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
嬴高方才下令之后,王离却非常诡异地放弃了挣扎,用一种很平稳的声音说道:
“公子认为本将暗中勾结胡亥公子阴谋作乱,那在没有证据之前,公子也是无法将我定罪的。”
“哟!你这才是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嬴高忍不住冷笑起来,劳资来自于两千年后,你和胡亥究竟是不是有py交易,劳资不清楚?
扶苏看到王离如此镇定,面上难免有些迟疑的看向了嬴高。
嬴高收起剑来,看着扶苏笑道:“大哥莫慌,稍后便知分晓!”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方才有人回报。
那人还没有进门,扶苏就已经急切的问道:“如何了?”
侍卫抱拳道:“回禀长公子,我等并没有在王将军的房屋中,发现什么和胡亥公子往来密谋的书信。”
扶苏大为失色,急忙看向了嬴高。
嬴高也是狐疑的看向了王离,心中暗道:这他么不合理啊!
“哈哈哈……”王离忽而大笑了起来,他此刻虽然被五花大半起来,但是却镇定无比的看向了扶苏:“长公子,末将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可末将受命于陛下,为蒙将军裨将,行得正做得直!
从无勾结某位公子行忤逆之举。”
他的眼神不经意之间向着嬴高瞟了去,脸上的厌恶之色更加浓烈几分:“若是公子受到了某些心怀不轨之徒的教唆,做出来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对于公子,末将自然是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对于教唆公子之人……”
王离的眼神逐渐阴冷凶恶起来:“还请公子能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嬴高方才要说话,忽然被王骋不着痕迹的扯了一下衣袖,似乎是在提醒他慎言。
扶苏满脸纠结之色,可他迟疑了数个呼吸的时间后,便走上前去,向着被捆得像是粽子一样的王离,就要拱手下拜。
王离眼中满是得意之色的看向了嬴高,其中的挑衅之意,也是浓烈逼人。
看得人只想跳起来扇他九九八十一个耳刮子不可。
可,眼看着扶苏就要拱手下拜的时候,嬴高甩开了王骋的手,大步走上前去:“慢着!”
王离目中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可随即却讥讽的看着嬴高:“你看不出,长公子是准备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口无遮拦,搬弄是非的人,就是你!”
“是我又如何?”嬴高真不知道,这王离怎么如此猖狂?
自己都已经戳穿了他和公子胡亥、赵高之间的阴谋,这家伙居然还能如此?
真不知道该说他演技好,还是不知死为何物!
“大哥!把他带到他的房间里边去,我亲自动手去搜!”
扶苏有些迟疑起来,看着嬴高:“高弟,王离终究是长城军的裨将,这样绑着过去,军中士卒可就都知道了。”
换句话来说,如果老弟你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又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大哥想保你,到了那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了。
嬴高闻言,也不为难扶苏,便道:“大哥在这里等候片刻,我亲自过去搜!”
“快去快去!本将倒是要看看,公子什么都搜查不出来之后,如何向着军中将士辩解。”
王离依旧嘴硬,满脸嘲笑的看着赢高,讥讽的说道:“不过,本将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哦?一个机会?”嬴高本来要走的,听到他这句话,却忍不住止住脚步,转头看着他:“什么机会?”
“我与你舅舅王骋,终究是老相识,也曾并肩作战过,你现在向着本将低头认错,本将自然可以不计较这件事情。”
王离看似马上就要反败为胜,可是他内心却慌得一比。
要是嬴高这次过去,真的翻找出来的话,那……
所以,这个时候,他很懂得借势压一压嬴高,如果嬴高低头,自己也就顺势给他一个台阶下。
同样,也就没有了暴露的风险。
等到沙丘宫大事成功,有的是机会弄死这嬴高。
此言一出,王骋立刻把目光落在了嬴高身上,那眼神的意思,便是说让嬴高适可而止。
否则的话,这件事情闹大了,长公子扶苏再加上他这个平阳侯,也不一定能保护嬴高。
嬴高走上前去,看着一脸倨傲之色的王离:“这么说……我还需要多谢王将军给我的这个机会了。”
王离目中厉色一闪:“公子,谢人就要有谢人的姿态!”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哦?你这是在训斥我?”
嬴高猛然抬起手来,狠狠的就是巴掌抽打在王离脸上。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离先是一愣,随即感受着左边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整个人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血红,他双目猩红的盯着嬴高,面孔渐而狰狞。
“哈哈哈……”嬴高却视若无物,只是转头道:“阿舅看好这逆贼,我现在就去找他谋反的罪证,到时候将其公诸于世,非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话音落下,嬴高就在王骋、扶苏两人惊愕的目光中潇洒迈步离去。
看着嬴高走出房门后,扶苏愣了愣,随即伸手把身边的侍卫叫来,低声耳语道:“给高弟准备几匹好马,干粮钱财……如果找不到的话,就让他跑,我会尽量拖住追捕他的人!”
王骋挨得近,听到扶苏这话后,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
人抓了,谋反的证据却找不到。
这如何服众?
王离世代在秦国为将,确实是忠心耿耿,自己还是曾经时间王贲的亲兵呢。
要不?
自己也找个借口和高儿一起跑路算了?
正在王骋心中有这样想法的同时,扶苏忽而提高了声音,朗声道:“平阳侯高弟总归是缺乏经验,您过去与他一并寻找一二,可否?”
王骋目露感激之色,拱手道:“臣这就过去!”
张平也没有迟疑,立刻追着王骋的脚步走了出去。他可不想嬴高和王骋都跑路了,留下自己背锅。
扶苏则转身安坐了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什么都没有找到的话,自己就拖延住所有人,给嬴高跑路的时间。
做哥哥的,本就应该保护好弟弟们才是。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
那一脸阴沉的王离,现在心里慌得一比!
他只能祈祷,没有谁会闲着没事,去敲击自己的枕木是不是空心的。
这一招藏匿东西的办法,他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再说嬴高这里,一路直奔王离的房间,看着乱糟糟的房间,他转头向着之前带人来翻找的秦军问道:“你们都找过那些地方了?”
那人立刻说道:“柜子里、床榻上、衣服夹层里,地板上也着重看过,没有暗格,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几乎都找到了。”
一边听着这人说话,嬴高也一边走了进去。
他看着乱糟糟的床榻,床垫被褥都被之前来翻找的军卒们给撕扯碎了。
如果真的有私通谋逆的书信,那现在也一定是找出来了。
“难不成……老子真的搞错了?”
就在嬴高心里有些发虚的时候,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散落在一边的木枕头上。
“咦?这枕木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