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姜栀带着陆司宸出现在刘处他们面前时,一众人的表情瞬间变了。
“姜小姐,这位是……”刘处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我没认错的话,他是陆家家主,陆司宸。”
姜栀理所当然点点头:“对,你没认错。”
然后她就发现,对面这群警察的表情更精彩了。
怎么说呢?他们看陆司宸的眼神,包含着诧异、怀疑,还有一股十分明显的愤愤不平。
大概是觉得,陆尧就是糟蹋那些失踪女生的罪魁祸首,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哥哥,陆司宸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而且在陆司宸掌管和经营下的陆家和寰盛集团实力强大,强大到连他们警方都不得不敬三分,但那不代表他们就会欣赏陆司宸这个人。
所以当见到他时,每个人的情绪难免都有些掩饰不住。
面对他们的目光,陆司宸并未在意。
只是默默地站在姜栀身侧,身姿挺拔如峰,没有说话,却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场。
他并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他。在他看来,只需要姜栀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就足够了。
对旁人,他从来都懒得解释和自证。
还是刘处行事稳重,在这微妙的气氛维持了不到一分钟时,就主动开了口。
“姜小姐,那就上车吧。”
姜栀:“我坐陆司宸的车,你们开车跟在后面就好。”
“……行。”
反正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那些失踪的女孩儿。
姜栀愿意帮这个忙,他们已经很感激。
毕竟这些天,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试图寻找,最后都失败了。
出发之后,姜栀坐在陆司宸身旁,手里握着一个对讲机,是刘处的人给她的。
“姜小姐,听你的意思,那些失踪者的所在地另有玄机?”
“嗯,我算出她们所在的地方,被人施了隐匿的阵法,所以你们怎么都找不到。”
刘处和他车里坐着的其他人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看来,这事儿还真得玄术界出手才行。”
否则他们怕是找上多少年都没用。
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出马。
刘处也有挺长时间没跟玄术界的人合作了,如今感觉依旧挺奇妙的。
因为那是一个他们所不能了解和涉及的世界,里头却能人颇多,还总能震惊他们的眼界和三观。
他们就这样跟在陆司宸的车后头一直往前开,开着开着就发现,地段越来越偏僻了。
最后竟然进入了一座渺无人烟的荒山之中,而这座山他们甚至从来都没有来过。
警车跟在陆司宸的车后头,很快驶进了山。
“刘处,我怎么觉得一进这山里,就感觉好阴冷啊……”
“是啊,而且这山里的树木和灌木丛看起来都好阴森,感觉确实不太妙……”
身为警察,他们的直觉还是非常敏锐的,能感觉到一些与众不同的气场。
事实上,这山里的磁场确实有些诡异,刚一靠近,姜栀就感觉出来了。
不过这也代表,她没找错地方。
就是这里了。
车是徐崇开的,他胆子偏小,自打开进山之后,就忍不住一直打量四周的环境。
好像生怕突然窜出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一样。
陆司宸开口对他说:“专心点,丢掉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
终究还是对老板的敬畏之心占了上风,徐崇立马挺直了腰板,全神贯注在前方的道路上,尽力让自己不要多想。
开着开着,不自觉就专注了,也没空想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姜栀时不时开口说个方向,指引他开往他们的目的地。
“前面有三个岔路口,选右边那个。”
徐崇连忙应道:“好的!”
就这样,不久之后,他们终于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没等徐崇下来帮忙开门,姜栀已经下了车,陆司宸很快也从车上下来了。
两辆警车就停在他们后面,数十位身着制服的警察从车中出来。
其中还有一位拎着箱子,戴着口罩的法医。
刘处走到他们身边:“姜小姐,这里是一片荒地,具体位置在哪儿?”
姜栀抬手指了指众人前方不远处:“就在那儿。”
刘处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神情骤然就凝重了起来。
“……都在那儿了?”
“嗯。”
“……好。”他立刻安排人手,开始挖掘。
刚开始挖了几下,众人便闻到了一阵令人反胃的恶臭,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刘处,这下面真的有尸体,还不止一具!”
当彻底挖开之后他们看到的,是埋在下头的那一具具被堆叠起来的女孩儿的尸首,有的甚至都已经呈现半白骨化!
说明最开始遇害的那个,都已经是很早之前了!
“这不会都是那个归一教干的吧?简直丧尽天良!”
姜栀环顾了一圈四周,说:“这座山应该就是被他们当做抛尸地了,山脚下被他们布了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归一教到底打算用这座山来做什么,已然很明了。
“说明他们的计划还未停止,之后可能会有更多人遇害。”
闻言,刘处和她身旁的陆司宸神色都是一紧。
“刘处,经鉴定,这些女孩儿都没超过二十岁,而且她们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她们是被活生生放干了血,才离开人世的!
这样的做法,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他们终于意识到那些邪教的可怕之处!
因为凡是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可怕的事来!
陆司宸忽然问:“刘处,这些受害者的家人需要多久能核实到?”
刘处转头看他,神色不明:“陆总问这个做什么?”
“她们终究是因为陆尧才会遇害,所以我想,好好补偿她们的家人。”
刘处眯着眼,轻呵一声:“陆总,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的。就算你给再多钱,他们的女儿也回不去了。”
他不喜欢陆司宸这样的资本家,更觉得这个男人现在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亡羊补牢罢了。
不就是想帮陆尧擦屁股吗?真是不要太明显了。
陆司宸正欲再说什么,却听姜栀忽然开口了。
“我想你们误会了,陆尧是陆尧,他是他,他们并不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