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千万别。”
李静上前攥住我的手,一脸哀求。
“千万别出手,就当是我求你了。”
她跪了下去,眼眶眨红。
“我们这里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她说道。
“李静,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这里都是山神儿女,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
领头男子双目圆瞪。
“李静你先起来,咱们慢慢从长计议。”
我伸出双手将她牵起来。
想来她一个女儿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而作为事件始作俑者李贞也是够奇葩的了。
早先开初订婚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视为同意。现在却突然不同意,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留下一摊烂事,让各方焦头烂额。尤其是作为妹妹李静,不顾外人闲言碎语,抛头露面解决事情。
“王子。”
我走出来,从拐弯处急匆匆赶过来一个男人,一看就是徐海。
“怎么回事?你去那儿啦?现在又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吓人。”
我埋怨道。
“一言难尽啊!”
徐海望了望我身边的人,没有多说话。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本王子先行告退。”
我恭恭手,心中极度不满,但主人下了逐客令,我再懒在这里,面子是挂不住。
“你呢?我们是一起来的,还是一起回去吧!”
我明面上征求她的意见,但实际上还是希望她同我们共进退。
“多谢王子关心,但我身为女儿,自然与自己父亲同甘共苦。”
李静一脸镇定说道,看来她也是下定了决心。
“你放心,我这里放有人,一有飞吹草动,我就立马带人支援。”
我给她加油打劲。
“多谢!到时候少不了麻烦王子帮忙。”
李静客气笑笑说道。
“那咱们走吧!”
我给徐海使个眼色,转身便走。
“王子,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事虽说有所好转,但远没有到已成定局的地步。”
徐海低声说道。
“既然他们也明白眼前处境,谅不会出现风云突变情况。我们两个目标太明显,不适应呆在这里,你另外安排人在这里盯着,关注一举一动,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立即报告。”
我说道。
“要织密天罗地网,让他们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徐海笑道。
“要不要调人过来,表明态度,向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三思而行。”
他出个主意。
“也好,你把我们那东西一并搬来,咱们守卫与扬威一举两得了。”
我面不改色说道。
“王子,是属下考虑不周。”
徐海自然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埋怨他考虑不周到,本未颠倒,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回去后,坐在屋里的林菊淡淡望了我一眼,不说话,低头忙自己事情。
“怎么?事情进行怎么样了?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我笑着问道。
“问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该说的我不问你也会说,不该说的我想问也白问。”
林菊耸耸肩,表现出无所谓态度。
“我明显告诉只能就事论事,严禁扩大事态,更不能酿成械斗,影响社会稳定。这是不可逾越边界,一旦越界我就绝不宽絮。”
我说道。
“那现在呢?”
林菊问道。
“该说我是明白无误告诉各方了,现在双方已经坐在一起商量事情了。我在现场派有人,只要有什么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报告。”
我说道。
“可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消息了。”
“万事开头难,只要双方达成共识肯坐在一起面对面表达自己意见,就离成功更近一步,也算是小有收获。但他万不可大意失荆州,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就有些笑掉大牙了。”
“放心,这段时间以来,我的运气都不算太差。”
我开着玩笑。
就在焦急等待中我在度过那难熬时间,到了天黑时刻,还没有消息,我就开始担心了。
“什么事这么复杂?到这个时候还未解决?是不是双方分歧争议太大?”
我心里七上八下,以前的我只把自己当成过客,遇见什么事都能大刀阔斧。
现在我把这里当成一个家,想深耕细耘,得照顾平衡方方面面关系,生怕牵一发动全身。
“怎么?有些坐不住了,想原形毕露了?”
看见我忽的地站起来,一旁林菊仿佛看穿了我心思,和我开起来了玩笑。
“哎!不瞒你说,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基础,我是真的不忍心就这样前功尽弃。”
我对她笑道。
“是不忍心?还是舍不得?”
她笑着问道。
“很重要吗?”
我机智避开她设下陷阱,其实她和我都心智肚明,我们手上掌握武装好比是我们种子,主要用于以后发展壮大。
如果大风一吹,种子毁了,再白手起家就难了。
“实在不行,我就押上身家性命上,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笑道,反正我还年轻,还有大把机会等着我。
“与其打肿脸充胖子,还不如去打探消息,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林菊笑笑。
“那好,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也挺上心的,我马上去催问一下,无论有无结果我都回来第一时间报告你。”
我被人识破心计,颇感不好意思。
“你去问吧、问吧!”
林菊笑道。
我迈退往外走去,刚开门,一个人就闯进来,差点和我相互碰撞。
“什么事这么紧张?成何体统。”
我大声骂道。
“王子,刚刚探听到李家和张家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因为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报告,失礼之处还望谅解。”
徐海弯腰抱拳。
“处理好了?”
我问道。
“处理好了。”
徐海报告道。
“这就好,有惊无险。”
我松了一口气,平地起风波,所幸现在总算风平浪静了。
“王子,公主,你们不想知道处理方式是什么吗?”
徐海望着我们两人说道。
“那不就是李家向张家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给予一笔价值不菲补偿金吗?”
我感到奇怪,对于这里发生类似情况我多少作了些了解。
大体解决方案不会超出这个范围,只是有些数量多与少的关系。
“看来王子功课是备足了,关心不可谓不厚爱了。”
林菊似笑非笑嘲讽道,看来她是有些吃醋了。
“恰恰相反,最终处理方案与你们想像大相径庭。不是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支付补偿金,而是极为罕见的出一送一。”
徐海故弄玄虚。
“什么意思?”
一旁林菊抢先问道。
“以前张公子与李贞婚约友好解除,而张公子与李静订立新的婚约。”
“这不是扔了芝麻捡西瓜吗?这张家不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我内心暗暗生气,在我的心目中,这李贞给李静提靴都不配,这张公子无意间赚大了。
“说来听听。”
因为碍于林菊这个未婚妻在我的身旁关注我的举动,所以我只是淡淡回应。
“据我得到可靠情报,这张家真不是人,虽然我们郑重其事告诫过他们,但这些人仍利欲熏心,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双方谈判陷入僵局。”
“虽然李家多次作出让步,但张家仍是有恃无恐、寸步不让,双方差点动起武。”
“就在此时,一直坐在后排李静站出来,提出这个方案,愿意供姐姐嫁给张公子。开初亲王使说什么也不同意,李静反而劝起自己父亲,说自己是无人强迫,完全心甘情愿,让她的父母尊重她的选择。”
“到最后她父亲流泪同意了,张家自然是巴不得,说失去了只山鸡,调回来却是只金鸡。”
徐海边说边观察我们俩人反应。
“向虎,我是发自肺腑佩服李静姑娘,她一个弱女子关键时刻表现出来牺牲担当不输你们任何一个男儿。”
林菊朝我竖起大拇指。
“你们磨金公国女人确是让我刮目相看,也不枉你们相识一场。”
林菊动容说道。
“我徐向虎怎么可能让一个弱女子在前方给我遮风挡雨,有些东西要永远坚守,丢了也就相当于输了以后的人生。”
我在内心叹道。
“这事没想完。”
我冷冷说道。姓张的,等价交换,这笔帐我徐向虎记下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