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能看见你了,你觉得我是谁?”
姜栀淡定反问。
“……”
姜宴礼和秘书一同看着仿佛在自言自语的姜栀,神色莫名。
最终,姜宴礼开口让秘书先出去。
“……你,什么都知道了?”等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才直视姜栀,问道。
方才她一开口,不仅说出了于漫的名字,还提了齐泽意。
这已经能说明很多。
她和之前那个骗子,确实不同。
“差不多吧。”姜栀神色淡然,“你知道的,我会算。”
姜宴礼下意识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想起自己还有求于她,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别的不说……姜栀在这方面确实厉害,只要她愿意出手帮忙,多半就能帮他解决这件事情。
“她究竟为什么缠着我?”他直接进入正题,“害死她的人是那个姓齐的,她为什么不去找他?”
这事儿始终令他费解,他到底哪里像齐泽意了?
对于他的疑问,姜栀轻轻一笑,说:“不仔细看的话,你们俩确实有点像。”
说着,朝蹲在角落里的于漫勾了勾手指。
于漫一愣,然后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停在了姜栀面前。
“你……你是天师……”她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逃。
可能鬼魂对于天师的那种惧怕和胆怯,是天生的吧。
但姜栀怎么会让她逃呢?手指微微收紧,于漫便哪儿也去不了了。
“你……你放开我!”于漫着急又愤怒地挣扎着,试图逃脱这股无形的禁制。
“怕什么?我又不打算收了你。”姜栀一本正经说:“只是看你目前魂魄不稳,记忆缺失,想帮帮你罢了。”
“……你是来帮我的?”于漫又是一呆,盯着她打量起来。
“你还没发现你自己真认错人了吗?”姜栀淡淡地问:“你确实把姜宴礼认成了齐泽意,因为他们身形相似,轮廓相似,包括声音也很像。不过最大的原因是……你看不清,对吧?”
坐在办公桌后的姜宴礼顿时一怔。
“……看不清?什么意思?”
“因为,她高度近视。”姜栀说的云淡风轻,“她死的时候没有戴眼镜,变成鬼之后自然也看不清,看人的时候,基本属于人畜不分的状态。”
于漫好似清醒了点,默默捂了捂脸:“……没错,我的确是高度近视,一千多度呢。”
姜宴礼不想相信这么荒唐的理由,于漫把他认错,竟然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
姜栀对于漫说:“现在你不如凑近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哦。”于漫慢吞吞飘过去,一点点靠近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
尽管已经靠的很近了,但还是不怎么看得清,她只能更凑近点。
几乎都快贴脸上了。
而姜宴礼浑身僵硬,只感觉一股阴凉之气接近了自己,完全不敢动弹。
“……”凑到最近的距离之后,于漫终于看清了他的五官,还有眼睛,登时吓了一跳!
猛然后撤,满脸的不敢置信。
“……完蛋,我真的认错了!”
那时在影视基地里,她只是看了两眼这男人,就把他当成了齐泽意!
之后她的状态就有些混乱了,满心满眼都是复仇,甚至失去了理智!
所以不管姜宴礼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
而现在姜栀出现后,她才终于清醒了!也想起了之前自己对姜宴礼做过的那些事!
……这误会闹的,简直没脸见人了!
她又飘回到墙角下,默默捂住了脸!
“……怎么样?”姜宴礼的拳头缓缓紧握,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她这回看清了没有?”
“看清了。”姜栀懒洋洋道:“正觉得社死呢,又回角落蹲着了。”
“……”他的表情再度变得微妙,欲言又止。
“那她以后不会再找我索命了?这事就解决了?”
“那倒没有。”她玩味一笑,说:“等她状态混乱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会来找你麻烦。”
他顿时一噎。
“那这事到底要怎么解决?!”他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人也显得有些暴躁。
姜栀不紧不慢说:“当然是先处理好她的事。她死于非命,现在人都还没被找到,还处于失踪状态。”
“你的意思是……得等她的尸首被警方找到,事情真相大白?”
“不错。”
“那你知道她的尸首在哪儿?”他沉声问。
“知道,但首先,得立案。”她神色从容道:“先去一趟警局吧。”
……
于漫失踪已经超过四天,也的确到了立案的时间。
不过,姜栀是去主动给他们提供线索的。
“于漫的尸首就在宁城影视基地A区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你们可以去找一下。”
听到她的话,警察同志们面面相觑。
“她是?”
“我知道,她叫姜栀,会算命,之前帮市局的姚队他们办过案子,姚队貌似还挺欣赏她的!”
“什么?姚队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的?”第一次听闻这些事的警察一脸疑惑。
“那谁知道呢?反正姚队对她评价蛮不错的,应该是真有本事吧?”
“那我们也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就真去搜啊?”
到底还是犹豫了。
姜栀倒是没所谓,好像不管他们信不信,都跟她没太大关系似的。
一旁的姜宴礼却急了,直接拍桌而起:“于漫的确是被她丈夫杀害,她亲口所说,不会有假!”
他就想尽快解决这件事,自然坐不住了。
可听见他的话,警察同志们立刻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起他来。
“……她亲口说的?怎么可能?照你们所说,她不是已经遇害了吗?”
“……就是她遇害后说的!”姜宴礼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几天,他已经被不少人用这种目光盯着。
他知道,他们都把他当成了一个精神病!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要说!
等他从头到尾说完之后,整个警局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怪异了。
“姜先生……你说的这些,任谁都很难相信的。”
最后,负责记笔录的年轻民警好心提醒他。
姜宴礼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信或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已经立案,那从于漫身边那位有家暴史的老公开始调查,不会有错。”
关键时刻,还是姜栀最冷静靠谱。
“虽然之前她老公家暴的事没传开过,但于漫身边关系亲近的人多少都知道一点。”
比如姜沁,不就是个知情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