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忽然发怒的羿恒,余兮的确有些搞不懂他,但还是忍住了离去的脚步。
“先生在哪里,我看你有些不对劲,我帮你把他找过来。”
“哼!”羿恒已经站起了身,虽然有些微晃,但气势却仍是不减半分。
“你不是很会表现嘛,那你就留下啊?”羿恒上下扫着余兮的身体、
说着,余兮便被他扑倒在沙发上,男子高大的身躯压在余兮的身上,让她感到巨大的压力。
注视着黑暗中那分外明亮的眼睛,余兮竟感到了微微的热气,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你快起来。”余兮推着他,没想到方才还盛气凌人的人,一下子便被她推倒在了一边,余兮看着已经晕倒的羿恒。
才发现他的额头似是有汗珠,刘海甚至有些成缕的垂在一侧,余兮伸出了手,烫的。
原来真的有热气,他,发烧了吗,鬼也会发烧吗?
余兮没时间考虑,便强行拉起他,朝楼上带。
终于让他躺在了床上,余兮已经累得不成样子,坐在一旁喘气。
回身看了眼屋子,灰黑的色调,极致的简洁,和之前给她住的屋子完全不同,但余兮根本无心浏览,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系到那位先生的办法。
这个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电话。
只得起身,给他拧了热毛巾,放在了头上,又去温湿了毛巾,给他擦拭着裸露的皮肤。
羿恒的皮肤白皙的很,以前的时候她便知道,稍稍的解开了两个领口,让他得以舒缓。
羿恒似是舒服般的轻哼了一声,余兮不禁弯了弯唇。
就这样反复无数次,额头,面颊,手心,领口,直到温度终于恢复了平稳,余兮才放下了酸痛的手臂,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抬不起来。
轻轻的盖好被子,放了杯水在床头,余兮便退出了房间。
站在院中,看着那漆黑的屋子,不知怅然和伤心,哪个更多一些。
第二日羿恒幽幽的醒来,多年养成的习惯,他知道现在一定不是早晨,不过已经都无所谓了,一天不上班,那个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看着床头的水杯,羿恒伸出了手,冰凉的水入喉,一瞬的清醒,昨夜,余兮来过...
他不是不能够在外面久留,可是自从季蕊蕊出现,他的能力似乎有减弱的趋势。
所以,他晚上的时间一定会回鬼界来吸取能量。
可是最近他时常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精神恍惚,他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连先生也有所发现。
昨夜,他强撑着身体在外面看完了演唱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便晕倒了。
他似乎记得,当时余兮就在自己的旁边,可是此刻她人呢?亦或者是自己神志昏迷的错觉。
晚上,老者来到了羿恒的住处。
“您,最近最好不要再出去了。”先生道。
看着沉默不语的他,先生继续道,“那个女孩子,最好也不要再让她进来。”
羿恒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她体质特殊,会吸收您的能量,你们越近,您消亡的越快。”
先生不顾羿恒的目光,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他不希望他有事,虽然,这个地方有他没他都一样,但是有他在,大家的心里都是踏实的。
“最近我不会出去的。”
先生露出了笑容,“如果您需要人照顾,那个叫余兮的姑娘,她无事应该是愿意过来的。”
羿恒冷笑,“先生还是管好该管的事,最近你的话太多了。”
先生张了张唇,选择了闭嘴,他不是没有看到过他发怒时候的样子,最近的沉寂安静,让他竟然越了距。
“是。”
那个女人?到不是不会照顾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自己不就是被她那样虚伪的表象欺骗的吗?
“哗”羿恒一下子挥手打落了床头的水杯,自己还竟然想着感动。
一股无名的戾气染上了心头。
那老者意识到不对,“主上,您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控制?!要我控制什么?谁现在还控制的了我!”
说完,房间里阴风四起,窗帘大作。
回来后的余兮,本就因照顾羿恒一夜未睡,躺在小床上便立刻睡着了,她是被声响吵醒的。
奇怪,这里不是一直鬼寂静谧的很吗?
“呼呼”余兮感到一股冷风,没来得及抓紧身上的被子,门便什么推开,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羿恒,仿若鬼刹,一双眼睛,那瞳孔竟然是诡异的蓝色,仿若深海无尽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你...”
眨眼间,羿恒已经来到了余兮的面前,“你欠我的,该还了。”
余兮霎时瞪大了眼睛,便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再醒来时,羿恒已经不在,余兮被子里的手蜷缩着,不敢去触摸自己光裸的肌肤,无声的眼泪就这样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直到呜咽成声。
余兮将自己深深的埋进了被子里。
没有走远的羿恒,在屋子的外面,何其敏锐的耳朵,听到了里面的声响,那双鬼魅的瞳孔,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手中的拳头握的更紧,闪身离开了屋子。
“这几日你都去哪里了?公司看不到你,我去你那里找你,为什么我进不去了。”
羿恒知道,一定是先生设了结界。
“有些事情处理。”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看演唱会,和我生气了呢。”季蕊蕊委屈巴巴的道,小手扯着羿恒的衣袖。
“今晚,让我去你那里好不好。”
“嗯。”犹豫了许久,羿恒还是点了头,心里却闪过余兮那日的身影。
尖锐的剪刀在余兮的手里,久久没有下落,许久传来一声叹息,那日的疯狂,就当做是替原身还债了吧。
那老板给她的布料极好,抚摸上去越发的爱不释手,便顺着痕迹开始裁剪起来,自那天以后,羿恒每晚都会出现,依旧只是一言不发,过后便会离去,她就像他的一个玩物,每夜用过便丢在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每夜都有了活动的关系,余兮越发的觉得,这几日醒着的时候越发的困倦,想要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