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抬头看着匾额,柏榕书院,好一个古雅净肃之地。
谁人不知这书院,坐落于镇溪古城,闹中取静,里面更别有洞天,都说是先皇的老师,来到这里开办的书院。
刚才的闹市和这里完全是两个世界,虽格格不入,界限分明,却又不互相打扰。
余兮回头,不过一桥之隔,竟是天上地下两个人间,谁能想到呢。
是呢,想不到的多了去了,谁能想到这辈子,来到这儿居然还是个娃儿,她是不是已经很久不是小孩子了,哪怕现在十三四岁,也是够小的。
晃了晃自己的身体,也没几两肉,这爹也不行啊,也没给她催起来。
她可是看了剧情的,这憷朝可是以胖为美的时代,亏得她家白有那么多银钱。
这个朝代,民风开放,男女皆可入朝为官,求学更是那女不分,只要你成绩优异,都会受到认可和优待。
这里的女人为了便宜行事,也经常着男装出门。
余兮今日便是如此。
“进去!”余兮发话,身旁的小厮立刻前去敲门,生怕自家小姐发威,一脚踹到自己的屁股上。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竟是个老头。
这么大岁数,还给人看门,也太不地道了,还不放人家回家养老,余兮心存。
“几位请进吧。”自己的老爹早就亲自拜访过,今日当然不会有所阻拦。
“先生正在荷书园,几位稍后便好。”
“多谢。”小厮连忙道谢。
余兮敲了敲手中的扇子,看着这书院的景致,到的确别有一番风致,大雅涓洁,是个读数的地方。
身后的看门人看着余兮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余兮才不在乎旁人怎么想,反正自己这辈子就是这么个潇洒纨绔的角色,还怕别人说不成。
“哎哟。”小厮连忙捂住了嘴巴。
自家这小姐又是无聊了,非得欺负自己一下,才有意思。
嘻嘻,余兮露出笑意,真是有趣,把随手捡的石子儿扔在了一边。
自己老爹和老娘,别的本事没有,武艺绝对是超群,虽然没有刻意培养,但碍不住人家天分高啊。
所以这余兮还真是有点本事。
她已经收着力了,可还是能看见小厮脖子上的红印。
得,下手又重了,这还得再练习练习。
越发的走近里面,尚可听见朗朗读书之声。
渐渐地,前面已经有了人影。
来人引导她们在侧室等候,余兮透过窗子看了过去。
那一个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少女们,还真是出尘惊艳。
视线落到了角落里的一名男子,看上去比旁人要瘦弱许多,只看到背影却看不到正面。
余兮弯了弯唇,这男主,这时候的确有点弱啊。
吴琼,也就是我们的男主大人,眼下还是个弱不经风的样子,不显山不漏水的,只有余兮知道,这玩意儿将来有多腹黑。
原身的父母早些年都是走镖的,赚了些用命换来的钱,便选择了隐退。
来到此处隐居,开了个酒楼,这些年生意到是不错。
算得上富足,所以原身的生活也很是不错。
只是随了父母的性子,没有些文雅的气质,父母便想着把原身送去书院。
恰巧此处柏榕书院,这些年越发名声四起,原身也到了家中驾驭不住的年两,便送了过来。
这下便遇到了故事的男主和女主。
男主吴琼家境比较贫寒,几代都是读书人,可是愣是没有一个有功名的。
再加上吴琼的父亲死得早,只有母亲靠着缝补刺绣,贴补家用,却仍是将他送进了书院。
话说这母子俩怎么从外地一路过来,何等的艰难险阻,硬是感动了书院的院长,这才破格收了他而且减免了他的费用。
怪就怪原身心气高,看不上这个外地来的小子,干干瘦瘦,却总是得到师傅的夸奖,便经常欺负她。
原身下手可不比余兮,更是没有分寸,吴琼便经常身上带伤,原身可是一点都没发现自己下手重了,她不曾想一个男子,竟这般的不抗打。
恰巧女主秋沐沐偶然发现,对余兮出言阻止,更是对吴琼照顾有佳。
女主秋沐沐的父亲乃是一县之长,再怎么样原身也知道民不与官斗,便有所收敛,可是看吴琼则是更加的不顺眼。
可是好景不长,男主的母亲忽然病种,大夫也没有办法,只得求助算命的,偏说要冲洗,即可逢凶化吉。
这喜从何来,自是要有个媳妇儿。
他这么穷,更何况他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想过女人的事情,顶多对女主有些好感,却不敢亵渎。
偏偏的算命的给了她一个八字,正好是原身的。
实在没有办法,看着母亲卧病不起,吴琼厚着脸皮,去了余家求亲。
自是受到了余兮的好一阵奚落。
可是余父余母却觉得,这样一个男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担当,重情重义,是个夫婿的好人选,竟然同意了。
还别说,自从两人有了婚约,这吴母,还真是越发的好转了起来,很快又可以下床,甚至做些杂事。
这下子是未婚夫妻了,在书院中,原身更是肆无忌惮的欺负吴琼,更多了言语上的辱骂。
说他什么命不好,克父,要不是自己,母亲也没有好下场。
本来对原身还多少有些感激的吴琼,越发的觉得原身粗鄙不堪,心生鄙视。
女主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进了京,竟然做起了妃子。
吴琼心痛之余,发愤图强,终于考取了功名,追随女主而去。
他在仕途上走的十分的顺畅,更是成了女主最大的助力,帮她在后宫站稳脚跟。
原身虽是原配,而且吴琼也始终只有她一个妻子,外人都道他忠贞不二,只有原身知道,他不二的人是当朝的贵妃,哪里是她这个村妇。
两人早在来京之前便分了居,原身一辈子无儿无女,四十多岁便去了。
女主就是男主心中的白月光,一直到死对她还念念不忘。
呸,还真是深情啊,余兮心道,可是就那样把自己的妻子,摒弃也是够心狠的。
想着,就看到里面的人已经起身,看来已经下课。
来人请她们过去。
“哼。”
低着头的吴琼不解,方才他似乎听到了嘲笑声。
余兮已经从他的身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