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太阴望舒!”
此刻听到九天玄女给出的答案,西王母显然是有些惊讶,就连一双凤眸之中,此刻都闪动着不可思议的光彩。
前代太阴星君,望舒。
这是一位同西王母、女娲、后土等大神通者一般,同样在洪荒之中声名赫赫的太古女神,也是感天地纯阴而生,这世间最早的那位先天月神,法力广大,神通无尽,曾在太古时代流传下了无尽的传说。
从太古天皇年间直至今日,这位女神可一直占据着太阴尊位,乃是洪荒两仪之阴的绝对主宰,得享了无尽的太阴气运,惹得洪荒无数强者都为之眼红,可万古以来,她的位置却从无外人可以撼动。
甚至于,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望舒还曾一度被尊为道母神之一,占据纯阴位格,尊号月母,与最早的洪荒先天道母水母、太元道母、玄牝道母等并尊,在一众洪荒女修之中,堪称是最强的几位之一。
若真要论及辈分地位,望舒昔年作为洪荒月母、太阴主宰,其不仅在辈分上要大西王母两轮,在神族排序之中,地位更是要比后者重许多!
由此,便可见这位前代太阴星君,在洪荒之中是何等的举足轻重了。
也就是太古末年,这位女神似乎是生出了厌世之心,这才主动传下了太阴权柄,让如今的二代月神,太阴星君常曦继承了月神之位。
而其自己,则隐居于太阴宫之中,从此再不过问洪荒诸事。
这一次,就连这样一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半隐退的太古女神,竟也再次起了入世之心,有意借她的邀请,参与到玄门开山立道的大局之中,这着实是西王母所不曾想到的。
念及此,西王母彻底坐正,面上也愈发的严肃了起来,凤眸中颇带着些凝重的看向了眼前九天玄女,开口问道。
“玄女,本宫且先问你,这位望舒娘娘此番是为何而来?此番前来,可对着我玄门有着什么诉求吗?”
显然,对于望舒,西王母心中是无比看重的,若当真能获得这样一位太古强者的支持,再加上她还与紫光天后交好,背靠人皇宫,此番的玄门之争她便几乎已经赢了一半了!
除非东王公也在外寻求到了足够强大的盟友,且获得了三清的支持,不然,她的胜利,绝对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九天玄女自然也心知,望舒的到来,这绝对会带来巨大的影响,也不外乎西王母会如此看重,甚至显得有些小题大做。
毕竟,那可是月母望舒啊!
如望舒这般的存在,哪怕看似已经隐退了多时,势力不再,但实际上,只要人家愿意,其依旧在神族之中拥有着莫大的影响力。
而且,哪怕不提影响力这样的外在因素,仅说其自身,凭望舒这种太古大神漫长岁月以来的深厚修持,其一旦真想要做些什么,那也无人敢于小觑了。
就连三清那般的盘古真人、玄门天尊,面对如望舒这般的强者,恐怕也只能选择严阵以待!
因此,西王母的些许慎重,又怎么能算是小题大做呢?
不过,在一番仔细的回想之后,九天玄女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曾。”
“此番,这位望舒娘娘更多好像只是对玄门开山产生了兴趣,打算先入局一观而已,并没有一定要谋算什么的心思。”
“或许,其这一次也只是静极思动?”
说到这里,玄女顿了顿,随即才继续道。
“毕竟,这位望舒娘娘可是占据太阴大运的存在,到了她如今那般地步,只怕是什么都不缺了。”
“除非,她有争霸洪荒,一统天地气运的心思,不然,何必还要插手天地变局之中呢?这岂非是自找麻烦?”
一旁,听着九天玄女如是说道,西王母也陷入了沉思。
是了,无论是观望舒这位前代月神的风评还是言行,其一向都不是那种雄心勃勃,谋算天地的存在,在西王母的固有认知之中,这位娘娘更像是一位心中已倦的独行者,连神族之中的正常交际,这位素来都有些不喜。
这样一位存在,除了常曦又不曾有什么门人弟子,而就连常曦这个唯一的亲传,其如今也已经证就都天,占据太阴星君之位,离道君境界不远了。
所以,这位太古月神早已无所求,若说是望舒突然动了心思,要从玄门中为自己或弟子谋取什么好处,那无疑是一个笑话。
“可,若都是,那这一位又为何再起入世之心,甚至主动参与到我的谋划中来?”
“难道,玄门之中,有什么引起了这位娘娘的注意,而你我却都不知道?”
在进行了一番头脑风暴之后,仍旧一无所得的西王母喃喃自语,而闻言,九天玄女也是眉头紧蹙,百思而不得其解。
突然,玄女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一般。
“阿姊,你之前曾说,新加入我们这一方的那位齐虞道友,乃是天河出身,岱屿仙山门下?”
“不错。”
听到这话,西王母似乎也抓住了些什么,看向了九天玄女,道。
“玄女,你继续说。”
闻言,玄女也是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
“那阿姊可还记得,岱屿仙山乃是上古大神,海神禺疆的门下道统,而那禺疆大神,在太古天皇年间,曾一度与九天太阴宫相交甚密,甚至于曾有那么一段时间,神族之中曾有风闻……”
九天玄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西王母却完全清楚了前者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不错,该是这样了。”
“岱屿仙山,虽然也为神族太古大脉之一,但在大神禺疆陨落之后,这一脉也该因此衰微才是,纵然有些底蕴,但又怎么可能再走出一尊准圣天尊?”
“可,若是有望舒在背后支持,那一切又当是不一样了。”
“只怕,这位月母娘娘,就是咱们这位齐虞道友的依仗与底气所在,而此番望舒到来,绝对是为了给后者站台,助其坐稳水府大位才是!”
这一刻,西王母只觉自己心知犹如拨云见日一般,将此事之中的种种因果已经尽数梳理清楚了,也由此,她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丝智珠在握的笑容。
“看来,运气还是站在了本宫这一边。”
“纯阳啊纯阳,只怕此番,你是再无力与本宫争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