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将鹿归晚所有的小动作都收入眼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很害怕这样的自己。
大约过了一分钟,许迟整理好,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又恢复了以往温柔的模样,和鹿归晚说:“你不进去玩吗?”
鹿归晚有些恍惚,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许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摇了摇头。
“你没事吗?”鹿归晚看着许迟,他的脸上还有着红印,是他刚刚洗脸的时候搓红了的。
“没事。”许迟淡淡撇开头,看向窗外,发现鹿归行倚靠在车门处。
鹿归晚已经彻底平复下来了,其实她应该理解许迟,好端端的突然被人亲了一口,肯定很难受。
可是他那么好,又那么软弱,自然不会说出些什么话来,只能自己生闷气。
这么一套逻辑下来,鹿归晚诚恳地对许迟说:“你不要感到羞愧,这不是你的错。”
许迟回过头来,一时间没明白鹿归晚的意思。
“是她的错,她不应该不问清楚你的意见就亲你。”
“导致你失去了清白。”
许迟看着鹿归晚,没有说话,原本烦躁的心情,因为她的话而消散了不少,甚至还想听听她还能再说出些什么来。
鹿归晚抿着唇,伸出一只食指,点在许迟发红的脸颊上,给许迟治疗脸上破皮的地方,不然明天会留下疤痕。
自从她用雪白做过试验,对灵力的运输把控的比较精准了。
许迟条件反射地抓住鹿归晚的食指,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看着握在手里的葱白手指,挑着眉笑吟吟的问鹿归晚:“你这么在乎我的清白吗?”
鹿归晚不是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指,他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变脸了,刚刚还一副被欺负了的良家小男人的姿态,现在又能开始打趣自己了。
“没有。”
鹿归晚撇开眼,她只是不忍心看着许迟受伤,这么想来,上一次他也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身上的皮肤搓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手上的伤痕更像是自己搓出来的,而不是摔的。
“你上次...”鹿归晚咬着下唇,想问他第一次手指破皮了是怎么回事。
“你哥在下面等你。”许迟没有让她说出口,而是看向窗外,在楼下已经等得烦躁的鹿归行,正在给鹿归晚打电话。
鹿归晚看到哥哥,连忙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十点了,还不回家?”
“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我来了?”鹿归行抬起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妹妹,以及还有一旁的许迟,顿时心情更加不好了。
“你快点下来,该回家了。”
鹿归晚看着挂了的电话,又看了眼楼下的鹿归行,只得和许迟说:“我要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许迟说道,脸上还残留着刚刚她触碰的触感。
鹿归晚看着许迟,想了下还是说了出来;“祝你生日快乐。”
“也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鹿归晚说完,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看着许迟,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回应。
“知道了。”
得到回应,鹿归晚才露出一个笑容。
“我们是好朋友吗?”许迟突然问她。
鹿归晚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是好朋友啊。”
许迟目不转睛的盯着鹿归晚,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点点破绽,可惜找不出一点,就像是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的好朋友了。
会有人这么相信男女之间的友谊吗?
鹿归晚被打量的有些不舒服,便移开视线了,说:“我该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往楼下走去,她再不下去,鹿归行怕是要直接上来了,他那么不喜欢许迟,可不能因为他而扫了兴。
许迟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好朋友么?”
“还真是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脸上似乎也没这么疼了。
在鹿归晚走后,冯乐从包厢走出来,一眼便看到站在窗边的许迟。
“许迟。”
“我...”
“你喝多了。”许迟神情淡淡,眉眼里看不出情绪。
冯乐看着许迟,张了张嘴,没有为自己辩解,即使她一滴酒都没喝,但自己就是醉了。
“我回去了。”许迟看了眼里面热闹的氛围,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开了。
冯乐看着许迟离开,依靠在窗户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鹿归晚在车上根本没空思考就睡着了,回到家又听着哥哥唠叨,
“哥哥,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像个爱唠叨的老奶奶?”鹿归晚忍不住说,她都回家半小时了,哥哥还在说。
鹿归晚抽了抽嘴角,敢情还不爱听了。
“我要上去洗澡了。”鹿归晚抱着雪白,看了眼哥哥,见他不说话,连忙抱着狗上楼去了。
鹿归行忍不住喊:“你把狗留下!”
鹿归晚把雪白放下,雪白立马朝鹿归行跑去。
看的鹿归晚有些无奈,明明自己才是它的主人,怎么更亲哥哥了?
洗完澡后,鹿归晚躺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朋友圈,看着班上同学发的朋友圈还有视频,就知道他们现在还在那儿。
鹿归晚伸出自己的手,用另一手用力搓了一下,得多大的劲才能将皮肤搓破?
又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鹿归晚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许迟被一个女孩亲了。
他肯定很不开心,不然也不会这么用力搓脸了。
另一方面,鹿归晚又为冯乐的大胆而吃惊,脑子里浮想联翩,都是一些陌生的情绪,这就是人类之间的情愫吗?
但是好像是一厢情愿。
如果是自己,那肯定会更加生气!这么想着,鹿归晚感觉自己和许迟感同身受了,便发了条信息给许迟。
【鹿:只是亲一下脸,你就当做是被雪白亲了一口】
许迟在鹿归晚离开后,也离开了。
回到家,许母郑意满正在客厅处看电视,看到许迟,也没打招呼,而是假装没看见他这个人。
许迟照例像许母问了声好,只得到了郑意满一个撇过来的眼神,空气中都是沉默,他也习惯的直接往楼上去了。
在这个家里,他才是真正的外人。
郑意满在许迟上楼去后,才抬起头来看向楼上,精致的面容上露出嫌弃的神情,什么妈妈?亏他能面无表情的叫自己妈妈。
许迟毫不在意地回到房间,看着堆积在一旁的礼物,仔细算来,从他来到这个家里已经有五年了,一次都没有收到所谓家人的礼物。
看了会,他只从其中拿出鹿归晚送的那个礼盒,拿着的手感大约有一斤重。
会是什么呢?
礼盒里的曼德拉感受着晃动,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小姑娘将自己送给了什么样的人。
许迟慢条斯理地打开礼盒,一打开,看到的就是一个长得像人参一样的玩意,但颜色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