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崔咏轩那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崔衡玥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恨意,一步一步地走到崔咏轩的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崔咏轩如同受了惊,慌忙跳开:“不,你不是我的女儿......”
“老三。”
崔咏崀板下脸,喝道:“她叫崔衡玥,是你和王氏的女儿,也是你的嫡长女。”
这时,崔权已经坐下,沉着脸问:“老二,你怎知她就是崔衡玥?”
十五年未见,谁知道崔衡玥长什么模样?
“我......”崔咏崀没有见过长大后的崔衡玥,他心中不太确定。
但触及崔咏宗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的神情变得坚定:“回禀父亲,她是常山郡王亲自送到府中,交到我手中的。
“据常山郡王说,她就是老三和王氏的女儿——崔衡玥,我的亲侄女,也是常山郡王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里,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又听崔咏崀说:“常山郡王还说明日会亲自登门道谢,感谢崔衡玥的救命之恩。”
崔老夫人手中一滑,茶杯往下掉。
崔大夫人眼疾手快,及时接住茶杯,双手奉上:“母亲,请喝茶。”
因为她的话,其他人并未看过来,而是继续盯着崔衡玥。
崔老夫人暗中松了口气,但她并未给崔大夫人好脸色,面无表情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常山郡王明日要过来,她今日就不能动崔衡玥。
想到这里,崔老夫人的心情就十分烦躁。
“老二。”
崔老夫人忍不住开口:“我看你和常山郡王都被骗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崔衡玥?
“早在十五年前,崔衡玥就夭折了。”
呵呵!
她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承认。
崔衡玥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愤而出声:“你当常山郡王是三岁孩子,随便什么人都能哄骗他吗?
“真是可笑!”
一听这话,崔老夫人顿时就怒了:“你能骗过常山郡王定是靠那些狐媚手段,但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些小郎君,你休想骗我。”
话落,她朝外喊道:“来人啊,把这个招摇撞骗的贱人拖出去。”
“母亲......”
崔大夫人刚喊了一声,就被崔咏宗喝止:“素澜。”
杜娘子和棠枝冲了进来。
但水芙和水蓉比她们更快,护在崔衡玥身边。
水芙抽出鞭子,挥了一下:“谁敢动我家小娘子,我就跟谁拼命。”
杜娘子和棠枝脚步一顿。
见状,崔老夫人大喝:“放肆,尔等何人,竟敢在靖国公府撒野?”
水蓉暗中拉了一下水芙的袖子,然后转身行礼:“楚王府水蓉见过诸位。”
水芙收起鞭子,不卑不亢地跟着行礼:“楚王府水芙见过诸位。”
屋中众人心中一惊,又齐刷刷地目光下移,当他们看见水芙和水蓉腰间挂着的碧色鱼形玉佩,瞬间变了脸色。
这两个小丫鬟居然是楚王府的人......
看见他们吃惊的表情,水芙很得意,扬着下巴道:“我告诉你们,楚王派我们护送崔小娘子回府,不是让你们欺负的。
“你们若敢动手,楚王必定会兴师问罪。”
听见这话,崔衡玥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拿着鸡毛当令箭。
崔权冲杜娘子挥了挥手,杜娘子立刻拽着棠枝离开了房间。
在她们离开之后,崔权又看向崔衡玥,沉声问道:“我靖国公府的血脉不容混乱,你如何能证明你就是我的孙女——崔衡玥?”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证明?
摆明了就是在刁难她。
好,那就让他们看看。
崔衡玥摘下面纱:“就凭我这张脸。”
“呀!”
崔二夫人惊叫出声:“这张脸生得跟三叔一模一样,她不是三叔的女儿,说出去都没人信。”
崔老夫人的脸色很难看,她没有想到崔衡玥居然完全继承了老三的容貌,任谁站在这里,恐怕都会说他们是父女。
“一张脸证明不了什么?也许是巧合。”
崔衡玥气笑了:“敢问老夫人,您见过谁这么巧合,与陌生人长得一模一样的?”
“......”崔老夫人被噎,怒火更盛:“总之,仅凭一张脸,休想让我承认你就是老三的女儿。”
崔衡玥无声冷笑,又掏出一块玉佩,高举人前:“这块玉佩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定亲信物。”
又掏出一个玉镯:“这个玉镯是先帝赐给我母亲的成亲贺礼,你们睁大双眼看仔细了。”
崔权脸黑如墨。
崔老夫人脸色煞白如雪。
崔咏轩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见状,水芙插嘴说道:“诸位还不信,可跟我去一趟云悬寺,当面向楚王求证。”
当面向楚王求证,谁敢去?
崔二夫人和崔咏崀面面相觑,默默地垂下头。
听到这里,崔咏宗对崔权说:“父亲,她手中有定亲玉佩和先帝御赐的玉镯,又是常山郡王亲自送来的,定是崔衡玥无疑。
“您觉得呢?”
事到如今,他们只有承认崔衡玥的身份,毕竟常山郡王明日会亲自登门,崔衡玥若不出现,事情恐怕会闹大。
而且,崔衡玥救了常山郡王这件事已经在城内传开了。
这个时候,崔衡玥不得有任何闪失。
崔权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冲大儿子点了一下头,就转向崔衡玥:“听说楚王在云悬寺定下了一条规矩:进南殿者,永世不得出。
“你住在南殿,为何能下山?”
崔衡玥:“云悬寺还有一条规矩,留在南殿的人必须是心甘情愿的。
“母亲当年带我去云悬寺,我尚在襁褓中,没人问我的意见。
“母亲去世后,我不愿呆在云悬寺,楚王也不能拦我。”
原来是这样。
崔权心中还有疑惑,又问:“你母亲死了六年,为何你现在才想起回府?”
听见这话,崔老夫人和崔咏轩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崔衡玥露出震惊的表情:“谁说我母亲去世六年了?
“我母亲是病逝于今年春,我现在还在孝期。”
众人这才发现崔衡玥穿得很素净,脸上也未施粉黛。
崔权扫了一眼崔衡玥,随即瞪向崔老夫人:“你前几日跟我说什么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崔老夫人不敢看他,只小声说道然而他们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崔衡玥露出震惊的表情:“谁说我母亲去世六年了?
“我母亲是病逝于今年春,我现在还在孝期。”
众人这才发现崔衡玥穿得很素净,脸上也未施粉黛。
崔权扫了一眼崔衡玥,随即瞪向崔老夫人:“你前几日跟我说什么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崔老夫人不敢看他,只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