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办法不行!你非要这么干,砸疼了吧!”
沈修宁死活拦不住赫米提要给他自己的脑瓜子一下子,找了根比胳膊还粗的树杈子就往脑袋上砸。
恢复记忆是不可能恢复的,疼的赫米提眼冒金星蹲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睁不开眼倒是真的。
沈修宁紧张的扒拉着赫米提的头发,确认没砸出来血才算是放下心来。
赫米提揉着生疼的头,感觉那一下子脑浆子都打均匀了。
沈修宁心疼的看着赫米提,担心问道:“你说句话啊,别吓唬我,还疼呢?”
赫米提说道:“勉强活着,好疼……好像肿了个包。”
沈修宁见赫米提眼泪都要疼出来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赫米提抬头瞪了沈修宁一眼,骂道:“你笑个屁啊!”
“夫君错了,不笑了不笑了。”沈修宁搂着赫米提安慰,“还疼不疼?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鲁莽的像个傻小子似的。”
赫米提捂着脑袋怒问道:“嫌我老?沈修宁你越来越胆大了,从小你就骂我年纪大,现在还敢是不是!”
沈修宁一愣,惊喜道:“你记得我小时候说过的话?”
“我……”赫米提也愣了,“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只有一点点而已。”
赫米提瞥了一眼那根砸脑袋的树杈子,沈修宁生怕他再来一下子,飞起一脚踢出去老远。
“不能再打头了!本来只是忘事,万一打傻了流口水那种可不行!”沈修宁知道赫米提心急,努力安抚他,“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我都不在意,你也别在意了。”
赫米提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对沈修宁的安慰是怎么想的。
宴明镜躲在一旁,发出嘬嘬嘬的声音吸引沈修宁的注意力。
沈修宁回头,见宴明镜对他招手让他过去,便把赫米提劝到一边去休息,自己转身去了宴明镜那边。
“你嘬嘬嘬什么!叫狗呢!”沈修宁弹了弟弟一个脑瓜崩,“找我干嘛?”
宴明镜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知道我特意跑这一趟主要是为了什么吗,一个是我担心嫂子,再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我想去屠了西疆三十八部落的残余兵力。”
沈修宁并不知道边关城发生了什么,问道:“为什么?”
“他们偷袭咱们家!我身上还有他们的弓箭手搞的两个血洞都没好呢!”宴明镜越想越生气,“哥,给我报仇,他们打我!”
这么说来,那确实可以屠了。
沈修宁点点头,说道:“行,我准备一下就出发,你等一下,你说担心嫂子?你跟我说说赫米提到底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来了之后看他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的。”
宴明镜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告诉沈修宁最近在他和赫米提身上发生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修宁听完愣了很久,似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宴明镜再三嘱咐道:“别跟父王和爹说,我怕他们担心,估计爹是感觉到我遇到了什么不测送了信儿回来问我好不好,秋月姑姑他们都没敢回他信儿,还是我醒了之后回的,我只说了边关城北偷袭,可没说我出事了,你切记千万别说!”
“我知道了。”沈修宁转头看了坐在远处发呆的赫米提,“原来他伤的那么重,那条蛇咬伤他也是真的中了毒,幸亏有你……但是这话也不对,我也不希望你死,还好你也没事。”
宴明镜知道沈修宁还是疼他的,兄弟情深了一下下,两个人又开始计划怎么端了西疆三十八部那些余孽……
西疆三十八部落已经是最后的挣扎,仅存的士兵已经凑不成一支部队,剩下的老弱妇孺更是没吃没喝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部落的人并不会认为他们的苦难是他们自己人造成的,只觉得他们被西疆城放弃了,他们的生活是被西疆城毁掉的。
那些士兵凑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垂死挣扎,是不是该自杀式的给西疆城一些教训。
这对赫米提而言纯粹是无妄之灾。
正值半夜,他们聚在一起商议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惊叫声和哭喊声。
“糟了!”有人大喊一声跑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时站满了中原士兵,目测有百余人。
沈修宁手里拿着马鞭,背着手站在中原士兵的最前面,鄙视的看着西疆三十八部落的各位。
部落士兵看见沈修宁都有点怕,却还是大喊道:“沈修宁!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沈修宁笑了,“是你们记性不好,还是我最近几年太善了,让你们忘了我是个什么人,我来这当然是把你们这些三十八部落的人赶尽杀绝,绝对不留一个活口。”
那些部落士兵面面相觑,大声说道:“这里全是部落的老弱妇孺,你们中原军队善待俘虏,你不会的!”
“哼。”沈修宁冷哼一声,“善待俘虏那是我爹的爱好,可不是我的,你们做好死的准备了吗?我们开始吧。”
沈修宁好久没有亲临战场,倒真是养出了一些怜悯之心。
可从小学的道理就是绝对不能姑息你的敌人,否则后患无穷。
西疆三十八部落,他们见到沈修宁佩剑出鞘的瞬间就知道他们的部落将成为历史。
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有人在求情希望看在赫米提的面子上沈修宁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副将跑来找沈修宁,问道:“将军,老人父女和孩子,也要杀吗?”
沈修宁记得赫米提嘱咐过他的,年长者尚可放过,但绝对不能对敌人的幼子怜悯,否则就会后患无穷。
算起来当年的赫米提如果悄悄对沈修宁和宴明镜下手,也许阿图勒就不会死,西疆城也不会得到新生。
一切都是既定的安排,没有人能改变历史,而那些终将逝去的人也将成为这世间的一粒尘埃,隐匿于广阔的西疆土地。
沈修宁叹了口气,说道:“副将,按照你曾经学习到的军中规矩,该是杀还是不杀。”
“杀。”副将说的很肯定,“心软是一个武将不能有的,理应斩草除根。”
沈修宁点点头,冷声道:“按照规矩办事吧,西疆三十八部落,不需要留下任何活口。”
得到命令,副将便立刻去下令了。
沈修宁看到中原士兵中有个年轻人冲到了最前面,年纪不大下手却格外的凶狠。
那年轻人似乎有些眼熟,沈修宁走过去盯着他看了许久,问道:“你是赛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