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

夜太子慌慌张张捡起掉在眼前的册子,翻开了一页半响说不出话来,朗云峰来来回回看着不说话的二人,等了半天没反应,自己凑过去拿了起来。

“……”

一阵沉默。

“我,我怎么可能会带着这本……去……对吧?”夜太子小心翼翼看着城主,城主闭着眼侧手扶着头坐着不想说话。

朗云峰小声嘀咕“谁知你是不是看了忘拿出来,或者有贴身收藏的癖、癖好。”

“你杀人你随身带着春宫图啊!”一时气愤口无遮拦,说完夜太子便后悔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向风城主,随即垂下头,不再作声。

“没准你是忘了拿出来,我说你之前怎么支支吾吾呢,原来是怕别人发现你有随身翻阅的习惯。”

“你……”夜太子想把书拿起看糊他一脸,看在旁边风城主在的份上只是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玄起文在门外听着随时顺便听召唤,朗夜遥现在有些混乱,本以为付止苏会对夜太子做些什么,没想到他们自己反倒差点被杀。

“没事吧?”朗夜遥有些不放心,担心付止苏被吓到了,一时为错怪付止苏自责。他只是怕她会做傻事。

付止苏摇摇头示意没事,看了一眼玄起文,提醒朗夜遥旁边还有人。

“出来了,出来了。”玄起文看见朗云峰出来,看他出来时面无表情,脸一阵红一阵青。

玄起文沉不住气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表情?别人生气都是脸一会白一会青,怎么你一会红一会青。”

朗云峰不说话,一反常态的没主动和付止苏说些什么。

三个人面面相觑,玄起文再次开口,“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想急死我们。”

付止苏拦住玄起文,“许是累了,发生这么多事你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我……没事。”朗云峰终于开了口,可始终没抬头看任何人,尤其是对付止苏。

几个人觉得奇怪,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事情询问的不是很顺利。

付止苏没说什么给朗云峰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朗云峰说了谢谢,可还是没有看她,接过杯子之后只是在那儿发呆的看着茶杯。

玄起文摇摇头,看着付止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看来你是被他嫌弃了。”

“不是。”朗云峰说的太急被自己呛了一下,然而不知怎么解释比较好,支支吾吾的说“总之就是那边不是很顺利,没有明确他是凶手的证据。”

“火起来时他就在旁边,还有目击者看见他弄柴火,这还不能说明他是凶手吗?不然他为什么出现在那,哪有这么巧的事,他没事往我这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玄起文气呼呼的,也难怪,好端端的自己屋里着了火,命差点都没了。

“他也不认识你又为什么会杀你呢?”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嫉妒我比他英俊潇洒有魅力,怕我抢他风头。”玄起文抚了抚头发,又顺手捋了一下绑住头发飘出的两根发带向后一甩。

朗云峰一个白眼飞过去“我是认真在跟你说,一会城主会问你这些问题,你觉得你这样回答可以吗?”如果不是付止苏在旁边,朗云峰估计自己会飞出一脚,再给他一面铜镜让他照照自己。

“嗯那我想想……我没和他说过话也没打过照面,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杀我。”

“也许他的目标不一定是你,或许是我们三人中的一个。”朗云峰垂目喝茶,吹了吹茶杯上的一层,茶水吹起层层波浪。

“苏子……”想起付止苏因为每个对她称呼不一样,觉得听着混乱头疼,统一了称呼叫阿苏,玄起文又改了口,“阿苏,是不是他向你示爱你拒绝他了,他怀恨在心想要杀你?”

“噗嗤——”一口热茶喷出,呛的朗云峰连连咳嗽了几声,拿出手帕看了一下,发现是付止苏之前给的小心的收了起来,换成另一块擦了擦。

“别胡说。”付止苏有些无奈,玄起文思路清奇,从不正常。

“我没乱说,他悄悄跟着你来着,我可看见了。”

朗云峰安耐不住,帕子往桌子上一放,“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在哪里?”朗云峰连纠正玄起文称呼的事都忘了。

“来的第一天,不知为何总盯着阿苏看,而且目光冷冰冰的,阿苏你去厕所……我是说你去茅厕的时候他还跟着你,我觉得他一定是对你有想法。”

付止苏皱了皱眉偏着头,仔细回忆起之前的事,“我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过他。”

“所以说他一定是看上你了。”玄起文一脸肯定道。

“你们先等一下,去茅厕也跟着,他也进去了?”

“没有,在外面犹豫,刚想进去阿苏就出来了,然后阿苏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付止苏双手抱臂,只觉得浑身发冷,“怎么回事,难道目标真的是我,可我没有做过什么失礼冒犯的事情。”

“怎么回事?他是断袖,得不到就毁掉,真是变态,阿苏你离这种家伙远点。”

为了避免尴尬,茅厕为一格格,有隔离的木板相隔,互相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毕竟很多皇家人士总有不便,如果刚好是大臣之子遇到皇室子弟在格厕相见,无动于衷太过无礼,请安问好气氛又太过诡异,所以干脆阻隔起来。

这是建起学府的人想到自己幼时的痛苦而改善的,每当想起那画面总觉得尴尬的倍感心伤。

付止苏扯了扯朗云峰的袖子,向后退了几步,朗云峰明白立刻跟了上来“没事,你别怕,有我在。我觉得他想杀的另有其人,不过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踪你。”虽然这样安慰着,但是也不能排除付止苏也是被杀害的目标之一。

“你也知道我去一些地方的时候需要避开他人,我走路一步三回头的,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疑,看穿我是女子,觉得学府出现了女学子太过荒谬,或许不是为了杀人只是打算吓唬吓唬我为了让我离开学府?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

“这火势不像是在开玩笑,再迟一会咱们就都出不去了。”

“扮个男装也不至于杀人吧。”

“你是被那个疯疯癫癫的带跑偏了,他的目标不是你。”

“不是我?那,你……得罪他了?”

朗云决想:得罪是得罪了,不过是在刚刚,“之前也没有,目标也不是我。”朗云峰看了一眼朗夜遥“是他。”

“不会,他们是兄……”好像想起几天前的事情突然觉得语失闭上了嘴。

“你们两个在那说什么了,也不叫上我。”玄起文假装生气起来,“诶对了,你们进去时那个小白吓得直打颤,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怎么办’,‘为什么偏偏是我看见’,还说什么‘小册子’……之类的话,什么小册子?找到了吗?”

“不、不知道。”

“没有吗,我也觉得那个小白疯疯癫癫的奇奇怪怪的,没想到是在骗人,真没意思,还以为能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了。这样看来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也许真的有册子,要不派人再去找找?”

“……”朗云决没有说话,把头一偏。

“阿苏,你看他又脸红了。”

付止苏左看看右看看“是不是病了,可觉得哪不舒服?”

“阿苏,你测测他体温热不热。”

“哦。”付止苏应了一声,用手掌贴在朗云峰额头上,“不热,可能我手太凉测不出来。”

“嗯,这样的确测不出来,大夫说用额头贴额头测出来最准,你去试试。”

付止苏向朗云峰靠近,朗云峰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脸红愈加,付止苏一个转身,“你用手测不就得了?”

“也是啊,好,我来!”

朗云峰打掉玄起文伸过来的手,“不用,我没事。”

“不是吧?脸明明这么红不像没事,而且你刚刚进来时就很没精神的样子。”

付止苏拍了拍朗云峰肩膀,“别硬撑着,别逞强自己,我们给你请大夫。”

“我………真没事。”朗云峰后退一步,走到打算假装去喝茶来掩饰一下,顺便整理一下自己刚才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朗云决抱怨自己这颗跳动的心,这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跳啊。

“阿嚏——”打喷嚏的却是付止苏。

“阿苏你是不是被朗兄传上风寒了。”

朗云峰才想起自己和付止苏一起呆了一晚上,看见付止苏只想着能多待会就多待会,完全忘记自己风寒未愈的事。

“对不起,我……”

“无事。”付止苏摆了摆手伸手去拿袋子里的手帕,才想起那条实际是自己亲自绣的竹子花纹的假装还回去的手帕还有另一条平时用的被朗云峰拿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袋子,其实之前已经有风寒的迹象,喝了药强行压下,如果再服一副并且不着凉是可以很快好的,结果还是让风寒加重,这将是之后整件事的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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