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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洋军士兵只学过队列和战术刺杀,单打独斗怎么是那些武士的对手,顷刻间,进入那户人家的十来个士兵被斩杀殆尽。
逃之不及的一名士兵临死前,吹响了胸前的竹哨。
很快,那座宅院被包围。
杀死了士兵的这家人,看到所谓的平洋军根本不堪一击,心里有了疯狂的念头,居然组织起来主动向大门外的平洋军发动攻击。
结局自然是注定的。
他们遇到了两排长枪的碾压式回击,冲到军阵前的呀呀乱叫的武士在两排枪声中,悉数血溅当场。
一名贵族少年挽起了长弓,射中一名士兵的咽喉。少年的做法激起了带队都头的杀心。
他忘记了赵云入城时的军令,一声令下,带领着部下挺着刺刀冲进对方的家中。眨眼工夫,这家人从老到小四十余口,全部被杀,屋内血流成河。
当朱启明押着那名都头来到赵云面前时,赵云正在欣赏完亀山天皇的珍藏。
听完那都头战战兢兢的陈述,赵云自然是狠狠训斥了对方。
“对方反抗,不算滥杀无辜,但是激起民变,亦不能轻饶,按照人头算,死一人,打一军棍。”
那名都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正后悔自己一时脑子充血,铸成大错,听到赵云的判决,当即激动地涕泪横流,跪行到赵云面前,赌咒发誓,表示今后一定遵从军纪,不敢违反。
对于入城后,有士兵会杀人,赵云早有心理准备。
这些泥腿子,一朝翻身做主人,得了势,对付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自然有了打压、欺辱和报复的邪恶心理,遇到不敢反抗的、娇滴滴的贵族女子,总有人控制不住体内荷尔蒙的骚动。
赵云将此事作为训诫的实例,传谕全城全军,也通过此事,告诫奈良城中蠢蠢欲动的贵族: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其实,这类事的发生,是赵云等着它出现的。
赵云没有屠城,是因为他始终是把东瀛作为自己将来的领地看待,而不是敌对国来管理。
他坚信人口就是资源。只要有人,就可以通过管理,得到自己想要的粮食、金银、货物和军事资源。
对于蒙古人占据中原后,居然还将中原当做敌占区,动不动就下乡杀人夺物,实在令赵云想不通,只能用智商不在线上来解释。
当然,这不代表他能容忍那些贵族反对自己。所以,与其说是士兵按捺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出了事,倒不如说是赵云有意让此事发生。
杀一儆百,总比大开杀戒,屠戮全城要好。
从奈良到浪速的方向,亮起来一条火龙,那是押送货物的车队打起的火把。
在长长的运输线上,还有很多年轻女子。那些女子是奈良“吉园”中的女子。
那户贵族之所以反抗,是因为自己的士兵见色起意,要侮辱对方家中女子。
这件事情令赵云想到了自己忽视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士兵的生理欲望如何解决的问题。
其实,之前他也听钱超说过有士兵骚扰女子的事情,却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让钱超按照军法处理。
可是此次,因这种事情死了士兵,就不得不令赵云上了心。
其实处理这类事情,有现成的做法。自春秋起,中国历朝历代都设立了营妓,以此慰藉军士。吕文德召开庆功宴上的那些舞姬就是营妓。在后世,东瀛的“慰安所”也是如此。
所以,在处理了那名都头之后,赵云命令任长风将奈良城内所有“吉园”里的女子,全部押回九州。那些女子将是第一批平洋军的营妓。
室外月光皎洁,赵云让石井太郎把桌椅摆到木楼的望台上,欣赏着月光,吃着夕雾检验过的酒食,看着火把如龙向南方蜿蜒前行,心里思忖着下一步的打算。
搜刮了奈良城后,到底要不要去打伊贺谷。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赵云看过伊贺谷的舆图,那里群山环绕,并不利于行军。
若是自己军队进入那里,就失去了列阵厮杀的优势,会被神出鬼没的忍者杀得一败涂地。
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赵云是不会去干的。
要不,自己派人去喊住亀山天皇,和他过一个交易,让他帮自己强令伊贺谷交人,而自己则撤出奈良。
可是,这种事情,自己出面并不好,失去待价而沽的优势,很容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心中正纠结,就听见楼下传来亲卫的通报,有人要见守护大人。
亀山天皇、宗尊亲王和六波罗探题北条长时都跑了。他们似乎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临阵脱逃的无耻行为,居然没有将平洋军来袭的信息告诉城中部下和贵族。
所以,当九条良実颤抖着身子,被押到赵云面前时,赵云呆了好几秒,愣是没反应过来。
要知道九条良実是天皇的左京大夫,负责帝京奈良的租税、商业、道路等民政事务以及司法、警察之事,相当于后世的东京市市长。这样人物居然被堵在自己家中,真是作为奈良当家人的悲哀。
“你怎么没跑?”赵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九条良実都有些尶尬。
好在作为老练的政客,九条良実自然有化解的责任和技巧,连忙躬身施礼:“下官代表奈良百姓感激守护大人肃清‘忍者’匪类,还奈良一个朗朗乾坤。”
有头脑,能做官。
赵云给了九条良実这个评价后,盯着对方一会,头也不回地对依旧带着面具的石井太郎说道,“传令下去,九条良実大人不是‘忍者’的同党。他家的人和东西都不要动。”
九条良実心中大喜,连忙躬身再拜,腰也弯的更低。
“起身吧。跟我说说奈良的事情。”
虽然洗劫了奈良,但是赵云对此地的气候物产人口等情况还是很有兴趣,同时,他也想听一听这位市长对于治理此城的做法,当然他还要打听镰仓和伊贺的一些事情。
城中的搬运一直在继续着,街道上不时传来暄闹的声音,也有女人嘶喊的声音,听那声音不是被扒了衣服的嘶喊,倒像是要她的性命的绝望。
绝望的哭泣,给须发皆白的九条良実带来了身临其境的威胁,他的叙述不断被打断,神情虽掩映在月光下,却能让人从其局促不安的坐姿中,看出他的慌张。
赵云让人给九条良実搬来蒲团,沏上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笑着说道:“捉拿忍者,自然不会平静,你继续说吧……”
九条良実慌忙点头应是,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言语之中,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声。
听着对方谈及奈良,条理清晰,头头是道,赵云忽然觉得此时的对方,和上次去九州与自己交涉的形象,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