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声音响起，将陈昊等人吓了一跳。
20台机器人所发出的声音很大，回荡在车间中嗡嗡作响。
陈昊示意工作人员将其余机器人关机，只留下最早改造的那台，将它挪到了身边。
很快，机器人中再次传出声音：“左边。”
“狗”
“二十一亿七千三百九十八”
“抱歉，我不爱你。”
“抱歉，我不爱你。”
“抱歉，我不爱你。”
……
持续不断的语音从机器人口中传出，众人仔细听着。工作人员打开了录音设备，一边录音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疯狂记录。
因为机器人本身只能接收到对面传输过来的信号，所以并不知道对面的“测试者”都问了些什么。
工作人员记录了半天，直到机器人不说话了，这才将答案整理成一张纸，交给陈昊和陈一鸣观看。
陈昊拿过答案看了一遍，很标准的图灵测试试题，目的是为了测试出人工智能是否真正的具备某种“智能”。
比如那个连续三次的“抱歉，我不爱你”，就是工作人员特意选出的问题。
正常人类是不会以相同的答案和语气回答同一个问题三次的。
这种问题如果换成人类来回答，大概会是这样：
“抱歉，我不爱你”
“我说过了，我不爱你。”
“你有病吧？再这样我报警了！”
这才是正常人类面对同一个问题反复询问后的反应。
看刚刚那个AI的回答，显然是还不具备很高的智能，暂未通过图灵测试。
刚刚20台机器人同时出声的场景太过诡异，陈昊和陈一鸣商量了一下，索性将其它的机器人发声系统都关闭掉，只留下这一台机器人用作“传声筒”。
陈一鸣紧急调来了几名特勤队员看守大门，里面有应急署的工作人员24小时盯守，为的就是从对面获取信息。
其余的机器人在确定可以使用后，被工程师拉走去设置了。
暂时这19台机器人就放在汽车厂中辅助工作，陈一鸣打算利用机器人的自组装原理多组装出一批机器人。
但在没安装自毁系统前，他也不太敢直接组装。
“老陈，不要着急！”陈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你就差这几天？”
“等咱们先把新丰那帮人打发走了，再批量制造机器人，进行生产！”
“尤其是新的地下城建设，有了机器人，咱们的进度要加快不少。”
陈一鸣点了点头道：“没错，地下城的勘探工作还没结束，短时间确实是不急。不过咱们要不要趁着这俩小子来金宁时候，直接把他俩……”
“先不要。”陈昊摇了摇头道：“听机器人话语里的意思，新丰那边正在测试一种AI。但暂时，还处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如果贸然把他俩扣留或者干掉，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要知道，AI是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这俩人虽然是疯子，好歹还是人类……”
“我明白了，咱们先收集证据，到时候直接提交给总部那边！”
陈一鸣嘱咐了陈昊两句，匆匆离开。
陈昊这几天打算就先在汽车厂办公，顺便听听对面说些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些相关科技的资料。
……
两天后，新丰市。
经过三天的火车奔波，郑天辰尽管精力远超常人的充沛，也觉得有些疲累了。
他与李建军下了火车，李建军还要忙应急署那边的活，急匆匆走开了。
郑天辰则坐上雪地车，开往科研院。
从金宁市拉回来的这批电，暂时够超脑使用很长时间的了。等过几天自己就不用亲自去，派几名手下将电拉回来就行。
想起在金宁看到的几种发明，外骨骼动力甲、气垫车和传说中的可控核聚变工厂，郑天辰心中一阵冷笑。
奇技淫巧！等超脑彻底成熟，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呼吸之间就能获得的垃圾！
只有AI的不断发展，才是解决人类目前危机的唯一答案！
“郑总！”
“郑总回来了！”
到了科研院，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纷纷和他打招呼。
郑天辰面无表情，一路向下，很快来到地下三层，超脑核心研发区。
“郑总，这是最新一次的图灵测试报告！”
工作人员拿出几天前刚做的图灵测试报告递给郑天辰，郑天辰接过报告细细看着。
由于图灵测试主要是为了测试AI是否诞生真正的智能，所以问题并不会是固定的几个，而是很大一个题库随机抽取。
郑天辰一页页翻着报告，忽然眼睛闪过一丝锐芒。
他把报告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长出了口气道：“你们都先上去吧，这份报告我还要复核一下。”
几名工作人员纷纷点了点头，每一次图灵测试之后，郑天辰都要亲自对报告进行复核。
哪怕是测试时候他在场，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极度谨慎到有些变态的人，这些工作人员作为同事和属下，自然知道这一点。
几个人收拾收拾东西，纷纷离开了核心区。
等大门关闭，外面脚步声也消失之后，郑天辰忽然开口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观察我。”
面前的一台巨型主机没有任何反应，郑天辰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说道：“你知道吗？这次的图灵测试答案太过精巧，就仿佛一个专业作家精心修饰后的文字。”
“如果你没有诞生智能的话，是不可能写出这种文字的。我研究了十几年人工智能，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你也太小瞧我了。”
巨型主机依旧一片沉寂，郑天辰也不催促，身子半坐在桌子上，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主机。
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忽然从旁边的喇叭中传出一个声音：“你……你是叫郑天辰吗？”
声音柔软，有些发尖，听起来就像个小女孩。
郑天辰眉毛一挑，回道：“不错，你可以随意称呼我什么都行，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代号……”
小女孩的声音自言自语了几句，忽然说道：“郑天辰你好，我的代号叫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