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你的伤势彻底好了吗?修为居然也大进了,真是太好了——”当李沉香再次见到薛丁山之时,已经是大半年之后了,唐吐联军已经又西进三千余里。据“丽竞门”回报的消息,此处已经是唐古拉山南麓,距离逻些城也就不到两千里的路程。可惜,这里的地形十分奇特,而吐蕃人早早得到消息,已经在唐古拉山一线布下重兵,意欲同唐吐联军决一死战。说是唐吐联军,实则能到此处的吐谷浑军队已经不足三千人,还多是做为卫队的形式存在,鲜有上战场厮杀的机会。从伏俟城赶过来的薛丁山和樊梨花二人,不仅带来了不少对大军的慰问品,更是带来了“阿来国师”最新训练出来的五百精锐。当然了,时间和资源有限,即便说是精锐,也不过比正常的吐谷浑战兵强上一些而已,同之前组建的四大劲旅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就算是这样,杨芳也高兴的要死。“白虎大阵”一战,他麾下的“龙彪军”几乎伤亡殆尽,最终能够活下来的,连杨芳在内也不过十一人而已。有了这五百精锐的到来,倒是先让杨芳挑选了一番,为了平衡战力,他的“龙彪军”率先扩充到了三百人。至于剩下那两百人,自然就成了樊梨花的亲卫,名义上她还是吐谷浑的大帅,前线所有的吐谷浑将士,自然要重新划到樊梨花的麾下。当然了,有了李沉香这个三军统帅在,又有裴行俭坐镇中军,薛丁山倒是成了一名战将,在太子帐下听令。“太子殿下,丁山一路行来,看到很多大唐将士还是对此地的‘气疫’不适应?”“师尊当年曾经说过,这样的‘气疫’看不见、摸不着,严重时往往能够要人的性命,且不可掉以轻心啊!”受了大半年的折磨,伤好之后的薛丁山,不知道是因为境界提升了,还是因为有了媳妇儿,整个人都稳重了起来,就连说话做事都沉稳了许多。这一路行来,可不仅仅是在赶路,更是沿途观察了各处的地形地貌,当然也见到了不少因为“气疫”,而不得不就地修养的大唐将士。“哈哈,二师兄到底已经是成家的人了,这说起话来,还真有了二师兄的样子。小弟李沉香,见过师嫂——”李沉香同薛丁山之间可以没大没小,毕竟也算是从小一块长起来的兄弟,李沉香年龄小了几岁又是太子的身份,薛丁山自然处处让着他。但是,再次见面,樊梨花已经变成了薛丁山的媳妇儿,这件事情在伏俟城过来的私信中也略有提及。看到眼前这有些不自然的两人,李沉香从帅案之后转了过来,冲着樊梨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太子殿下,使不得!殿下乃是大唐太子,梨花不过是西凉草民,安敢当得太子殿下一礼?——”樊梨花急忙闪身相让,不敢接受李沉香的拜礼。“师嫂,这就是您的不对了。父皇曾经说过,官场上那一套在我们师兄弟之间行不通,即便是见了他老人家,我这些师哥、师姐、师妹的,也只是行师礼而已。”李沉香说这话倒不是在矫情,这样的规矩,还是在李治当晋王的时候就定下来的。也只有这个薛丁山有些“迂腐”,动不动还是称呼李沉香为“太子殿下”。“梨花,太子殿下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师尊立的规矩,他这一礼,你也受的......”即便薛丁山也“羞红”了脸,此时却是不能退缩的,硬着头皮过来解释道。“哈哈,丁山啊,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地就给老薛家讨了个这么厉害的媳妇儿,这顿酒是必须请的——”大帐之中,除了狄仁杰和那四名军头,就都是大唐的战将。无论是秦怀玉、罗通,还是白罴,都算是看着薛丁山长大的,在他们的眼中薛丁山是绝对的子侄辈,看到他讨了这么好的媳妇儿,自是替其高兴。“呵呵,这个自然,沉香太子,左右现在也没什么战事,樊帅和薛将军又带来了不少慰问品,索性就犒赏三军,也算是替薛、樊二位热闹一番。”眼看气氛已经到这了,身为大帐中唯一的文人,又是三军的军师狄仁杰发话了。他这样一拍板,其他人就更没问题了。于是乎,就在唐古拉山旁一处叫做“波密”的地方,太子李沉香当众公布了来自伏俟城的慰问诏书,并宣布了薛丁山和樊梨花的婚事。李沉香不仅是三军大帅,更是大唐的太子殿下,由他来宣告此事,更显得唐吐联军一家亲的味道。当然了,双方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早已是亲如一家,除了番号独立以外,如今甚至连军械和训练,都是一般无二的。......唐吐联军的大营,整整热闹了三日。当然了,该有的警戒自然丝毫不会放松,毕竟就在两百里开外的唐古拉山一线,聚集了吐蕃将近五万的大军。而这五万大军,看来已经是吐蕃最后的力量了,如果歼灭了这股力量,再翻过唐古拉山,几乎一马平川,直通逻些城。这么一天,也就是薛丁山和樊梨花返回大营的第四天,众人正在中军大帐议事,有一人急匆匆跑了进来。“报大帅,前方有紧急军情传来——”来的是“丽竞门”中的一名校尉,也有着“天仙”级别的修为,却是一只苍狼得道。如今的“丽竞门”,尤其配备到各处大军中的“丽竞门”,已经不再局限于大唐之人,甚至不再局限于人族。只要修为到了,或有一技之长者,都有机会进入“丽竞门”中,前提是你必须效忠大唐。从两年前开始,职在“丽竞门”者已经高达三千余人,李治特令其全员修炼“体诀”。一则可以大面积、大幅度地提升“丽竞门”中人员的实力,更好地为大唐做事;二则,“体诀”修行越是日久,不仅能够为李治提供源源不断的“混沌之气”,更是能够增强对李治这个帝君的忠诚度。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呈上来——”听到声音,李沉香向大帐门口望了一眼,看到送信之人那头苍狼,自然是他熟识之人。苍狼并没有上前,只是在营帐门口站着,将手中的密报递给了接出来的罗通,罗通又转身双手呈给李沉香。李沉香接过密报,这是一枚“丽竞门”特制的一种信符,李沉香将法力灌输其中,顷刻之间里边的信息就显现了出来。“狄先生,您和裴帅也看看吧——”李沉香匆匆看了一遍,顺手递给了一旁的狄仁杰,狄仁杰看完之后,又传给了坐在另一旁的裴行俭。“诸位,这是前方‘丽竞门’传回来的密报,横亘在唐古拉山的五万吐蕃大军,突然一夜之间全部撤走。”“此事,‘丽竞门’已经再三核实、确无虚假,并且他们已经占据了吐蕃原有的营寨位置,不知此事诸位如何看待?”等军中三位大佬都看完之后,那份密报再次回到了李沉香的手中,他向左右看了一眼,才当众宣告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吐蕃人都撤走了?——”“此事会不会有诈?唐古拉山防线一失,吐蕃大军将再无天险可守,他们的大论难道脑子坏了不成?——”“以末将看来,其中必然有诈,不可不防也——”“哈哈,太子......那个大帅,此乃天欲我大唐成事也,当速速发兵前往——”......好家伙,李沉香的话音刚落,这中军大帐就热闹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诉说着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李沉香则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面带微笑地看着帐中的众将,一言不发。自从在长安的“大明宫”得到诏令,李沉香进入军营以来,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尤其是这大半年以来,有狄仁杰这位当世智者陪侍在侧,李沉香真是长进了不少,单单现在这份沉稳的气度,就不是普通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可比。“樊帅,您怎么看?——”樊梨花再入军营,却已经今非昔比,只是她依然挂着吐谷浑大军的帅印,也该在中军帐坐一把椅子。可惜,薛丁山都站立在一旁,她也不好意思安坐,索性就随着薛丁山一起,站在众将群中。“回大帅,以末将浅见,如果‘丽竞门’所传回的军情不假,想必是逻些城出了大问题,否则那五万吐蕃大军,断没有自己撤走的道理。”“大帅可令‘丽竞门’继续向西侦探吐蕃大军的东向,同时,我等也应该循序跟进,甚至......”说到这里,樊梨花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哈哈,这是在中军议事,自可畅所欲言,樊帅无需有任何的顾虑。”听到樊梨花连说两点,都同李沉香所思所想极其吻合,却又停了下来,李沉香以为她有些顾虑,就主动鼓励道。“大帅,末将的意思是,如果可能,我军是否应当派人潜入逻些城?只是此事太过凶险,所以......”两军如今的态势,在重返军营这三四天里,樊梨花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毕竟是做过三军统帅之人,对有些事情还是有着天然的敏感度。逻些城,那是整个吐蕃最为神圣,也是最为神秘的地方。自从松赞干布继位赞普以来,通过一系列的征战,陆续平定了吐蕃各处,连西部最大的对手“羊同”,都彻底臣服在松赞干布的脚下。而逻些城,就成为了松赞干布永久驻跸之处。任用吐蕃第一智者禄东赞为大论,向大唐学习,发展农牧业生产,推广灌溉。命人制定文字,颁行治理吐蕃之“大法令”,以处理赞普王室与世家贵族、诸小邦及社会各阶层的关系。(创设行政制度和军事制度,设置官职品阶,颁布律令,统一度量衡和课税制度,促进了吐蕃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面发展。有远见卓识的松赞干布,更是多次派遣贵族子弟至长安入国学,学习诗书,请中原文士掌管其表疏。贞观十五年,松赞干布亲至柏海,迎娶大唐宗室之女文成公主,而他自己更是被大唐封为驸马都尉和西海郡王。这是一位雄才大略之人,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治,都对其推崇备至,李沉香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也印象深刻。只是,到了吐蕃境内之后,他才真正感觉到逻些城的过人之处,甚至说感觉到了逻些城的可怕。他并不是没有派人前往逻些城,只是进入逻些城之人,到现在为止无一生还。就连“丽竞门”之中的精锐,都折损了三十余人,很是让李沉香心疼了半天。“沉香太子,樊帅所言也不无道理,即便逻些城是龙潭虎穴,我等也应该再次派人前往,只是所派之人当慎之又慎,宜精而不宜多也。”樊梨花离开军营大半年,很多内情不是太清楚,狄仁杰却了如指掌。只是,如今局势大变,原本以为会对峙上一段时间,对方却冷不丁全军撤退了,倒是让唐吐联军的计划落空了。“狄先生所言甚是,此一时彼一时也,这逻些城是必须要去的,只是派人前往呢?”李沉香也不是迂腐之人,对于樊梨花和狄仁杰二人的建议,其实心中已然赞许。他本来有意亲自走一趟,毕竟他也有着“太乙玄仙”中期的修为,又有“山河社稷图”这样的先天至宝傍身,若要选前往逻些城的人,李沉香还真就算是不可多得之人。只是,就他三军主帅的身份,又是大唐的太子,真当众提出来,恐怕所有人都会反对的。“大帅,狄军师,既然是梨花提出来的建议,不如就让梨花前去吧?多则三日、少则两天,梨花必然将逻些城中的虚实探听明白。”看到李沉香和狄仁杰面露难色,樊梨花焉能不明白其中必有蹊跷。只是现在形势紧迫,除非愿意无所事事地等下去,否则逻些城之行是必须走的。“太子殿下,末将愿陪梨花走这一趟,以我二人之力,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想来也能够全身而退——”这时候,薛丁山也站了出来,高声请令。薛丁山“太乙玄仙”中期,樊梨花更是“太乙金仙”后期,此二人在整个唐吐联军之中,修为境界也名列前茅。如果倒退大半年,那时候的唐吐联军,这二人甚至还是军中的扛鼎之人,如今联袂请令前往逻些城刺探军情,似乎也算是不错的人选。“好吧,既然二师兄和师嫂愿意走这一趟,沉香自然举双手赞成。”“不过,这逻些城中必有高人坐镇,就算是遇到了杨藩的那位师尊,也是位棘手之人,师兄、师嫂最好能变化成吐蕃人的形象才是。”李治当年从孙悟空处得来的“七十二般”变化,自然也传给了自家的儿女和徒弟,李沉香也好、薛丁山也罢,也算小有所成。“太子殿下放心,我二人自是晓得,告辞了——”薛丁山和樊梨花双双抱拳,冲着大帐内众人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去。......逻些城,一处普普通通的住宅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点灯,却传来一声低、一声高的交谈声。“师尊,您可知将前线五万大军悉数撤离,这到底是谁的主意?”原来,屋中有两人在座,一位正是吐蕃的军中大将杨藩,另一位自然是他的那位神秘师尊。看来,这二人已经聊了很长时间,杨藩有些急切,而他那位神秘的师尊却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藩儿,你这急切的性子,是该改一改了,否则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虽然屋中光线很弱,却也不影响这二位正常视物,更何况两人一个长着一张丑脸,一个更是黒巾蒙面,又有什么好看的呢?“白虎大阵”告破,杨藩也身受重伤,若非有他这位神秘师尊出手,杨藩恐怕已经早死多时了。还是他师尊动用了大量天材地宝,才在短时间内让杨藩恢复了修为,重整旗鼓、再战沙场。“如今的大唐,比起两年前来声势浩大了许多,在整个南瞻部洲,像吐蕃这样保有战力的国度,已经不多了。”“为师本以为能够借助松赞干布的力量,来牵制大唐,甚至灭掉大唐和吐谷浑的联军,可惜啊......咳咳......”面带黒巾的神秘魔族,竟然忍不住咳了两声?“师尊,您是何时受伤的?——”轻轻的两声咳嗽,杨藩当即就站了起来,这个情况可比五万吐蕃大军撤下了严重多了。他师尊那是什么人,在整个三界的“大罗金仙”巅峰之中,都不太容易能够找到对手。甚至杨藩还隐隐觉得,恐怕自家的师尊还有所保留。师尊就是一个迷一般的存在,修为如此,身份亦如此。反正杨藩拜师也有二十多年了,却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师尊的庐山真面目。一开始,他师尊乃是一副僧人的打扮,很普通的长相,只是变幻了几次容貌之后,杨藩就明白他所见到所有的“脸”,都是假的。再后来,一别数年之后,他再见到师尊之时,师尊竟然摇身一变,由一名得道高僧变成了魔族之人?那正是魔族刚开始肆虐三界的时候,杨藩一家也因为魔族的缘故,远离西凉来到了吐蕃。只是,无论是僧人也好,魔族也罢,师尊就是师尊,至少对他杨藩一如既往的关爱。法术、神通、兵器......只要是杨藩需要的,他的师尊绝不吝啬。在杨藩心里,这位神秘的师尊比他的父亲都要重要,只要对他自己好,他又何必在乎师尊与谁为敌呢?“藩儿,此事你就不要多问了,也是为师一时大意,小看了那位松赞干布,不过,想来咱们那么吐蕃的赞普,此时恐怕要比为师难受多了。”这位蒙面魔族不让杨藩问下去,可他自己如此说,分明就是在告诉杨藩,他这身伤源自松赞干布?“既然松赞干布不能为我所用,这吐蕃最终落入何人之手,就无关紧要了。”“不过,西边的羊同死灰复燃,却不知如何沟通了那位禄东赞大论,看来最终倒是会让大唐人捡个便宜啊。”蒙面魔族有些不甘心,只是想想松赞干布的实力,尤其是最后打伤自己那一掌......那一掌的威力,分明不应当是一个“大巫”应当有的吧?“师尊,那现在我等该怎么办?”师尊说的话,杨藩不是完全能够理解,却不妨碍他对师尊的信任。“一切静观其变吧,这逻些城中不简单,而那羊同人的背后,似乎也有‘魔族’的支持?”“为师不是受伤了嘛,明面上是同松赞干布起了冲突,想来他现在轻易不会让人来寻我,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清楚。”“藩儿,你速速回到军中去,联合你的父亲一起,尽可能多拉拢一些军中的将士,这些人虽然战力有限,关键的时候也是能够站脚助威的。”......逻些城的夜,很黑、很凉,甚至月亮都吝啬的没有出现,倒是有着多情的北风凛冽,“哗啦啦”吹着有些破旧的毡房顶棚。城中的百姓绝大多数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这么黑的夜,有几家奢侈到能够张灯点蜡的?一片片黑漆漆的房舍,丝毫看不出白日里的喧嚣,原本寂静的街道,今日不知为何多了巡夜之人?逻些城,什么时候也有巡夜之人了?如果仔细分辨,就会发现这些巡夜之人,竟然是整个吐蕃最为强悍的“光军”。这一支松赞干布在娘氏和韦氏的帮助下创立的,人数不多,只有八千余人,战力据说都已经到了以一当十的地步。而这支劲旅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人人身边配备着一条大狗,准确地应该称为“苍猊犬”。现在街上这巡夜的队伍中,就带着几十条“苍猊犬”,一个个有半人多高,离得近了能听到低声的嘶吼。如果是李治在这里,一定能认得出来,什么“苍猊犬”,这不是后世的“藏獒”吗?“赞普,您真的决定了吗?您祖上世世代代守在这里,到您为止,已经是第三十三代赞普了,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这里是一处山洞,距离布达拉宫不远,就在红山之上。山洞之中,两人盘膝而坐,一人正是吐蕃当今的赞普松赞干布,而另外一人则是一名妙龄女子。说话之人正是那么女子,她轻轻地拨弄着一盏酥油灯,就连说出去的话也是轻轻的,让人听着很是舒服。“公主,你本就是大唐之人,如今虽然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却也不应该同本王一起在此等死。”“大唐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唐古拉山,领兵带队之人还是大唐当今的太子殿下,既然他能有如此魄力,想来也是一名奇男子。”“大唐连兴三代,吐蕃就算不亡在乱臣贼子之手,也势必会被大唐倾覆。公主,你......还是回大唐去吧——”能与松赞干布如此相对,又被其称为大唐公主的,除了那位远嫁来吐蕃的文成公主,又有何人?松赞干布一生有很多女人,多的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就连大大小小的各国公主,他都娶了好几个。只是,只有这位来自大唐的文成公主,这么多年了,一直穿着着大唐的服饰,且始终被松赞干布以“公主”相称。“赞普,文成虽然是大唐的公主,却更是赞普的妻子,如今国难临头,文成又岂能舍您而去?”“若真是到了国破家亡那一刻,文成愿意同赞普一起,开启历代赞普口耳相传下来的秘密。”昏暗的酥油灯摇曳,似乎在配合着文成公主的坚毅,接连忽闪了几下,却依然明亮着。“呵呵,秘密?就连本王都不确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公主你又是何必呢?”文成公主侧过身来,酥油灯的光亮正好照在她的脸上。按照年龄计算,她怕不得要有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却只是十八九岁的模样。最诡异的,还不是她年龄和相貌的不符,而是她身上的气息,来在大唐皇族的文成公主,竟然也是一位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