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类似的视频可以看出,土医的治疗方法千奇百怪且毫无依据,一般会伴有蛊惑性的做法仪式。
而他们的治病工具也千奇百怪,什么车轮子、老虎钳子、锅盖、马桶搋子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用不到。
但他们的方法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绝对没有任何效果,而且有着迷惑性与欺骗性,其主要目的不是治病,而是骗取钱财。
他们刚才的问题显然是在引诱叶晓筱自己承认那就是土医。
她平常虽然虎是虎了点,但脑子却清晰的很。
“刚才我院长爷爷也说了,那是我们医院最新研究的一种治病方法,与土医沾不上一点关系。”
“而且土医的判定要件规定得很清楚,是具有蛊惑性、欺诈性的,毫无依据和疗效的治病方法。”
“我们的这个方法好像与这三条都不搭边吧?”
叶晓筱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虽然她很担心最后会被认定成土医,但现在自己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她说的这些本来就是事实,只要自己不因为紧张而落入他们的一些文字陷阱就行。
省纪委的人也明白不可能这么容易就问出结果。
但同样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叶晓筱。
对待医疗方面的问题,他们可比什么都要严。
甚至有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架势。
“确实如你所说,但土医的判定条例中还有一条,那就是未经国家认证和许可、偏离现代医学体系、违背科学原则的治疗方法也算土医。”
“你看你的治疗过程,银针扎身体、尖针刺头放血,整的跟做法一样,还说不是土医。”
叶晓筱定然不会承认这种说法。
“多说无益,反正我的辩解也毫无作用,不论你们怎么问,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如果你们能百分百坐实我用土医行医,我也不会辩驳什么。”
“但你们搜集的证据中,那两位患者能够证明我们方法的效果,他们不是普通人,是咱们市的书记和书记太太,你们大可去调查询问。”
叶晓筱有理有据的说道。
但对方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抱歉,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得你亲自去搜集这种有利于自己的证据,我们没有义务去帮你寻找证据。”
“就现在的检举内容来看,你们所使用的治疗方式已经超出了国家正规授权和认定的范围。”
“如果你能出示相关机构的认证结果,有权威文件证明你们这种方法确实科学有效,那我们自然不会继续当土医对待。”
叶晓筱此刻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想让钟书记和钟太太出面帮她作证显然不太容易。
与他们的交集也仅限于一次医患关系。
而且想要联系上他们都是件难事。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钟书记和钟太太即便肯出面作证,他们的证词也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直接判定依据。
因为他们不属于医疗界的权威认证机构。
想要完全洗脱嫌疑,必须找到类似于林氏集团这样有认证资格的集团才行。
但想要这样的大佬承认她这种前所未有的治疗方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对面几人看出了叶晓筱是块难啃的骨头,光用问的肯定问不出什么。
“行!既然叶女士暂时没想好怎么交代,那我们就先给你一点考虑的时间。”
几人收起纸笔,准备离开,但他们并没有放走叶晓筱的打算。
“对了叶女士!桌上的按钮看到没,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按。”
叶晓筱没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离开。
她的手机和随身物品都被收了,现在联系不到任何人。
省纪委最多只能暂扣她48小时,本来一般的调查规定是24小时,但如果涉及土医,则能延长暂扣时间。
一直到下午六点,才有人给她送了一盒晚餐进来。
叶晓筱足足被晾在里面四个小时,期间也没有人再进来审过她。
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只要她一出办公室的门,立马就会有人过来让她回去。
就连上个洗手间也会有人跟着。
叶晓筱明白,这是种心理战术。
通过这种时时刻刻的管制,让她体验到囚禁和束缚,时间一久,就会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自己是罪犯的错觉。
加上长时间的煎熬,心理防线也会逐渐被击溃,毕竟被带到这里的,多多少少都犯了点事。
到了晚上时,叶晓筱才感觉到有点无助。
这样被晾着的感觉是真不好受,她甚至希望有人再来审。
但一直没人来,桌上的那个按钮,貌似有种特殊的魔力,在诱惑她赶紧按下。
另一边,叶商俞的中心大院里,某间宽敞的房间里,坐满了人。
整个家族的骨干力量都在这里。
“商俞,这种治疗手段闻所未闻,仅凭这两个视频,做不出申请材料啊!”
“虽然我们在学院和瑶京的那些专家教授关系不错,但想麻烦别人认证,我们自己得先按照规范要求准备好齐全的材料与数据,不然就是在为难别人。”
“没错商俞,晓筱这丫头的治疗方法,即便真的有效,我们也做不出其中的原理解释,这样是很难得到认证的。”
今天他紧急召回了所有在学院的族人,就是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
但目前来看,情况比较复杂,并不好办。
他身为院长,自然也清楚这些,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他又怎么甘心。
晓筱还在省纪委接受调查,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他心里比谁都急。
“除了让别人认证之外,你们还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证明晓筱的治疗手段不是土医?”
叶商俞问道。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出一个确切的主意。
“族长,依我看,咱们请钟书记和钟太太出面作证。”
“怎么说也是晓筱治好了钟书记,当初钟太太在地铁站突发急性脑中风,还是晓筱做的急救,他们应该会帮忙出面证明的。”
这时有一人提议道。
他的方法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
但叶商俞思索片刻后却摇摇头。
“钟书记他们是国家党政人员,对土医的态度那是绝对的对立面,虽然我们都知道晓筱的方法与土医不搭边,但不能确定钟书记到底怎么想。”
“而且你们忘了吗,三年前我们市根除土医的大行动就是钟书记发起的。”
“如果他知道晓筱的治疗方法被当成土医调查,很可能不但不支持晓筱,反倒会偏向省纪委。”
这个方法叶商俞也考虑过,但他这个年纪又处在这个位置,想的不得不比别人多一些。
“可是族长,钟书记怎么说也是全程目睹过晓筱治疗过程的啊,是不是土医,他心里能没有数吗?”
“对啊!而且钟书记当时还说过,让我们其他人也学学晓筱的治疗方式,显然钟书记是没把它当做土医看待的。”
叶商俞沉默了,他心里其实觉得钟书记是会帮忙作证的,可他不敢冒这个险。
年纪越大,所顾虑的后果也会越多。
但眼下好像除了这个方法之外,真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
“明天,我试试联系钟太太吧,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随时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