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石晓艺这么说。
不过李杭还是觉得，平台审核退款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审核通过。
要么他真的是未成年人，只是在假装成年人跟女主播聊天。
又或者他真的有什么巧妙的手段，骗过了平台的审核。
李杭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即使是你说的这样，也不能证明对面一定是个成年人吧？”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未成年，他如果想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有可能说出一些让你误以为他是成年人的话。”
石晓艺十分笃定地说，“不可能，他就是成年人。”
此时在直播间里的网友们。
都或多或少有过一些打赏主播的行为。
所以，听到石晓艺的这番话，也都有话想说。
【平台都审核通过了，说明对方真的是未成年了，还在这纠结什么呀，肯定是被一个小毛孩骗了呗。】
【是啊，据我所知平台的审核流程是很严格的，就算是想假装未成年申请退款，也没有那么容易，有好几道程序】
【我只能这么说，那还真不一定】
【我就很好奇，假如说他真是一个成年人，那他怎么骗过平台的审核呢？让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来陪他演戏通过审核吗？那要是没有娃的人，又要怎么弄？】
【网上有很多帮忙操作退款的，你一搜就有了】
【上次我就在某书刷到一条未成年人退款的帖子，下面有好多人评论，找未成年人帮忙退款，退成功给一笔钱，而且这种评论底下还有一堆回复“我可以”的】
【哈哈哈，我也刷到过】
【还有专门提供这种服务的，给你提供虚假的证明材料】
【那不就是灰色产业吗】
【在二手平台上也有很多，还有人专门卖教程的，教你怎么冒充未成年人退款的。利用自己身边未成年人的身份信息，自己和孩子或者亲戚的孩子，实在没有的就去网上找，找一个大人和一个小朋友帮忙。】
【我之前试过一次，要提供身份证，出生证明，户口本，这种东西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来的？总之就是很麻烦，而且审核也很严格，一般人不可能操作成功的吧】
【打赏了又要退款的成年人是什么心理啊？就想白嫖？】
【可能是想体验一下充大款的感觉，体验完了就把钱要回去，主打一个无痛体验】
【有的就是想白嫖主播的礼物，很多主播都会给榜前几送礼物的，礼物到手了，再申请退打赏的钱，令人窒息的操作】
……
李杭敏锐地觉察出，石晓艺应该隐瞒了一部分情况。
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继续问道，“你跟他见过面？”
石晓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李杭真相。
但最终还是决定坦白，“……没有。我没和他见过面，不过我们有打过几次视频电话。”
石晓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看那张脸和那个发量，就不可能是未成年。那都奔着中年去了，头发都快没了，还有脸装未成年申请退款。”
对于石晓艺所说的，她和那位打赏大哥有过几次视频电话的行为。
凭李杭过往经验来看。
应该不是什么绿色健康的视频聊天。
倒不是他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实在是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
按照概率来讲，确实如此。
李杭想了想，说，“如果平台坚持认为确实是未成年人打赏的话，那你可以去起诉那个人，可以连平台一起起诉。”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你可以找个律师，看看你和他的聊天记录里有没有比较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威信号的使用者确实是成年人，而且打赏行为也是他本人操作的。
“毕竟现在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聊天记录，所以不能说起诉一定会成功。”
石晓艺却没有立马回答。
而是显得有些犹豫。
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我知道了，李律。”
“不过，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假如说，我给他发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照片和视频什么的。如果这样的话，我有没有涉嫌违法？”
说完，她又补充道，“……我是担心，我如果去起诉，最后查到这些，我也会有事。”
李杭心想，果然如此。
也怪不得她一直显得很气愤，但却没有主动提过要起诉或者报警的事情。
他顿了顿，问道，“你发的是别人的照片和视频，还是你自己的？”
石晓艺没再隐瞒，坦白道，“是我自己的。不过我真的不是专门做这个，加微信本意也不是要发那些的。”
“只是因为他打赏的实在太多了，有时候一些要求我就不好拒绝。而且我也怕拒绝了以后他就不来我直播间打赏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也是维系粉丝的手段之一吗？】
【可能不止这些，说不定视频聊天也不是什么正经聊天】
【怪不得被申请退款那么不甘心，原来是白给了】
【对方还是一个秃头中年男，更不甘心了吧哈哈哈哈哈】
【这跟上一个咨询者白叫一年爸爸然后又被要求退钱，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哈哈哈】
【那她敢去起诉吗，那么多私密照片和视频在别人手里】
【说不定她手里也有对方的。】
……
此时直播间的众人们，已经彻底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震惊到了。
而李杭却有种见怪不怪的冷静。
“你发这些东西的时候，会另外向他收费吗？或者会说，我给你发个视频，你今晚就给我打赏多少钱，类似这种话吗？”李杭问道。
“没有。感觉就是我俩心照不宣吧，他只要给我打赏了，我就给他发一些擦边的照片，他就会一直给我打赏。”石晓艺说。
李杭继续问道，“只是擦边的程度是吗？都是穿着衣服的吧？”
石晓艺赶紧说，“是，就是擦边而已，衣服肯定是都有穿的，只是偶尔时候少一点……”
石晓艺再次强调，“不过还是有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