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柳北就是漂亮,即便是哭,也哭的梨花带雨,煞是清新喜人。
柳北是古代女子,哪里受得了后世男子的花花嘴巴,噗嗤一笑,哭的情绪突然被打断,笑又笑不起来,顿时心里梗着难受,拿起手边的书就向赵云打去。
虽然柳北的动作缓慢,但是赵云也怕她闪了腰,连忙接住对方手臂,将其搂在怀里,一番心啊肉啊,恶心地喊着。
柳北被赵云甜言蜜语哄得心神荡漾,只觉得身体如天空绵云一般轻盈,温婉的瓜子脸如夕阳霞火一般滚烫。
夜晚,赵云和柳北同塌而眠。
此时的柳北,身体已经十分沉重,躺在床上,连身体翻动都困难。
赵云躺在她身边,自然不敢有丝毫动作,只是手臂圈着对方,两人说着私密的话。
几日旅途,回家后又是一通汇报闲聊,赵云只说了两三句话,就打起了鼾声。
柳北困难地转过身体,侧躺着看着自己的男人。
这个男子,自己一开始是那般讨厌,如今却是生命中的唯一。期间的变化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伸出手去,如同要确定眼前的真实性一般,一点点抚摸着对方……从上到下。
他既然是我的,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柳北这般想着。
可是,待到她的手指碰到那根火热的东西,却受了惊吓似的,猛地缩回手臂,羞红着脸。
她暗呸了自己一声,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看了一会烛光下那张英俊的脸,然后心满意足地阖上眼帘。
深夜,赵云独自坐在书房。
搂着柳北的时候,他睡着了,可是对方摸他的时候,却把他摸醒了。
赵云毕竟是有武艺在身的人,警觉性很高。
只是,他当时不好睁开眼,他不想看到娇妻做坏事被抓住的狼狈神情,便咬牙忍着。
待到妻子睡着,他才披着衣服,跑到檀儿的屋子,钻进一直睁着眼睛听着门外响声的软妹子被窝里,一番被翻红浪,娇啼婉转。
云消雨歇之后,赵云和檀儿又温存了一会。然后,起身穿衣来到楼下书房。
他有一些事情,要静心想一想。
回到临安后,赵云感受到了一种两面人的生活。
在九州,他开辟基业,杀伐果决。
在临安,他孝子贤夫,悠闲生活。
两种生活,造成了一种认知和情感上的撕裂。
这种撕裂感有些膈应人。但是,他无法向别人倾诉,只有像倒时差那样,自我消化。
他捧着茶碗,想到赵王氏说的话。
赵王氏提及赵忠瑞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赵云意识到赵忠瑞没有将九州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
这一点,赵云十分满意。
关于水匪的话题,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放心。
喝完碗中茶后,他拿出纸笔,快速写完一封书信后,吹干纸上的字迹,装入信封。
明日他会让卓雄带着这封信,坐船到明州,搭乘前往松山港的周商船只,将信送给李飞扬手中。
官家自然不会动赵家,但是那些比赵家更有权势之人呢?如贾似道。
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
赵云调李飞扬和他的手下回周国,希望他们能在某种事端出现之前,将隐患消弭于无形。
在陆地,山贼对水匪,应该会是碾压的结局。
出云国。
一栋简朴的木屋内。一灯如丘。
佐佐木泰清看着手中的帛书,和下方的鲜红印章,温和地笑了起来。
“佐佐木大人,不知道您会如何回复少弍大人。”说话是佐佐木留在博多的联络人。
“信中只是想要问问一些情况。”佐佐木拿起案几上的蝙蝠扇,轻轻挥动了两下,淡然笑道:“和你联系的人,还说了什么吗?”
联络人知道佐佐木话中的意思,蹙眉道:“来人只是口头上捎了少弍大人的四个字,‘必有厚报’。”
“必有厚报?”佐佐木泰清微微一怔,随后板起脸,冷哼道。
“藤原家族就这么一点本事,居然被一伙外来户打得如此凄惨……想拉我下水,却连一个实实在在的表示都没有,真是可笑!”
沉吟片刻,佐佐木泰清问道:“津田美绪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
佐佐木泰清眉头皱起。
看来对方并不是真心要辅佐自己啊。若是对方身后不是日莲宗,自己倒可以用些手段,可是,日莲宗……真是可惜啊!
佐佐木泰清心中惋惜,却说了回绝少弍资能的话:“你明日回去,就说我去镰仓了,没有找到我。”
联络人没有迟疑,立刻躬身答应,慢慢退出门外。
联络人前脚一离开,候在门外的两个妖艳的舞姬,带着清冽的香风,扑到佐佐木泰清的怀中。
没有好处,却要求自己做事,少弍资能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对方难道当自己是仆役使唤吗?
佐佐木泰清心中冷笑,搂住其中一个女子,大手撩起对方的长裙,狠狠抓住对方胸前柔滑的一团,用力揉搓,似是发泄心中的怒火。
那女子身体猛地一抖,目中闪过极度痛苦之色,却不敢喊出声来。烛光下,佐佐木泰清神色狰狞,两个女子犹如无助的羔羊……泉州。赵记金银铺。
这一天上午,开铺营业,和以前一样,光顾的人并不多。
陈来生叮嘱了店内伙计几句,就带着两个跟班坐上马车,出城朝柘林镇行去。
中午,一行人到达了镇外一处僻静的小港湾,看到静静的海面上,停泊着一条四桅大福船。
陈来生眯眼看着那艘福船。
船舷出水就有一丈三四尺高,船尾还有两层舱室,加顶层的木质女墙,差不多有三丈高,四桅都张满帆后,高达十丈,身姿不凡,称之为水中霸王,亦不为过。
船身颜色斑驳,没有载重的空船,大半截都浮在水面上,曾经负重在海中航行而留下的水痕,十分清晰,就连风帆上被海风中的盐渍侵蚀的痕迹,也历历在目。
船上有人看到陈来生一行,连忙向尾楼大喊大叫。
一个短衣打扮的粗豪汉子走了出来,认出了岸上的陈来生,连忙沿着跳板跑上岸,迎了上来,相互拱手寒暄,邀请陈来生上船。
陈来生上船后,一边和自称詹七郎的粗豪汉子谈论脚下船只的情况,一边仔细查验船只。从甲板到底舱,来来回回走了两遍后,才进入尾楼坐下,聊了起来。
“七哥,中人介绍的这船总体是不错的,形制完整,各处榫卯严丝合缝,隔水仓密闭性也没的说。舱室的格局用途也中规中矩。”
陈来生笑呵呵地拿起眼前的茶碗喝了一口。
“那依陈掌柜的意思,咱们今天就能签文书了?”
詹七郎闻言大喜,连忙端起茶碗就要敬陈来生,却见对方抬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