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这都是你自找的,林槿,他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传卷子啊!”
陷入思绪的尹可可没有注意,身后的人传来不耐的声音,尹可可把卷子向后,下意识的看了眼林槿。
他根本没有看向自己。
尹可可的目光暗了暗,更加坚定了决心,余兮,这都是你逼我的。
考试结束后,席子逸出现在了余兮考场的门口。
“怎么样?”
余兮捂着自己的胸口,瞪了他一眼,便朝一旁走去。
“喂,我可是连厕所都没去,交了卷子就在门口等你,看你数学考的怎么样?”
余兮停下了脚步,靠在了走廊的栏杆上,“哎....”
“不好?”
余兮忽然裂开了嘴巴,“骗你的!大题的确感觉不容易,但不至于完全不知道思路,按步骤给分,会得到一些。”
“那不赖啊!怎么,你师父实力不错吧!”
“可是...”余兮迟疑。
“怎么了?”席子逸追问道。
“最后两个选择题,还是不会。”
“哦,那两个,是不容易啦,我还没给你讲过那种类型的,更何况它还设了障碍,不会也应该啊。”
“可是你会!”
“我也没说不教你啊,怎么,才几天,就想飞到师傅头上去了。”
余兮转过身,看着远处,“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到自己知识点还有缺漏,就有些不安。”
席子逸定定的看着余兮的侧脸,“你,没什么事吧,就考试而已,以前...也没看你因为考试,这么紧张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想总这么混日子。”
“那倒也是,安啦,好好地考下一场,师傅保证倾囊相授。”席子逸拍胸脯道。
“呵。”余兮被他逗笑,“那徒弟就先谢过师傅了。”
“不用客气,徒儿好走,为师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嗯?”余兮挑眉。
席子逸尴尬的低头,小声在余兮耳边说了句话,便转头跑走。
余兮轻笑,回身间,便看到我了女主,正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她感觉女主看她的感觉怪怪的,哪怕脸上是明晃晃的笑意。
余兮垂下眼,便回了教室,等待下一科。
不得不说,高中老师的效率是真的高,才一个周末的时间,就迎来了成绩的宣布。
班主任依旧那张沉闷的脸,严肃的看着底下的众人,视线看向余兮的时候,有一瞬的停顿。
随手便把成绩条发了下去。
余兮紧张的等着结果,可看着发成绩条的同学,渐渐都回了座位,始终没有收到自己的。
“余兮,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班主任说了一句,便开始了新课。
余兮不解,但也没有多想,认真的听完了这节课。
可当她听到班主任在办公室和她说的话,她却再怎样听,也仿佛没有听懂一般。
“你所有的卷子,我都已经从各科老师手里拿来了。”班主任指了指,“你自己看看吧。”
余兮伸手,在桌子上翻了翻,各科都算小有进步,毕竟文史她还是有些把握,可是,数学,她竟然考了121分,她也没有想到。
心里刚要有些窃喜,便被班主任的话,凉的心惊。
“你这次的考试成绩全部作废,这是学校商量的结果。”
“为什么....”余兮小声问道。
班主任叹了口气,“最近的学习状态老师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私下席子逸给你补课的事,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有证据,指明你作弊,老师其实并不相信,可没有办法,必须得有个交代,取消此次考试成绩,已经老师为你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否则便是处分。”
“作弊?”余兮重复着,她听到了什么。
“行了,你回去吧,把卷子也拿上,下次再考个好成绩,便可以堵上别人的嘴了。”
“老师,我没有...”余兮仍然处在震惊当中。
班主任挥了挥手,“先回去吧,卷子拿回去好好看看吧。”
班主任已经转过了脸,不想再和余兮谈论这件事。
“老师再见。”余兮小声的说着,拿走了桌上的那几张卷子。
刚跨出办公室门的瞬间,余兮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被认可的委屈,还是对未来的犹未可知,余兮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余兮,喂。”席子逸跟着余兮出来,看她哭着从办公室出来,想要叫住她,却被余兮狠狠的甩开。
“我想自己待会,帮我和数学老师说一下。”便跑开了。
眼看着就要上课,想着还有余兮交代的事情,席子逸犹豫着回了教室,忍不住看着余兮消失的方向。
余兮找了个偏僻的楼梯处,蹲坐在那里,小声的哭了起来,一张小脸,埋在自己的腿间,呜呜的声音,惹人心疼。
林槿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靠在墙上,听着一旁的声音。
许是哭够了,余兮抬起头,把手里方才因为紧攥而褶皱的卷子,好好的铺平。
一双纤细柔白的小手,一边抹着下颚的泪水,一边哗啦哗啦的抚着卷子。
林槿侧目,看着余兮的指尖,忍不住也手指动了动。
“谁?!”余兮回头。
林槿走了出来,似是心疼的看着余兮。
余兮弯了弯头,不知道林槿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吸了下鼻子,便收好卷子,起身离开。
“我相信你。”林槿忽然发声。
余兮脚步一顿,却仍是低着头,半晌,点了点头,离开。
身后的林槿,定定的看着余兮的背影。
从前的百种心思,都不及方才她一哭,带给他的心疼,他终于意识到,余兮于他谓何。
他恨不得立刻就揪出那个伤害她的人,把他带到余兮面前。
他甚至不想去计较余兮对她的感觉,只要余兮安然,他便可安心,他没有比任何时候,更要想看到余兮的笑颜。
向来对情感如此自私的他,何曾会有如此在乎他人的感受,如今,他感受到了,那种不能替人哀伤的折磨。
林槿不知道,越是自私利己之人,有了在意之人,便会愈加珍视,甚至为其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