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终将不会太平。
天边泛起鱼肚白,马上太阳就会升起来。
传令兵迎着朝阳骑马冲进西疆城,将急报送到旭尔法手中。
旭尔法拿着急报,和老国王拉隆一起坐在屋里沉默不语。
埋伏在京中的细作来报,赛西娅公主在昨夜自缢于夫家。
赛西娅公主的夫家说她是因为夫君过世悲伤过度,选择殉情了此残生。
这里有老国王拉隆是一点都不相信,他不信女儿会为了一个男人自杀,也不觉得女婿是个值得让女儿以死追随的男人。
旭尔法心里感觉错综复杂,他怨恨自己的无能,没能把赛西娅接回来,也痛恨宴明镜不肯帮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赛西娅的死到底该怨恨谁。
另一边的赫米提独自一人在寝殿里睡不着觉,他想着刚才在城里看到的那些百姓。
百姓惊恐害怕的表情让赫米提怎么都忘不掉,他觉得这都是他的责任,他该保护他们的,却没能保护好他们。
窗外传来异响,赫米提忙起身去窗边看看是什么。
才一推开窗户,赫米提就看见沈修宁像只猴子似的挂在窗台上对着他傻笑。
“你怎么……”赫米提忙看看四周,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很危险知道吗!”
沈修宁伸手要赫米提拉他,说道:“知道危险就快拉我上去啊!”
赫米提忙拉住沈修宁的手,另一只手去搂他的腰,把他快速拉到寝殿里,再迅速关上窗户。
赫米提嘴上抱怨了半天,说这里危险沈修宁不该来的。
一边又迫不及待的把沈修宁抱进怀里,在他脸上嘴上亲了好几下。
赫米提紧紧抱着沈修宁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伤不到你的。”
“哼。”沈修宁不满道,“这么相信我能收拾了他们?还是不在意我的死活?你不怕他们真的对我做什么?”
赫米提怎么可能不担心,低头看了看沈修宁的脖子,还是动手扒他衣服。
沈修宁被吓了一跳,忙往后躲:“喂!干嘛啊,刚见面就脱衣服!”
赫米提把沈修宁拉了回去:“脱了衣服我看看,我要确认他们有没有碰你!”
“没有!”沈修宁拉住赫米提的手,“你最喜欢的宴卿鸣来救我了,我安然无恙,放心了吧?”
赫米提笑了,摇摇头说道:“那是我爹,我最喜欢的是你,谢谢爹来救你,我很放心。”
沈修宁拥抱住赫米提,像是拥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沈修宁突然懂了当年沈争堂为了宴卿鸣和孩子能不要命是因为什么。
老婆孩子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沈修宁终于明白了。
沈修宁俯下身,双手环着赫米提的腰,在他腹部落下一吻。
赫米提低头看着沈修宁,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肚子有两个小家伙哦。”
“两个?是双生子?”沈修宁惊讶的仰头看着赫米提,“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赫米提拉过沈修宁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你小子挺厉害,让我一次怀上两个。”
沈修宁嘿嘿傻笑起来,那憨头憨脑的模样像极了沈争堂。
赫米提嫌弃道:“你别笑了,看起来像沈争堂。”
沈修宁眉毛一挑,说道:“其他时候像我爹,你就喜欢了呗?”
“那当然,你爹多好看啊!”赫米提坏心眼的在沈修宁腰上捏了一把,“你求我不要了的时候最好看。”
沈修宁握了握赫米提的手,笑着说道:“来吧,让你再看一次我好看的模样……”
天很快亮了,赫米提在床上睡得正香,沈修宁已经起来四处查看了一圈。
在下面确实辛苦,好在沈修宁身体还不错,还能撑得住,可转了一圈回来还是觉得有些累。
西疆城还是死气沉沉的,却也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百姓走出家门,开始重新生活。
西疆皇宫里偶尔有婢女出入,这让沈修宁觉得不对劲。
明明那时候遣散了所有宫里的下人,为何现在还会有婢女留在宫中。
还有昨天赫米提被人带走送回西疆城,那带他来的人又去了哪里。
城外有中原的军队埋伏,赫米提被人带回来却没有中原军队阻挠,沈修宁好奇副将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看来等赫米提醒过来,沈修宁要好好和他聊聊。
沈修宁正思考着这些事,赫米提已经醒过来坐起来正看着他发呆。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赫米提伸了个懒腰,“你起得比我早,会显得我很没用。”
沈修宁笑着过去坐在他身边:“你很厉害,但是你怀着孩子贪睡正常的,要再睡一会儿吗?”
“不睡了。”赫米提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我想起有事和你说,你杀进西疆城和西疆军队对峙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军队人数不对劲?”
沈修宁想了想,点点头:“确实,军队人数像是少了近一半。”
“就是少了一半。”赫米提决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沈修宁,“我王兄把一半的军队藏了起来,现在掌管半支西疆军队的人是旭尔法,他逼我继位,我继承皇位才会把半支西疆军队还给我,可我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没敢答应。”
旭尔法?这让沈修宁没想到,这个旭尔法一天天神出鬼没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赫米提忙拉过沈修宁把他藏在床边的幔帐之后。
紧接着,旭尔法就带着老国王拉隆走了进来。
赫米提冷漠的看向他们,说道:“进我的寝殿不用通报的吗?这里是西疆,你们这样太没规矩了吧。”
旭尔法没说话,上前拉住赫米提的手腕让他站起来。
赫米提甩开旭尔法的手,骂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旭尔法的眼里满是寒意,冷声道:“沈修宁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赫米提冷哼一声,“哼,你们把我抓回这里,倒来问我沈修宁在哪里,这不对吧。”
旭尔法猛地伸出手抓住赫米提的肩膀,抬腿用膝盖撞在赫米提腹部。
一阵钻心的巨疼从腹部炸开,赫米提疼的直接倒在地上,双手抱住腹部,额头冒出了冷汗。
“我再问一次,沈修宁在哪里。”旭尔法没打算耽误时间,“你如果不说出他在哪,你的孩子就别想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