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鸟神女与玄门暗潮

因着齐虞的吩咐,很快,一位青衣神女在应泽的引导下,走进了这座对于外人而言神秘无比的承渊宫,见到了坐于宫内道台之上的齐虞。

在见到齐虞的第一时间,这位青衣神女便盈盈下拜,以神族之中最为正式的礼节,向齐虞问候道。

“瑶池境青鸟,见过承渊境上神。”

这一世齐虞是没有什么名号流传于洪荒之中的,因而外人见他时,多以其所居的承渊境进行指代,再加上一句上神的尊称表示敬意。

因而闻言,齐虞直接对着这位青衣神女点了点头,便算是回礼。

见状,青衣神女神情庄重,再度开口道。

“青鸟贸然登门,乃是代西王母陛下为上神发帖,西王母陛下与东昆仑三位天尊欲邀上神往东昆仑玉虚宫一叙,还望上神不吝拔冗,随小神往玉虚宫一行。”

“此外,西王母陛下还有一句话,要小神转达给承渊境上神,陛下的意思是,玄门于昆仑的开山大典已然在即,上神可以早做准备,陛下自会在一旁策应。”

说罢,青鸟再拜顿首,大礼之后才缓缓起身,随即侧立于一旁,等待着齐虞的回复。

而齐虞此刻看着这位青衣神女,心中也略微有些惊讶——西王母,竟是直接将此人派来了?

那么,这位自称青鸟的青衣神女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呢?

这位青衣神女,其名实则就唤作青鸟,而其真身,为西王母座下的三青鸟之一,乃是金母宫中的使者,西王母的属神。

而所谓的三青鸟,除了这位青鸟神女自己之外,还有大鵹、小鵹二位神女,皆在西王母座下听命。

因在姐妹三人之中年岁最长,因而,这位青鸟神女便直接以本体为名,其修为与应泽相仿,同样在都天境界,于神族之中都可尊上一声大圣了,又因其在瑶池之中地位颇高,因而,这位神女在整个西昆仑都负有盛名,行走在外,直接便可代表着西王母的脸面了。

也正因此,这位青鸟神女虽为瑶池使者,但等闲是不会离开瑶池圣境半步的,多是随身侍奉在西王母座前。

此番,西王母特意点了这位青鸟神女作为使者,未尝没有为齐虞乃至于其建立的天一法脉做脸的意思在,也是在人前正式表达自己对于齐虞的看重和礼遇了。

而在其一番言语之中,所转达的内容也让齐虞觉得颇有意思。

西王母遣使发帖,特意点了青鸟前来,但青鸟言谈间,却不急于讲玄门开山大典一事,反而是提到了西王母与三清欲同他一会。

这其中的意思就很值得推敲了。

首先,西王母的这番表态,便代表着她与齐虞的合作不会变,其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支持态度,但其同三清要与他一齐会于玉虚宫,便代表着三清之中,还有人对他抱有着一点的疑虑。

同时,特意遣使青鸟,便是西王母对着外界释放自己的态度与立场,也说明着他携天一法脉加入玄门之事,在玄门的某一层面上已然传开了。

而玄门中的有些人,恐怕未必就对此事满意,三清的疑虑,恐怕也与此事相关。

因此,齐虞此行,最重要的目标便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在三清面前证明自己,获得直入玄门核心的通行证。

当然,与此同时,齐虞还需压服玄门高层之中的一些不和谐声音,为他之后直接在玄门登上高层、执掌要位进行铺垫,自然,也为西王母日后的掌权而提前清扫掉某些障碍。

这样的事情对于齐虞而言自然是没有多少难度,其瞬间便心领神会,不过同时,他也在不禁心中暗暗感慨

西王母,自己的这个盟友,可真是从来不吃半点亏啊!

在想通了青鸟这番话中的全部深意之后,齐虞也是在心里摇了摇头。

随即,他再度开口道。

“娘娘之意,贫道已经悉知,既然是娘娘与玉虚宫的三位天尊相请,那贫道自当亲往玉虚宫一会。”

“青鸟小友既然要与贫道通往,不妨先在偏殿稍候,待贫道交代门人弟子些许俗务之后,便同小友一同启程,你看可好?”

齐虞说话时的态度非常和煦,全然没有高高在上之感,然而青鸟却不敢托大拿乔,临行西王母的吩咐,让她深知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半步道君境界的所谓“散修”,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一尊存在。

因而,她再度上前,对着齐虞深深施礼,随即口中称道。

“不敢当上神如此,上神自便即可,小神便先往偏殿等候,待上神事了,再一同启程即可。”

见齐虞再度点头之后,青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那小神便先行告退了。”

随即,青鸟神女缓缓退出了承渊宫,在承渊境外的仙娥引路之下,寻了一处宝殿暂且休息。

而应泽则没有离去,依旧站在承渊宫之中,等候自家师尊的吩咐。

他实在太熟悉自家的师尊了,心中自然明白,此时此刻,师尊一定有他自己的安排,自己只需要听命即可。

果然,在青鸟离去之后,齐虞便开口了。

“都听见了?”

“是,师尊,弟子都听见了。”

应泽回道,便听齐虞又开口。

“呵,一群汲汲营营半生,都不可能取得多大成就的家伙,以为靠着身后的几个道君就了不得了?”

“还有那些所谓的道君,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成色,竟也敢对着本尊指手画脚?当真是不知所谓!”

闻言,应泽低着头,完全不敢回话,他能自齐虞的这番话中感到非常明显的不满,显然,这一次某些人的行事,已经激怒了自家的师尊。

这也让他不禁在心头暗暗感慨道。

“何方的神圣啊?不详细调查就敢招惹我师的吗?怕是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不过,这种话他也只敢自己在心里说说,要是真的说出口了,应泽觉得,自己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齐虞此刻,实则也没有如何关注领会了“沉默是金”这个道理的弟子,而是抬首看向了东昆仑的方向,眸光幽深。

“也罢,此番我借机打响威名,压一压某些人的气焰也未尝不好。”

“且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手段,撑不撑得起自己那腌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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