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也有些挠头,有时候情况就是这样,问题可能不大,但找不到源头就是没办法解决。
坐在小亭子里的三人围成了一个三角形,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说话,身前茶杯中的香茗散发着袅袅热气,赵三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
良久,他很丧气的拍了下大腿,“哎,我就知道,这事儿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可能真就是命吧。”
“别气馁,三哥。”
叶余霜眨巴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冲我使眼色,可问题是现在我真没辙呀,找不到原因往哪儿治病去?说实话我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次机会,叶余霜这很明显是在把自己的资源让给我。
“这样吧,咱们再去你房子里转一圈吧。”
要说赵三的房子,的确够大,整个房子的装修颇有民国时期豪宅的风格,上下两层,不高却足够宽敞,一层中间是大客厅,四周一共5个卧房,二层和一层之间没有间隔,直接打通,这样就显得客厅极为宽阔。
家具几乎全是木质,说到家具赵三便是忍不住的得意,说自己是请的顶级工匠,纯手工制作,光这上上下下的家具就花了将近二百来万的样子。
“三哥,你这房子啥时候装的?”
一边仔细的审视着每一个布局,我一边问道。
“哟。”
赵三愣了下,这才眯起眼睛说到,“这年头得有差不多十多年了吧?具体的年月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十多年肯定是有。”
“不过你们也知道。”赵三接着说道,“这木质家具保质时间不长,用不了几年就容易出问题,前两年我又请了一批木匠翻新了翻新,该重新做的重新做,也花了不少钱。”
说到这事儿,赵三的话似乎就停不下来了,他一边随我们转着一边自顾的说道,“说来也是烦,当初那批木匠没少给我添堵,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叫吕什么来着,水平是不错,就是人贪的狠,心眼小。”
“仗着整个海市没什么能压的过他的木匠,可着劲儿跟我加钱,就说我那书房,张口就给我要二百万,当时我就跟他……”
“等等。”
我忽然间打断了赵三,一个非常冷门的想法硬生生跟着赵三的讲述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我盯着赵三问道,“你说木匠?两年前你请了一批木匠?”
“对呀。”
赵三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怎么?难道这木匠给请出问题了?”
“不是,三哥你想想你生意出问题大概是什么时候?”
“哎?”
“哎哎哎?”
赵三瞪着眼睛仰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也觉得蹊跷起来,歪着头盯着我,“也是差不多两年前吧,然后就开始不顺利了。”
“兄弟难道你是说这批木匠有问题?”
“这……不太能够吧……”
赵三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我赵三行走江湖这么些年,也没听过哪个木匠有这些能耐呀。”
听到这里叶余霜似乎也来了兴趣,竖着耳朵往这边儿凑,本来小姑娘今儿小西装里面就穿了个白色的露脐装,我这一低头几乎满眼白花花一条深沟。
“呃……”
当时我的脑袋就有点儿卡机。
“哎你烦人的狠啊!”
叶余霜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朝我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撅着小嘴儿就看向别处了。
“咳咳,是这样的。”
我赶紧岔开话题,趁着赵三揶揄我的话还没说出来便抢先说到,“这玩意儿冷门的很,也就是刚才三哥的那番话提醒了我,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时间太凑巧了,死马当活马医试试。”
“到底咋回事儿?你赶紧说,别买关子。”
叶余霜的好奇心显然又一次战胜了羞耻心,故意板着脸催促道。
“甭着急,我按照这个思路试试,出结果之前我肯定不能先说。”
随之我们再一次来到了赵三的大书房,那是真的大,简简单单一个书房面积足有五六十平的样子。
书房的前半部分放置着一座大石头雕刻的假山,流水穿插其中,别说有多惬意了。
这也是有用意的,在风水学中讲究凡事有靠山,一般人的书房最多弄把有靠背的椅子,就代表靠山了,这赵三不同,非得弄个假山杵着,也是豪横的一批。
高档木质地板,这家伙似乎对于木头有着极度的狂热,四周墙壁用的是绿色的竹壳平铺而成,光这一项花费可就不低。
赵三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从小人家给我算八字,就说我命里缺木,所以我才这么喜欢木头。”
我点了点头,这书房布局的讲究真就到了极致,座位不背门,书桌不贴墙,书桌的案头上也是按照左手青龙宜高宜动,右手白虎宜低宜静的原则摆放。
“这样的风水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再次细致入微的观察了一遍,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结论,那么还真就剩下那一个可能了。
想到这里,我转头看向赵三,征求他的意见,“三哥,接下来可能会对你的书房有些破坏,你介意不?”
赵三几乎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没事儿,可劲儿整,只要能找出问题,你就是把我这书房砸了都行!”
我让赵三的佣人招了把梯子,一柄斧头,根据赵三这两年的描述,先是找到了书房的一面承重墙,直接拎着斧头从正中心开始砸了起来。
“哎哟!”
赵三遭不住这暴殄天物的一幕,随着砸斧子的频率不断的哎哟道,脸上的肥肉都跟着疼了起来。
“哎哟我说大兄弟,你可悠着点儿,我这可真都是上好的竹子,贵着呢!”
“得嘞!”
赵三一说话,我砸的更起劲儿了,不多会儿大概砸出了一平米的样子,看着内部空无一物,便果断放弃,换下一个目标。
很快我便盯上了屋顶正中间的位置,踩在梯子上又开始砸了起来,但结果还是一样,仍然没什么收获,反倒是弄的满地狼藉,一屋子木屑尘土。
“我说兄弟?”
赵三有点儿傻眼了,完全看不懂我这路数,“要不喝口水继续?”
“没事儿。”
我摇摇头,既然这两处没有,转而将目光转向了书房的门梁。
说实话我心里的确是没底,但既然决定这么做并且已经这么做了,就没什么回头路了,按照赵三说的,他那种情况若真是这种原因,那么门梁只会是最后一种可能!
因为是套内,所以书房的门梁并不难砸,两三下纯木的门梁便被卸了下来,正当我有所忐忑的时候。
门梁里面,竹壳与墙壁的缝隙之间,露出了一角白色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