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府衙太守主位,一年前平列当太守的时候坐过的位置。
此时,这个座位上坐着一位个矮虚胖,八字胡、三角眉、哭起来满脸横肉的大肚子男人。他就是继任张巡的后任清河县令王怀仁。
“弟啊你死的好惨啊!”王怀仁坐在太守的位置上嚎啕大哭。
王县令哭声震天响,但是堂下的衙役们却忍不住面面相觑,甚至有几个人还背过脸抽动了几下嘴角,似乎想笑。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看到王县令悲伤的模样,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哥哥。
可是事实是这样吗?
王怀仁仅仅哭了几下就很快停住了,众衙役好奇县令大人怎么没动静,于是乎便纷纷侧目朝堂上一看。
只见刚刚还处于悲伤状态中的县令大人,此刻正瘫软地趟在椅子上,他一边挤眉弄眼,一边浑身乱动,仿佛有万只蚂蚁正在啃噬着他的肉似的,享受极了。
“哦?对,对。使点劲...”王怀仁发出了一声声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衙役们更好奇了,不知道王县令到底在和谁说话,他们四处看了看,似乎这县衙也没外人啊。
“下面可以了,你再朝上点,朝上...”王怀仁继续自顾自地说。
衙役们更疑惑了,于是乎全都把目光盯向了县令大人面前那张遮得严严实实的条案。
猛地一下,众人看到一块黑色的东西从条案低下冒了一下,衙役们的好奇心越发重了。
“我弟是不是已经替你交了赎身的钱了?”王怀仁眼睛朝下,对着条案低下说。
“嗯。”此时,一个娇滴滴的女生正好从条案低下传了出来。
“哎!我替你可怜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他却无福享受。”王怀仁看着条案下面感叹说。
“反正我已经进了你王家的门了,你们王家可不能不管我...”那娇滴滴的女生撒娇说。
“你放心,我们王家做人是讲道义的,我弟没有完成的任务我会替他完成,我弟没有照顾好你,我将继续帮他照顾。”王怀仁低着头一本正经地说。
衙役们好奇这桌子底下到底藏着什么人呢?于是大家见王县令没注意,一起围到了太爷条案的周围。他们也想看看这条案底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要万一是个妖精祸害太爷呢?
“谢谢老爷,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突然,一个穿着大红衣衫的女子从条案低下冒了出来,冲着王怀仁的脸蛋就亲了一口说。
‘哦?’的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把大伙吓了一跳。
他们刚刚在弄啥?
其实弄啥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因为大伙儿发现,那女子在亲完王怀仁之后,居然大胆地对着堂下的几名年轻的衙役开始挤眉弄眼。
“太爷,这位是?”有一位衙役大胆地盯着那女子问。
“太什么爷?你没看到这是哪儿吗?劳资现在是太守。”王怀仁凶巴巴地蹬了一眼衙役说。
“是是是,太守大人。”衙役赶紧纠口说。
不过,因为这几个人都是王怀仁从之前县衙带过来的,所以他们一时还不适应身份的变化,所以大家伙便面面相觑。
“你们在看什么?没事干了你们?”王怀仁估计也猜到身边女子的德性了,他看了看手下,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子,大怒。
‘呼’的一下,众衙役便一哄而散。
“回来。”还没等衙役们跑开,王怀仁又一声呵斥叫住了众人。
“太守大人,您还有事?”刚刚那位和小娘子眉目调情的帅衙役用企盼的眼神看向了王怀仁。
“我忘记了一件事,杀我弟弟的那个人叫什么?”王怀仁拍着脑门问。
“叫赵云,是刁家庄那一个乡的耆老。”帅衙役回答。
“耆老?年纪很大吗?”王怀仁又问。
“不,他才十**岁。”帅衙役说。
“这么年轻就当耆老了,那他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咯?”王怀仁好奇地追问。
“都不是,他就是一普通学子。”帅衙役说。
“哦。原来是小刁民一个啊。”王怀仁眼睛一亮说:“如此说来,那刁家庄全是一群刁民咯?”
“大人说是,他们就是。”帅衙役说。
“那就集合人手,剿灭习家庄。”王怀仁大声说。
“就咱们?”帅衙役用怀疑的口吻问。
“有东平郡王派来的二百精锐,你们怕什么。”王怀仁得意地说。
刁家庄,习家老四习万贵一大早就赶回了庄子,正给大家汇报他在城里打探到的消息。
“王怀仁这个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女人。从他上任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娶了十房小妾了。
不光王怀仁自己娶,连他的弟弟王怀义,就是小郎君之前杀的那个人,这哥俩都是一个德行。不过他俩娶的小妾还都是妓院里的婊子,不是百姓家的闺女。”刁万贵介绍说。
“城里有军队没有?”赵云问。
“有。清河城内有叛军精锐一个团,还有王怀仁新招募的五百多青壮。”刁万贵说。
“这么说,他们已经有七八百人了?!”刁万荣皱着眉头说。
“这不稀奇。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太守带着府衙的官员们跑了,城里自然就数王怀仁最大。清河好歹也是一个郡,凑千把人不难。”黎铣说。
“这些精兵在做什么?”赵云又问。
“他们进了城之后,王怀仁就好吃好喝地安置他们了。王怀仁不光送酒肉,还送女人。咱们刁家庄存在城里的酒都快被他们喝光了。”刁万贵说。
“王怀仁给他们送去的也是青楼妓女吗?”赵云问。
“哪儿有那么多妓女啊,这一回送的都是良家。城里的人当然不愿意啊,可是没办法,这些人直接拿刀子抢。”习万贵说:“现在清河城里已经民怨沸腾了。”
“那为什么没有人反抗呢?”刁万荣问。
“打不过他们。昨日有几个汉子反抗来着,可是还不到几个呼吸,命都没了。可怜啊!”刁万贵说。
“看来这一个团的精兵还真是叛军精锐了。”张福生说。
“那些新招募的青壮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个团的精兵。”习万荣说:“一火两火还好说,一个团那可就是独立的野战队伍了,不好打。”
“这哪里是不好打,这完全防不住。”张福生诚实地说:“咱们刁家庄可没有城墙,这些兵一旦打过来,咱们就算拼了命也会死伤很多的。”
众人七嘴八舌,说出了眼下的困境。不过张福生的话是实情,刁家庄毕竟只是一个村子,人少墙矮,如何去抵挡一支军队的进攻?
大伙儿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赵云,大家相信他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