如今后宫里,还有一位宝美人怀着四个月的身孕。
陛下需要人侍疾,皇后亲自侍疾是一定,也要安排后宫女眷侍疾。
珍贵妃就别想了,禁足着呢。
何况外头流言说的虽然是陛下,可她也没脸。
如今她自己也不想出来。
太子府中,雁南归此时,琢磨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