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下令放你们出去。”狱卒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那个你放心,我说了帮你肯定会帮你的!”武落绎看着狱卒离开了,连忙走到容月的牢房前说道。
“但愿吧,如果你听到了青竹这个名字,多帮我问问吧,说不定哪一天我上断头台了,你还能跟我讲讲让我走的安详些。”
容月背靠在墙上、坐在稻草上,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右手无力的垂在床榻边,右手下面的地上放着碗的碎片。
武落绎深吸一口气: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没有选择自杀啊!
“我会的!”
武落绎说完就立马转身走进自己的牢房将蓝依非背起就跑,跑到拐角处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容月的牢房。
容月浑身无力的躺在稻草上,纵使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她都不会选择自缢。
牢房内的窗户已经被封的密得不能再密,唯一一点点阳光穿过缝隙没能照在她身上。
武落绎刚跑出监狱就被扶苏拦下。
“依非!”扶苏站在门外,一看到两人过来立马慌张的跑过来,一上前就推开武落绎把蓝依非抱在怀里。
“???”武落绎黑着脸从地上站起来:大哥你抱人就抱人,推我干嘛!
“诶哟我的腰!”
武落绎起来伸了伸懒腰腰间就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扭到了。
“你是师尊的徒弟,若与依非有何恩怨也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争论不休,更何况依非本就身子弱。”
扶苏看着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蓝依非,然后看向右手撑着腰往前走的武落绎说道。
“你脑子有问题吧,是她找我的事又不是我先下的手,你要质问也该问她去,你是把智商拿来换外貌了吧!”
武落绎就很气啊!
在城主府里做客的时候,蓝依非硬说她师傅比自己师尊好千倍百倍。
茶言茶语的说半天,自己没理她还直接动手推,武落绎就是轻轻一推,蓝依非就像失足落水一样倒在宋澜怀里,然后就被抓起来了。
武落绎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往前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抱着蓝依非往前走的扶苏说道:
“好好照顾你徒弟,嘴是长在脸上的不是长在手上的!”
扶苏听了觉得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对,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也没有反驳。
武落绎刚回到酒楼就被一群人挤了出来。
“听说南郢宗的仙人就住在这里呢!”
“对对对,我亲眼看到他们进去的,身上还有好多我从没见过的法宝!”
“你说这仙人会不会看面相什么的?能不能帮我看看日后的姻缘、财运。”
“姻缘我看就不必了吧,更何况他们还不会看命呢!”
武落绎越听越玄乎,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接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认出了武落绎,连忙大喊着:“她也是南郢宗的仙人,我看见她和楼上的人一起来的!”
一瞬间,所有目光全部看向了武落绎,武落绎尴尬的笑了笑退后着:“我不是,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武落绎说完拔腿就跑,酒楼门口站着的人全部追了上去。
那些人前脚刚走蓥汐几人后脚就走了过来。
“怎么那么多人?全员赛跑吗?”
蓥汐看着一大堆人往前跑,还以为是什么比赛。
“应该是遇到什么大人物了吧!”白熙以前在家乡也见过这种景象,一般都是人人喊打的花花公子或者受人爱戴的大善人。
几人也没多想,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蓥汐一回到房间就立马锁上门拿出床头柜里的预知书,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
“蓥汐等人了解到了一半故事的来龙去脉,宋衙役思考许久也没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于是就让人去地牢里见容月?!”
蓥汐一看到后面几个字人都看傻了:妈的,容月这玩意儿还活着呢,怎么没人说?
书上的字到这里就没有了,蓥汐把书扑在自己肚子上,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如果林薮知道我们重新查案、而宋衙役又去找了地牢里的容月,会不会暗地里下手结果了容月?
蓥汐觉得大事不妙,立马从床上弹起来,把书放回原位就跑到门口,一打开门就撞上了气喘吁吁的武落绎。
“你跑出来了?”
蓥汐看着憔悴的武落绎,还以为是武落绎把狱卒打了偷偷跑出来的。
“嗯……不是,是城主让人把我放出来的!”
武落绎累的不行,右手撑着腰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来不及倒水就直接拿起茶壶往嘴里灌。
鬼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追着自己跑,甚至有的人单纯为了看热闹也加入人追人的队伍里。
跑了八条街才把人甩掉,走回来又要了她半条命。
“嗷~”
蓥汐脸上毫无波澜的回答道,听武落绎这口气感觉跟刚开始说话有点不一样,但因为大事要紧还是没有想太多。
“喝完了快跟我走,不然要出大事!”蓥汐说着就拉起武落绎的左手往外冲。
“等、等会!”
武落绎被迫又一次跑起来,两人飞快的从酒楼这头走廊跑到了那头,江臻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飞奔而过的蓥汐。
出于好奇,江臻跟过去停在了秦凌的房间门口。
“小师妹回来啦!”
白熙一看见武落绎就开心极了,终于有一个可以和师尊匹敌的人了!
“请制止你罪恶的咸猪手向我靠近!”武落绎立马闪到一边,躲过白熙的拥抱。
白熙立马戏精附体哭哭啼啼跑到白何面前:“呜呜呜,小师妹嫌弃我了!”
“额……”白何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屁孩,冷漠回答道,“你觉得我们谁不嫌弃你?”
此话一出,乃是恰到好处的总结,瞬间就赢得了武落绎蓥汐肯定和力挺的眼神。
白熙也知道装不下去了,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前面。
“师尊是还有什么事没说吗?”
秦凌看着悠哉悠哉的蓥汐问道。
“宋衙役知道一半故事了肯定会去找容月了解事实,林薮也肯定会知道,我们必须要让宋衙役找人暗地里保护容月才行。”
蓥汐说完,白熙白何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说道:“师尊怎么知道的?”
蓥汐说不出话了:我还要跟他们说我有剧本吗?
蓥汐开口想要编几句,而武落绎却开口了:“容月在地牢,就在我的牢房对面!”
“对对对!”蓥汐见状立马附和:多谢大姐救场!
“地牢?容月怎么会在那里?林薮不是还活着吗?”秦凌倒是挺疑惑的。
“不知道,她说她是被小人算计、昏君处置进去的,有可能会上断头台,我跟她说我会帮她翻案她却说她没犯事。不过听你们这话,你们知道她?”
武落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几人。
“就你关进去那天晚上,城主让我们接手了一个几年前的案子,当中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容月。”
秦凌回答道。
“案子?”武落绎纳闷的看向蓥汐:修仙的人还干这行?
“因为宿主拥有系统,所以不会发放相关故事与世界剧本,一切看运气。”
脑海里响起了五槐的声音,武落绎霎时觉得系统的用处就是替代了半个剧本而已。
“先别多说了,赶紧找宋衙役救人要紧啊!”
蓥汐着急的说,众人对视着点点头,刚起身门就被打开了,几人转身看去江臻站在门口。
“师尊,这是……”这不会又是师尊捡的吧?白熙看着陌生的男子,长得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师尊捞回来的。
“在下愿去地牢保护容月。”
江臻单膝下跪作揖道。
蓥汐愣了一会回答:“你去也行,不过林薮的手下挺厉害的,你一个人,能行吗?”
“在下十五岁便上过战场,能以一打十!”江臻自信的回答。
“哦对了,容月说没有城主的命令,连狱卒都不能随意进出地牢,我们要怎么弄人进去啊?”
武落绎说完,蓥汐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怎么不早说呢!”
蓥汐不得不思考对策,一边要喊人一边要安排人。
“白熙白何和落绎去衙门告诉宋衙役注意事情,我跟秦凌还有江臻去城主府让城主允许安排人保护容月!”
说完几人就分成两派离开了,蓥汐看了一眼江臻,内心默默叹息道:你迟早是要还给叶揽卿的,去地牢,也只是你暂时躲避叶揽卿的方法吧。
白熙白何三人与宋衙役商量好了对策。
蓥汐秦凌三人成功劝说城主保护容月,但是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只能让江臻住在容月的牢房内。
“你们是谁?”
半睡半醒的容月被开锁声吵醒,抬眼往前看就看到三个陌生面孔。
“你是容月?”
蓥汐看着眼前头发蓬乱、衣着残破的少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画面里那个“女霸总”!
“是。”
容月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看着三人进来,还以为是宋澜让人来带自己出去领死的。
“怎么说呢,就是城主让我们重查当年青竹被杀的案子,我们怕你发生意外所以请求城主放人进来保护你,你……应该不介意和男的一起住吧!”
蓥汐看着容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查不了这个案子,能不查就尽量离开吧,我是个将死之人,保护不保护又能怎样?”
一个案子查了五年都没查明白,人人都快忘记、线索都没有了的时候又来重新查案。
蓥汐觉得容月有些“丧”,但还是很礼貌的上前拿了一瓶治疗外伤的药膏给她。
“这是金疮药,可以治一些外伤,还有一些药丸可以短时间内恢复你的经脉损伤,你要相信我们浅沅峰办事效率,我们肯定会成功的,你也不要放弃!”
容月看着手中被硬塞进来的药,晦暗的眼神一下又有了一些希望:“多谢。”
蓥汐见容月干脆的收下了,放心的走出去,看着狱卒把门锁上,江臻站在里面点头让蓥汐放心。
蓥汐和秦凌刚走出地牢没多久,转进一个巷子眼前就突然一黑,身体不知道怎么的一下麻木了,只能听到马车行驶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蓥汐和秦凌被关在了牢房内。
“嘶~”
蓥汐醒来是在门边墙角的位置,而秦凌却是在石床上。
秦凌刚起来就面目扭曲的摸着额头,蓥汐走上前查看,秦凌的额头上有一个巨大的剑划开的伤口。
刚刚在路上,秦凌醒来了,与不知名的镖局人打了起来,因为秦凌的修为被封了,再加上人数优势,还是被强制压制了。
这个伤口就是在保护蓥汐的时候被镖局的人划的。
“打不过就别打啊,干嘛非要逞强呢!”
蓥汐拿出空间里刚刚忘记给容月的归元丹给秦凌服下,然后又拿出一下纱布擦着伤口。
“宗主说了让弟子……”“宗主说宗主说,他是你师傅还是我是你师傅?”
蓥汐立马吼道,秦凌只好低头沉默。
“把这两个新来的带出来!”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蓥汐扭头一看,两个狐脸狱卒一个开门一个在一边看着,而他们身后则是一个尾巴在半空挥舞的面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