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兄弟,我叫陈玉龙,你应该听过我名字吧。”
说着话,这人的手不断拍打着薛朝先的肩头,力量也是越用越大,他想用这种方式警告对方。
薛朝先脸色变得阴沉几分,单手抓住后者手掌。
“既然你爹妈没教给你礼貌,我就来教你。”
说完手臂用力一推,陈玉龙的手掌与前臂瞬间形成一个九十度角,在场每个人咔擦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啊!!!”
在同一瞬间,陈玉龙那玩世不恭的脸瞬间变了,整个人跪在薛朝先面前,想把手抽出来,可他用尽全力也做不到。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立刻向我道歉,第二是我把你打到道歉。”
薛朝先说完,从椅子上站起,像一个巨人俯视众生般。
“我……你算老几,凭什么管我要道歉,我又没做什么。”
“呵呵,没做什么?”薛朝先模仿着刚才对方的动作,“你这样是在介绍,还是在挑事?”
陈玉龙不说话了,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
这时候几位老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走近。
“这是下棋的地方,我不想见血,也是你运气好。不然的话,你不会有机会给我道歉的。”
说完,薛朝先手掌再次发力,凶狠无比。陈玉龙手部的全部关节已经全部错位,大面积骨折。
这手就算日后治好,怕也不会再有劳动力了。
在场众人都傻了。
陈玉龙跪在薛朝先面前,此刻已是泪流满面,身体下意识抽搐。
那种骨碎的感觉清晰的印在他的脑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从薛朝先动手到现在,张择端甚至都没有可反应的时间。
薛朝先的手段也太直接,直接用力量说话。
“放手吧年轻人,这都是同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刚来的老人中有个面容慈善的连忙开口劝解,这时候老人们的脸也是被吓白了。
现场毕竟有老人,薛朝先放开了手,陈玉龙身体失去牵引,一下子倒在地上。
看着已经不成样的手,欲哭无泪。
这一切坐在对面的张冰梅都看的清清楚楚,内心的惊讶是必然的,与此同时的还有极度惊恐,一种畏惧。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害怕,震惊,崇拜,好奇……
她自己都十分惊讶,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这么多情感,甚至还如此纠结。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她只敢就那么坐着,没有其余动作。
“你……你敢废我,我要杀了你!”
陈玉龙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后,带着怨毒的口吻咆哮道。
他是南岳省年轻棋手中的第一,棋技极其出众,从小便受到万千关怀,甚至国手断言。
只要给他好的环境和时间,日后他陈玉龙必将国内的顶尖棋手。
可今天……这一切都完了。
自己的右手废了,被人捏的连手型都没了,这让他日后如何拿棋。
这对于一个象棋棋手来说,无异议扼杀生命。
“呵呵,想杀我我的人里,排号也排不着你。”
薛朝先重新坐下,开始整理棋盘,态度十分无所谓。
陈玉龙被说哑巴了。
这人到底是谁?
如此张狂,报复决断,心狠手辣,完事之后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派头。
好像他就是天下苍生的主宰者,站在天际的角色。
他陈玉龙在整个南岳省什么时候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打个招呼右手就被废了,废他的人看着还很淡定,连跑都没跑,就这么坐他面前。
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再来一盘。
这什么意思,看不起陈玉龙?还是说看不起他陈家?
陈家的经济在当地虽不算让人羡慕,但辈分和地位却其高无比,究其原因正是因为陈家家主陈佩华。
他不显示国家数一数二的象棋国手,在本地也有着自己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更是桃李满天下。
这陈玉龙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是他最喜爱的后辈。
曾经甚至公开表示过,陈玉龙的象棋天赋绝不在他之下,只要陈玉龙努力,日后陈家的象棋之路,就由他来代表。
这也就是要把陈家交到陈玉龙手上,那时节的陈玉龙真是引得无数人羡慕。
可现在……
看起来当初那些话是真的说早了。
张家两爷孙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都知道这事得有多麻烦,恐怕自己到时候都得跟着倒霉。
那陈佩华老爷子脾气极其暴躁,生性狷狂,要是让他知道这事,那……
两人知道犹豫不得了,张择端命令张冰梅道:“你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先送医院最要紧。”
“呵呵,我tm都成这样了 还送什么医院,直接给我剁了吧!”
陈玉龙现在虽然泣不成声,可说的话却一点没有软。
看他伸出的手,确实惨不忍睹。
那手已经没了型,软绵绵的耷拉在手腕上,虽未出血,可看的让人心底发寒。
仅仅凭借着一只手的握力便可将人这般蹂躏,张择端看薛朝先时的眼神也开始充满恐惧。
这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要挖你的眼,剁了你的手,把你心肝都挖出来!你tm的。”
陈玉龙不听咆哮着,时不时喘几口粗气。
“敢动我陈家,你死定了!我要让你后悔出生!你个狗娘养的!”
陈玉龙不停对着薛朝先咆哮,后者却还在摆棋,看着在处理残局。
他只能把愤怒怼向张择端,老人被他看的也是低下了头。
今天这事确实是因他而起,本来他是想借着这次机会给薛朝先介绍几个棋友,以后也能热闹点。
可他没想到陈玉龙会跟来,更没想到陈玉龙为何一上来就看不起薛朝先,一时间未曾及时阻止,成了现在这样。
“你说什么!”陈玉龙最后一句再次激怒薛朝先,扭头看向对方。
陈玉龙的冲劲瞬间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咬了几次牙都没说出话。
“我从军多年,军队中的丛林法则你们可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