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她偏要又美又飒第一卷命不如你意,我如你意第一百四十六章兑现承诺那藤蔓是经南鸣山庄的羌池水悉心浇灌而成,可以感知到附近之人的存在,作为弟子每一日给西谕恩送饭来回的工具。
从前,宋玉裴最是喜欢这一处的藤蔓,那时,西谕恩还未被关到此处,苏晔之亦不曾遇见闻宛白,在南鸣山庄生活的日子,是那样的惬意美好。
这些,苏晔之自然不会提。
至于钥匙,则是那一日他敬重的三师兄亲自追杀他,反被他一击,重伤之下狼狈逃脱时掉落之物。他一直随身携带,直到今日,发挥了用处。
闻宛白惯是个会伤人的主,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人会爱上这样一个人的。可他偏偏像中了邪一般非她不可。
“宛白喜欢便好。”
他放低了姿态。
男宠又如何,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什么都可以。
闻宛白微微有几分惊愕,面前丰神俊朗的少年,脾气竟能好到这个地步,初见时,他恨她,却无法挣脱她的桎梏,而她与他之间的羁绊,却越来越深……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命格么?
可她闻宛白从不信命。
她轻轻哼了一声,恢复了些气力,钻进洞中,声音冷冷,“西楼主可好了?”
过了半晌,终于有人冷冷开口,“大胆贼人,胆敢闯入我南鸣山庄禁处,还不知罪。”
黑暗中,西谕恩被小弟子一柄匕首牢牢抵在脖颈处,半分动弹不得。
他一言不发,炯炯有神地盯着闻宛白那隐在黑暗中几不可察的身影。
是那个小弟子尚且稚嫩的声音,可他明明被绑了起来,怎么可能脱身?
似乎是想到了闻宛白的心思,那弟子微微一笑,“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他可是庄主特意挑选来盯着西谕恩的弟子,功夫怎么可能会差。
“你放心,方才趁你们不在,我放了烟雾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送你们上西天。”
苏晔之站在洞口,一手抚住心口,心中乱糟糟的,他似乎记错了什么事,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或许,是这些天太累了的缘故,他这样安慰自己。
他缓缓步入洞中,却在还未碰到闻宛白的衣角时,便听见那弟子得意扬扬的语调,令人十分不舒服。
印象里,南鸣山庄一直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地方,他早就将此处当做了自己的家。还从未想过,家中会出现这样不入眼的人。
火折子一开,昏暗的光芒下,那弟子正狞笑着,十分渗人。他在见到苏晔之时,脸上的笑意忽的一僵,像是见了鬼一般,连匕首都没握稳,“扑通”一声坠落在地。
“苏……苏师兄?”
苏晔之是南鸣山庄前庄主最得意的弟子,庄中大半的人,都认得这一张令人垂涎的脸。
恰逢一道惊雷划过天际,将苏晔之的脸衬的忽明忽暗,他一袭月牙白衣衫,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诡异。
他一步步走上前,笑容温和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一柄匕首,仔细摩挲精细的纹理,借着火光不经意打量,突然笑开,这匕首他当然认得,正是去年作为生辰礼,他送给三师兄的那一柄。
却出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弟子身上。
他这个三师兄,在不经意间给了他太多惊喜。
那个位子,真的有那么吸引人么?
他不再是那副在闻宛白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只是一瞬间,身为六皇子的雍容气势压的人近乎喘不过气来。
“你放了烟雾弹?”
一字一顿,眸光清冷。
他凌厉地眯了眯眸,却记不起面前的弟子究竟是何人,南鸣山庄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他认识的却并不多。
更何况,那时的他,眼底眉梢,只有一个如蜜糖般美好的宋玉裴。
小弟子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慌忙否认,“师兄饶命,这个地方除了我,只有庄主一人知,庄主这几日也许无暇顾及此事……”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极大,苏晔之点了他的穴,他的身子倒是真的动弹不得了,一时僵直了身子,哪里还有初时半分嚣张的模样。
苏晔之又捡起之前的布条,团做一团塞进他的嘴中。
做完一切,他才将目光投向地上靠着墙一言不发的西谕恩,同样的,西谕恩亦在观察着他。他从前来过南鸣山庄,那时南鸣山庄还不是元泽做主,那时苏晔之尚且是南鸣山庄庄主最为得意的弟子。他幸与苏晔之有过几面之缘,他知道,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元泽的狠辣与歹毒,他见识的彻底。本以为苏晔之不会有活路。没想到今天会看见他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眉目间依旧镌刻着温柔美好,眸光流转间,是芳华如梦,一晌贪欢。
“西盟主,幸会。”
西谕恩轻轻喟叹,“这盟主之位,很快便将要易主,苏公子不必再折煞苏某。”
闻宛白担忧地望了一眼洞外,方才这弟子所言,她一一记在心里,倘若他真的搬了救兵来可怎么好?
闻宛白将目光转回苏晔之,继而在二人身上游走,“南鸣山庄现下的庄主是何人?”
“元泽。”
分明只有两个字,却充满了愤恨,近乎是从西谕恩的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一般,那种彻彻底底的恨意,轻而易举地昭示了他与元泽不共戴天的心意。
闻宛白听到“元泽”二字后,略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真正的元泽在地下迷宫,根本无暇管顾被关在这里的西谕恩。况且,这里是第一轮比试的场地,除了比试的人,基本没有旁人会看见,即便有人见到了信号,也不会管顾,因为唯一会管顾的那一个人,只有在地下迷宫的元泽。
“我们大概是安全的。”
苏晔之轻轻一愣,“此话怎讲?”
闻宛白长舒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后,便不再继续。
苏晔之微微有几分失望。
西谕恩勉力向前爬了几步,想够到闻宛白的裙角。
他颤颤将那金闪闪的瓷瓶递给闻宛白,她顺势接过,掂了掂,确实比之前重了不少。
她这才注意到,西谕恩一双沧桑的眸像是被水清洗过一般,微微泛着红意,像极了兔子的眼睛,她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替他擦了擦眼角残余的眼泪,低声道:“谢谢。”
她不禁眼眶一热,这八成就是药引之一,这段时日,她朝思暮想的药引。
她小心翼翼地装进了怀中。
西谕恩斜靠着石墙,顶着闻宛白身侧那人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立刻将帕子取了过来自己擦拭眼角。
“我兑现了承诺,如今,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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