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哈哈大笑,说道:这小子一副穷酸样,色心又大的惊人,他妈的,你老是挨着人家大姑娘干么?
说着,多隆一伸手,抓住郑克爽的后颈,提起他身子,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子,喝道:我把你抛一城墙去,瞧你是死是活!
郑克爽和小可齐声大叫。
多隆将郑克爽重重在地下一顿,喝道:以后你给我离得这位姑娘远远的,人家好好的姑娘,跟你这狂嫖滥赌,偷鸡摸狗的小子在一起,没的坏了名头。
我跟你说,以后我再见到你缠在这姑娘身旁,老子非扭断你的狗头不可,老子说到做到。说着左手握住他辫根。
多隆右手将他辫子在手掌绕了两转,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登时鼓了起来,手臂手背上肌肉凸起,一声猛喝,双臂用力向外一分,拍的一声响,辫子从中断绝。
众侍卫见他如此神力,登时采声雷动。多隆臂力本就强劲,又练了一身外家硬功。双膀实有千斤之力。
幸好他左手握住了辫根,否则,郑克爽这根辫子是假的,轻轻一拉,便揭露了他不遵朝令,有不臣之心的大罪。
多隆抛下半截辫子,五根鼓槌儿般的大手指叉在郑克爽颈中,跟着左手叉住他的后颈,双手渐渐收紧。
郑克爽的脸渐渐变红,到后来连舌头也伸出来,眼见便要窒息而死。十余名侍卫各抽兵刃,团团围在二人身周,不让小可过来相救。
方宇叫道:钱也还了,还想杀人吗?说完,一冲而前,砰的一拳,打在一名侍卫小腹之上。
那侍卫啊的一声,一个筋斗摔出,大叫大嚷,手足乱伸,说什么也爬不起来。方宇双拳一招双龙抢珠,向多隆打去。
多隆两只手正叉在郑克爽颈中,难以招架,登时中拳。这招双龙抢珠本是打向敌人太阳穴,但多隆身材高大,方宇却生得矮小,两个拳头都打在他手臂上。
多隆假装大怒,骂道:死小鬼,老子叉死了你!放开郑克爽,和方宇斗了起来。
方宇使出从海大富与澄观处学来的武功,身法灵活,一招一式,倒也巧妙美观。
多隆出拳有风,尽往他身旁数寸之处打去,突然斗得兴发,飞腿猛踢,喀喇一声,将方宇身旁一株枣树踢断了,众侍卫大声喝采。
小可见多隆如此神威,生恐方宇被他打死了,叫道:师弟,莫打了,咱们回去。
方宇大喜:她关心起我来了,小娘皮倒也不是全没良心。
多隆又是一脚,将地下一块斗在石头踢得飞了起来,掉下城头。方宇出招越来越快,拍的一掌,正中对方肚皮。
多隆啊啊大叫起来,双腿一弯,坐倒在地,叫道:老子不服,再来打来!
一跃而起,双臂直上直下的急打过来。方宇侧身闪避,多隆一拳打上城墙,登时打下三块大青砖来。
尘土飞扬之中,方宇飞起右脚,脚尖还没碰到他身子,多隆大叫一声,从城墙上溜了下去,掉在城墙脚下,动也不动。
方宇大吃一惊,生怕真的摔死了他,俯首下望。多隆抬头一笑,霎了霎眼,摇手示意不妨,随即伏倒。
方宇这才放心。众侍卫都假装惊惶不已,纷纷奔下城头。
方宇一拉小可,低声道:快走,快走!三人一溜烟的奔回客店。
回到客店之中,九难见小可神色有异,气喘不已,问道:遇上了什么事?
小可道:有十多个***官兵跟郑公子为难,幸亏……幸亏师弟打倒了官兵的头脑。
九难道:给我在客店里安安静静的耽着,别到处乱走,惹事生非。
小可低头
答应,过了一会,总是记挂着郑克爽的伤势,到他房中中看望,只见众伴当已给他敷上伤药,已睡着了。
方宇见她从郑克爽房里出来,又是有气,又有些懊恼:刚才怎不叫他们当真割下了这小子的耳朵?
但他又想:这妞儿一心一意,总是记挂着这臭小子。我就算把这小子耳朵割了,眼睛戳瞎了,看来她还是把他当作心肝宝贝。
饶是他机警多知,遇上了这等男女情爱之事,却也是一筹莫展了。他现在有点儿心灰意冷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下去。
方宇当晚睡到半夜,忽听得窗上有声轻敲,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只听窗外有人低声道:韦恩公,是我。
他一凝神,辨明是吴立身的声音,忙走近窗边,低声道:是吴二叔么?
吴立身道:不敢,是我。
方宇轻轻打开窗子,吴立身跃入房内,抱住了他,甚是欢喜,低声道:恩公,我日日思念你,想不到能在这里相会。
他转身关上窗子,拉方宇并肩坐在炕上,说道:在河间府大会里,我向贵会的打听你的消息,他们却不肯说。
方宇笑道:他们倒不是见外,有意不肯说。实在我来参加杀龟大会,是乔装改扮了的,会中也都不知。
吴立身这才释然,道:原来如此。今日撞到***官兵,又蒙恩公解围,否则的话,只怕我们小公爷要遭测。小公爷要我多多拜上恩公,实是深感大德。
方宇道:大家是好朋友,何必客气。吴二叔,你这么恩公长、恩公短的,听来着实别扭,倘若你当我是朋友,这称呼今后还是免了。
吴立身道:好,我不叫你恩公,你也别叫我二叔。咱俩今后兄弟称呼。我大着几岁,就叫你一声兄弟罢。
方宇笑道:妙极,你那个刘一舟师弟,岂不是要叫我师叔了?
吴立身微觉尴尬,说道:这家伙没出息,咱们别理他。兄弟,你要上哪里去?
方宇道:这事说来话长。二哥,做兄弟的已对了一头亲事。
吴立身道:恭喜,恭喜,却不知是谁家?随即想到:莫非就是方怡?他找到了方姑娘和小郡主了?满脸都是喜色。
方宇道:我这老婆姓陈,不过有一件事,好生惭愧。
吴立身问道:怎么?
方宇道:我这老婆却另有个相好,姓郑,这小子人品极不规矩。想勾搭我的老婆,倒还是小事,他却向***官兵告密。今日那些官兵来跟小公爷为难,就是他出的主意。
吴立身大怒,道: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却不知为了什么?
方宇道:你道这小子是谁?他便是延平郡王的第二儿子。他说延平郡王统领大军,你们沐王府却已败落,无权无势,什么何足道哉?
吴立身怒道:我们沐王爷是大明开国功臣,世镇云南,怎是台湾郑家新进之可比?
方宇道:可不是吗?这小可说道:是谁杀了吴三桂,在天下英雄之前大大露脸;你们在云南是地头蛇,要杀吴三桂,比他们台湾郑家要方便百倍。
他来跟我商量,说要把沐家的人先除去了。我说我们天地会跟沐王府早有赌赛,瞧谁先干掉吴三桂。英雄好汉,赢要赢的光彩,输要输得,哪有暗中算计对方之理?
这小子不服气,便另生诡计。幸亏***官兵不认得小公爷,我骗他们说认错我了,你们才得以脱身。
吴立身连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妈的,这小子不是人。
方宇道:二哥,这小子非教训他一顿不可。瞧在延平郡王的面上,我们也不能杀
了他。最好你去打他一顿,兄弟便挺身而出来相劝,跟你动手。你故意让我向招,假装败退,不知肯不肯?
吴立身道:兄弟是为我们出气,哪有不肯之理?如此最好,也免得跟台湾郑家破面,多惹纠纷。
方宇道:那个头脸有伤,跟兄弟在一起的小子,便是他了。
吴立身道:是。他郑家又怎么了?沐王府今天虽然落难,却也不是好欺侮的。
方宇道:可不是吗?
随即方宇问起那天在庄家大屋见鬼之事。他日间虽见到徐天川,但当时不便问,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吴立身脸有惭色,不住摇头,说道:兄弟,你今日叫我一声二哥,我这做哥哥的实在好生惭愧。
那日我们被那批装神弄鬼的家伙使邪法制住了,岂料这些家伙把人都引出屋外去,捉了起来。
几个女子刚过来放了我们,却又有一批鬼家伙攻进屋来,把章老三他们救了出去。
方宇点点头,心道:那是神龙教的,庄三少奶她们抵敌不住。
吴立身摇头道:那时我和徐老爷子穴道刚解开,手脚还不大灵便,黑暗之中胡里胡涂的乱斗一场,大伙儿都失散了。
到第二天早上才聚在一起,可是兄弟你、小郡主、方姑娘三个,却说什么也找不到,我们又去那间鬼屋找寻,屋里只有一个老太婆。
也不知她是真聋不是假聋,缠了半天,问不出半点所以然来。徐老爷子和我都不死心,明探暗访直搞了大半个月,唉,半点头绪也没有。
好兄弟,今天见到你,真是开心。小郡主和方姑娘去了哪里?你可有点讯息吗?我们小公爷记挂着妹子,老是不开心。
方宇含糊以应:我也挺记挂着她两个。方姑娘聪明伶俐,小郡主却是个老实头,早些跟他哥哥见面就好啦。
http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