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米提笑了,摇摇头:“谁看的上你一个小屁孩儿啊,衣服都穿不利落,领子没弄好,过来我给你弄。”
沈修宁走了过去,赫米提站起身才发现他以为的小孩儿沈修宁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
赫米提慢慢整理好沈修宁的领口,满意的打量着他:“你穿这月白色还挺好看的。”
沈修宁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好看有什么用,浅色太容易弄脏了。”
赫米提盯着沈修宁的脸,欲言又止。
沈修宁就像这一抹月白色,干净又透彻。
赫米提不敢靠近,生怕自己弄脏了如此纯净的沈修宁。
沈修宁突然弯腰靠近赫米提,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赫米提收回自己的视线,“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沈修宁乐了,随口说了一句:“没劲,我以为你又想跟我吵架呢。”
赫米提摇头:“今天不想跟你吵。”
好的时候挺好,吵的时候也是真的吵。
一大家子人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沈修宁和赫米提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吵起来了。
吃饭的花厅和前厅中间有个院子,两个人站在那边吵了半天。
下人们实在是不敢去劝,只能去通报宴卿鸣。
宴卿鸣听说沈修宁和赫米提又吵起来了,无奈道:“他俩一天不吵架浑身难受,争堂你去管管你儿子。”
沈争堂歪在软榻上看书,摇头道:“我可不管,他俩每天都这样,上午吵下午好,一会儿就和好了不用管。”
宴卿鸣走到软塌旁边坐下,轻轻拍了拍沈争堂的腿:“俩儿子你一个都不管,全指望我管呢?孩子是我一人生的吗。”
“孩子都那么大了,管他们干嘛。”沈争堂把书丢一旁,再把宴卿鸣拉过来搂怀里,“你多花些心思管管我,你带孩子出去打猎玩儿一天,我在家独守空房多可怜呢,来亲一个。”
“一把年纪了亲什么亲!”宴卿鸣话刚说完就被沈争堂硬生生拖过去亲了一口。
沈争堂满眼毫不掩饰的爱意瞅着宴卿鸣:“人家老夫老妻亲一口恨不得做噩梦,我就不是,我一天亲不到你就感觉我要死了,再亲一个,我要续命。”
宴卿鸣老老实实给沈争堂抱着,随便他亲,直到下人来请他们过去吃晚饭,两个人才从软榻上起身。
花厅外院子里,沈修宁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吵架吵累了抱着胳膊瞪赫米提。
赫米提得意道:“死小孩!没话说了吧?跟我吵架,你还嫩了点!”
“哼,老男人就是话多。”沈修宁白了赫米提一眼扭头就走。
赫米提啧了一声,追过去骂骂咧咧:“你骂谁老男人呢!我二十多岁我怎么老了!”
“二十九岁半,算三十不过分吧?”沈修宁皮笑肉不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三十了老婆都没有,不是老男人,是老处男。”
“沈修宁!!!!”赫米提被戳到痛处了,“你再敢说一句!我今天干死你,我让你知道老男人的厉害!”
宴卿鸣走过来就听见赫米提要干死他儿子,伸手捏住赫米提的后颈。
“你俩吵死了,先吃饭,吃饱饭你俩找个没人的地方,谁干死谁都行,好不好?”
沈修宁惊讶的瞪大眼睛:“爹!说什么呢……”
赫米提倒是委屈上了,开始告状:“卿鸣你儿子欺负我。”
他俩每天都这样,宴卿鸣已经疲了。
宴卿鸣说道:“你俩就没点新鲜的吗?快点坐下来吃饭!秋月呢?”
秋月和翠妖端着菜过来,笑道:“我在这呢,今天人齐我多炒了两个菜,这次回京阿姐教我的,你们尝尝好吃吗。”
翠妖眼里全是秋月,说道:“姐姐现在做菜可厉害了呢!”
宴明镜和高悬两个人也从后院过来,坐下来吃饭。
宴卿鸣一眼就看见宴明镜衣领遮住的地方多了个红色的痕迹,又看了他身边脸色异样的高悬一眼。
宴卿鸣转头去看沈争堂,显然沈争堂也明白这俩孩子是怎么回事。
宴卿鸣和沈争堂以为宴明镜和高悬在谈恋爱。
青梅竹马的两个孩子,要是真的想在一起,作为长辈自然不会去阻止他们。
但是他俩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省油的灯呢。
两情相悦,订婚成婚,这是高悬期待的结果,宴明镜可没这个打算。
宴明镜和高悬上床是半年前的事。
高悬心思单纯,他就是喜欢宴明镜,一心一意的喜欢,绝对不敢主动僭越半分。
第一次先动手的是宴明镜,遭老罪的也是宴明镜。
半年前沈修宁生辰,酒量极差的宴明镜喝了一杯酒就有点不清醒。
高悬送宴明镜回房的时候宴明镜不让他走,腻腻歪歪半天宴明镜主动亲了高悬。
高悬也是年轻气盛,被宴明镜一来二去的撩拨到直接失控,脑子一热就把宴明镜吃干抹净了。
时至今日,高悬都后悔半年前的失控。
高悬不是后悔跟宴明镜睡了不想负责,他是太想负责了。
高悬后悔的是本该美好的初夜,因为他的冲动粗暴的对待了宴明镜,看见宴明镜流血的时候直接吓傻了高悬。
第二天发高烧说胡话的宴明镜更是把高悬魂儿都吓没了。
宴明镜没让找大夫,更不让告诉家里的人,自己硬扛了过去。
那之后整整三个月高悬都不敢靠近宴明镜,直到宴明镜亲口告诉他不怪他,这事才算慢慢过去。
宴明镜是个不长记性的,身体痊愈就忘了当初疼到想死的时候,又开始有意无意的撩拨高悬。
这种事情只要俩人愿意,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食髓知味的高悬更是一百个愿意跟宴明镜干这事。
等到两个人全都开了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这件事就一发不可收拾。
高悬心里还有更多的奢求,他小心翼翼的拿宴明镜当未来的妻子对待。
可宴明镜似乎不想那么许多,纯粹享受高悬带给他身体上的满足,至于未来会是怎样的,他不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一个走心,一个走肾,他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对等,对错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