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没意思。”
高迎祥闷声闷气说道。
“我自己也是。”
范依婷也吐口说道,随即用双眼紧盯着我。
“你觉得呢?徐英雄。”
她问道。
“你们俩一唱一和,天衣无缝,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还能怎么样?”
我笑笑,以退为进。我才懒得和她计较这些,白白浪费精力,早知如此,我当初又何必自找负担,跟自己找个不自在。
“我们俩可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
高迎祥笑道,这个女人可能已经勾走了他的魂魄。
“这个男人,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自降身份迎合对方,谁会相信。”
我在心中叹道。
“难道这就是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过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
我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怎么这位英雄是另有高见,能否说与我听听。”
杨玲听完冲我玩皮一笑。
“玲妹,人家来自大地方,眼睛自然长在天上,我们这些村野丫头,人家是懒得计较。”
范依婷冷冷一笑说道。
“阿姐,你肯定是误会了,徐哥是何等英豪,他岂会以貌取人。他是顶天立地男子汉,不然他也不会冒险救咱们于鬼门关外。是这样吗?”
杨玲一脸期盼望着我,看着她如此清澈见底眼珠,我心中不觉暗叫了声惭愧。
“玲姑娘,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大家都是人间烟火里行走,凡夫俗子,谁都不能免俗。”
我客气一笑。
“真的吗?我们都是一样的,相逢恨晚,那咱们就是患难与共朋友了?”
杨玲惊喜跳起来。
“玲妹,人家是何等人氏?豪气干云,眼界甚高,视我等为渺若尘埃。那敢攀上他们这样日月之光,可别自己作践自己。”
范依婷也不知道是怎么啦,偏偏盯上揪住不放,可独独对她一往情深的高迎祥视而不见。
“范姑娘真会开玩笑,我们也你们一样也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不然何至于当上以苦为乐的信差。”
我笑道。
“倒是你们,如花似玉年龄骄傲像个公主,不然何至于对我英勇潇洒张哥的情有独钟视如罔闻。”
我笑着反将了她一军,我要把话说明了,让她清楚认准自己价值,放着优质男不要,以后就是过了这个村没下个店。
“我说的是你的事,你倒是大大狡猾,无中生有,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
范依婷再是尖牙俐嘴,可毕竟还是一位姑娘,一听提到自己和别的男人,那脸蛋跟着就红了。
“范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眼瞅着你和张哥是豺狼配虎豹,天造地设一对,要不你好好考虑。幸福机会来了,你得好好把握,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花落空折枝。”
杨玲一笑。
“范姑娘,我张某是个大老粗,说不来什么甜言蜜语。但我是个实在人,我是真的想娶你为我妻子。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共伴一生。”
高迎祥涨红了脸,看得出他也是鼓足勇气才说出这些话来。
“好多姐姐告l诉我,男人的话只能听半句信半句,否则始乱终弃,吃亏还是我们这些识人不准姑娘。”
范依婷不以为然笑笑。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那就按照祖宗规矩,明媒正娶。”
范依婷说得一脸诀绝。
“那是自然。”
对方提的理由无可挑剔,高迎祥只能点头认可,但看得见他难掩失望之色。
“有范姑娘这句定心丸,那就不枉我张兄一番苦心。”
我点头赞道,高迎祥你想在途中搂草打兔子,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人家早有对策,你有千千计,我只有一计稳坐中军帐,不见兔子不撒鹰,做事稳当。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为弟恭祝兄台早点抱得美人归。”
我笑着拍拍高迎祥肩膀。
“徐兄弟,我们的事被你们撮合得有了眉目,多谢你们成人之美。那你们自己的事呢!什么时候让我们吃上喜酒,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范依婷酸溜溜说道。
“我们的事,我们的什么事?”
我装傻充愣道,我已经有了三位妻子,就应付她们,已经让我心力交瘁了,我可不想在找自找麻烦。
“什么事都讲究付出和产出之比,如果是卓雪云这样品貌身世俱佳的,我还会考虑考虑。像杨玲这样,我可能就是退避三舍了。”
我在心中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可以乱点鸳鸯谱,我也是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这样我也保个媒,让你和我玲妹这对患难之交,听天命,组成一对百年佳偶。如何?”
范依婷开怀大笑。
“依婷姐,说的你和张哥的事,何苦把我搅进去呢!”
杨玲红彤彤一张脸。
“不错,不错,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别看我这徐兄弟和玲妹妹还真有一点夫妻相,越看越搬配。”
高迎祥来了兴致,火上浇油。
“那咱们就随缘吧!真到了那天,你们可是徐某人的红媒大人。”
我一笑了之,这种事就当是开个玩笑,开个善意的谎言,让彼此摆脱尴尬,何尝不可。
“咱们走快点,要不然赶不上驿站了。”
我笑道,两个姑娘参与,让我们前行速度大打折扣,以前轻松旅程,现在反而频出状况,我们两人疲于奔命。
“这段时间,因为我们给你们带来诸多不便,实在不好意思。”
杨玲低头弯腰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
我笑着摆摆手,我们一诺千金,岂能言而无信。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只是尽本分而已。你们千万不要客气,一夸,我怕自己找不到东西南北中。”
高迎祥开着玩笑,这人在我骄纵下,越发地开始暴露自己天性了。
“啍,能够护送我们这样如花似玉姑娘,是好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美差,好多人求之不得。被他们两人摊上了,那可是天上掉下大馅饼,他们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可是美滋滋呢!”
范依婷笑着说道,这副当仁不让自信和自傲让我可是苦笑不得。
“说的也是。”
我苦笑道,难道真的是我们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时到驿站休息。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身边多了两个姑娘,我们就有些底气不足,说话也是低声下气。
“怎样回事?你们明明官谍只是信差,怎么会拐带上了良家妇女,这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
那些驿卒和驿官照例气势汹汹将目光投向两位姑娘。
“这是我的两位近亲,因有事出远门,请多多通融海涵。”
照例还是高迎祥去抛头露面,并奉上一定礼仪钱。
“下不为例。”
那人冷冷说道。
“但愿你们不是拐卖人犯。”
“那能呢!我们也是朝庭的人,怎能知法犯法。”
高迎祥不卑不亢笑道。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我们也是窥一豹见大貌。
有天晚上这些所谓朝庭官差,仗着月黑风高,潜入范依婷和杨玲房间,想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由于两位姑娘大声叫唤,我们赶过去后痛殴一阵聊作解气。
“他妈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都没怎么样,你们就想辣手摧花,想得美。”
现在想起高迎祥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扑哧一笑。
“如果真让你们捷足先登,老子高字倒起写。”
特别是看见第二天我们精神抖擞出发,那些驿官驿卒瞅着我们时的那副羡慕嫉妒恨模样,我更是哭笑不得,他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以为我们个个像他们一样,见个姑娘就想入非非,非要成就那好事不可。
“兄弟,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同人不同命,我们孤枕难眠,你们可是春宵苦短。”
更有甚者,竟当面酸溜溜揭破这层窗户纸。
“就是,能为你们充当护花使者,是我们三生修来福份。我们当珍之惜之,肺腑之言,绝无虚言。”
高迎祥恭维道。
“祸从口出,可得想好了能言行一致才说,虚情假意可是天打雷劈的。”
范依婷撇嘴笑道。
“张某对范姑娘此心日月可鉴。”
高迎祥信誓旦旦举手说道。
“高迎祥你这个生瓜蛋子,你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拜倒在人家石榴裙下,看啥啥都美,因为真成为夫妻,知根知底,有你好难的。”
我在心中笑道,比起高迎祥这样初上情场男人,我虽然是年少,但阅历可比他丰富多彩,自然在那些方面比他更有发言权。
“看在你忠心耿耿份上,说不定我会肋你一臂之力,来个神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