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衡玥嘴角挂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苏毕文和李碧儿暗中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眸中看到了凝重。
她该不会是找到了什么新的证据吧?
“来了,来了。”李本儒兴奋地叫道。
甄九被苦玄扶着走在前头,琼花和林江被侍卫押着走在中间,后面是宋卓行和润竹,也被侍卫押着,走在最后的还有看守北地窟的两名侍卫。
当崔衡玥看见满身都是血痕的宋卓行和润竹,双眼眯了一下,随即眸色发冷。
活该!
宋卓行定定地看着崔衡玥,眸中充满了歉疚,得到的却是崔衡玥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心中一痛,默默地垂下头。
所有人到齐后,云晨先简单地陈述案件,然后看向廊下:“崔衡玥,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林江呆若木鸡,他都干了什么?
就因为他死守秘密,没有说实话,导致玥玥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成为了杀人凶手,还差点被斩首。
林江脸上浮现出悔恨和愧疚,不等崔衡玥说话,他已经“噗通”跪了下去:“云都尉,玥玥不是杀人凶手,那天晚上她和琼花去文殊阁,不是找甄九郎,而是找我。”
云晨顺势提问:“崔衡玥去找你干什么?”
“我打造了一把地藏阁南门的钥匙,那天晚上她和琼花来找我,就是为了取这把钥匙。”
林江回答的时候垂着头,不敢直面云晨。
原来是这样。
云晨狠狠地瞪了崔衡玥一眼,这个臭丫头害他被将军骂了一顿,还被罚了三个月俸禄,真是可恶至极。
他张开嘴巴,想说林江的供词不可信,突然想到将军刚才给他下的命令,顿时闭上了嘴巴。
但有人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张五郎站起来,高声道:“林江是王家世仆,小疯子是他的主子,他的话不可信。”
“没错,这不能证明小疯子就是清白的。”罗三娘附和。
张五郎惊讶地看向罗三娘,她刚才不是还因为渔网的事记恨郎君和李娘子吗,怎么这会儿会赞成他的话?
崔衡玥同样很惊讶,罗三娘不是那次在文殊阁帮她引开云林的黑衣人吗?为何这次针对她?
难道......罗三娘上次是偷偷潜入文殊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只是无意被她破坏了藏身之处才现身,其实并不是要帮她。
这样也好,她就不欠罗三娘人情了。
一听这些人还是怀疑崔衡玥,林江顿时就急了:“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玥玥那天晚上确实来找过我,她没有工夫去杀人......”
张五郎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你还是闭嘴吧,无论你说多少次,你的话都不可信。”
林江一时语塞:“......”
他看向数丈之远的琼花,目光中充满了自责。
琼花冲林江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但林江心中还是充满了悔恨和愧疚。
看见林江的神情,崔衡玥于心不忍,大声道:“看守甄九郎院子的侍卫死于那天晚上亥时,而那个时候,我刚从林江的房间出来,还看见两名花匠各抱着一盆昙花上了去往北殿的栈道。
“林江的房间在北侧,靠近栈道,而甄九郎的院子在南侧,从林江的房间到甄九郎的院子,最快也要一刻钟。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工夫去杀那两名侍卫。”
闻言,云林向穆火和穆云禀道:“大将军,将军,那天晚上,文殊阁的确有两盆昙花提前绽放。
“因为楚王曾经下过命令,昙花一开花,就即刻送去神隐宫,所以那天晚上昙花绽放之后,花匠就立刻将昙花送到了神隐宫。
“据花匠禀报,那天晚上昙花正是亥时开的花,。”
穆火露出思考的神情:“这件事并未外传,除了我们几个和那两名花匠,其他人并不知晓。
“这么说来,那两名侍卫死的时候,崔衡玥并不在场。”
云晨脸色一沉,责问崔衡玥:“那天晚上为何不将这件事说出来?”
如果她早点说出来,他就不会怀疑她是凶手了。
崔衡玥露出了懊悔的表情:“那天晚上天色太暗,我又急着回北地窟,就只看了一眼,看得不是很真切,就没放在心上。
“何况,我也不知道花匠手中抱着的是什么花。
“这次我下山后看到别人的画作,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见到的花是昙花。”
云晨:“......”
见众人开始相信崔衡玥说的话,苏毕文暗中用手肘捅了捅张五郎。
张五郎心领神会,再次提出质疑:“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她肯定是在亥时前就杀了那两名侍卫,然后用某种手段伪造了那两名侍卫的死亡时间。”
刚才还觉得这人聪明,不过片刻工夫就开始犯傻了,云晨失望不已:“张五郎,你的意思是楚王手底下的人都是蠢货,连真正的死亡时间都查不出来吗?”
看见云晨那一张怒容,又见周围的侍卫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张五郎顿时打了个寒颤,他连忙解释道:
“当然不是,楚王麾下个个都是精锐,岂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就是觉得小疯子很可疑,才做出这样的猜测。”
云晨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追究。
见状,崔衡玥转向甄九:“敢问甄九郎,那天晚上到底有几个黑衣人进了你的院子?”
“一个。”甄九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个黑衣人偷走了多少伤药?”
甄九迟疑了一下,故作生气:“我又看不见,怎么知道黑衣人偷走了多少伤药?”
装模作样!
崔衡玥看向甄九身旁:“苦玄,你眼睛没事,肯定知道那个黑衣人偷走了多少伤药,你来回答。”
苦玄顿时为难起来,他该说多少?
“院子里的药太多,我当时没有清点,只知道那个黑衣人偷了伤药。”
果然是滴水不漏。
崔衡玥心下冷笑,面上淡淡道:“杀死那两名侍卫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偷伤药的黑衣人。
“只要找出这个黑衣人,就能找出杀人凶手。”
李本儒见缝插针地大喊:“那如何才能找到这个黑衣人?”
崔衡玥笑了:“我有办法......”
崔衡玥心下冷笑,面上淡淡道:“杀死那两名侍卫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偷伤药的黑衣人。
“只要找出这个黑衣人,就能找出杀人凶手。”
李本儒见缝插针地大喊:“那如何才能找到这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