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瑶和宁红兵都是熟练工,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后院的瓜摸了一遍,把七八成熟的全部都摘了下来。
他们大队的地里,也种了不少的西瓜,宁振东此时正在地里监督着大家干活,宁红瑶怕大热天的她爹热中暑了,就煮了一锅绿豆汤,用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壶,给她爹送去。
等她一出门,就见到了脸画的像鬼一样的宁红梅,从自家门口经过。
看着那脸抹的惨白惨白的,嘴唇红得像是喝了血一样的人,宁红瑶觉得一阵恶心,这要是去演鬼片,都不用另外化妆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姑娘啊,土包子,丑八怪。”
刚从县城回来的宁红梅,见宁红瑶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正好心里的气没地方发,立马朝着宁红瑶不客气的开骂。
宁红梅自从前年小学毕业,没考上初中开始,就不再上学了,又被她娘宠的眼高于顶,整天就想着嫁城里人。
平时以去县城找她爹为借口,经常往县城跑,她娘想让她嫁到城里,就也不管她,任由她去。
她见天的往县城跑,成天不着家,也因此认识了县里不少在外面混的小年轻,就想着哪天能嫁到县城,再有个城里的工作,成为城里人。
“还有脸说别人是丑八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样子,我要是你,我都不敢出门,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宁红瑶立马不客气的回道。
自己虽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但还算得上清秀也长得明艳大气,长在了这个年代的人的审美点上,平时是很受欢迎的。
再加上她上中学后,几乎没怎么在地里干活,皮肤也养回来了,怎么也和丑八怪搭不上边,宁红梅显然是在故意找事儿。
至于说她是土包子这点,宁红瑶并不反驳,毕竟她穿的确实挺土的,要不是为了顺应时代,怕以后运动越来越厉害,会因为穿着受到无妄之灾,宁红瑶都不想穿身上这件蓝色的土布褂子。
不过就算她再土,也用不到宁红梅评价,她自己也没时尚到哪去。
“你才长得丑呢,我比你长得好看100倍。”
宁红梅本来就因为今天她对象瞅别的漂亮姑娘心里生气,现在又被红瑶骂长得丑,更加的接受不了了,立马从大路上冲过来,要打宁红瑶。
宁红瑶可不怕她,立马从门后找到一个铁锨,拎在了手里,要是宁红梅真敢过来打她,她绝对一铁锨拍下去。
看宁红瑶把家伙式拿在了手里,宁红梅哪还敢上前,那不是自不量力吗?
宁红瑶的战斗力她是见识过的,本来就不一定能打得过,现在对方又拿着工具,她就更没有胜算了,于是立马停下脚步,对着宁红瑶骂了起来。
“敢骂我小妹,你找死是不是?”
在屋里呆着的宁红兵,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看你脸上涂的那是啥?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恶心死人了,你出去别说你姓宁,我嫌丢人。”
“穿的像什么样子,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窑姐,专门靠卖身子挣钱呢。”
宁红梅骂宁红瑶的话,宁红兵听的一清二楚,立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更难听的话骂着对方。
宁红梅这人向来欺软怕硬,而且从小就特别害怕宁红兵这个堂哥,此时见人气冲冲的出来,她就算有再多的气,也不敢再朝着宁红瑶发,吓得撒腿就跑,生怕宁红兵把她打一顿。
她这个堂哥,最是护宁红瑶,要是自己真敢再说什么挑衅的话,她敢肯定,自己今天绝对逃不掉一顿打。
就她大伯一家现在在大队里的威望,这个打,她挨了也白挨,根本不可能讨回公道。
“你跑这么快干啥?又没人撵你!你脸上怎么又抹的像掉面粉袋子里了一样,赶紧洗了去,不然
队里人又该说你闲话了。”
宁红梅急急忙忙跑到家,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了她大哥的责骂声。
“我想抹就抹,你管得着吗?滚一边儿去。”
她这个大哥自从娶了媳妇,可真是越来越爱多管闲事儿了,人家哥都是帮着妹妹出气,站在妹妹这一边,就她哥要么像个猪一样的不吭声,要么就是在责怪自己,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要是他出息些,自己能怕宁红兵那个混蛋吗!
“红梅,你咋说话的,那可是你亲哥,有对自己哥这样说话的吗?要不是你哥累死累活的上工赚工分,你能天天这么清闲的往县城跑吗?而且你哥哪说错了,你脸本来就抹的不好看。”
陈玉华听见小姑子竟然骂自己丈夫,立马不客气的回怼。
她丈夫天天累死累活的在地里干活,中间回来喝口水,却被小姑子这样骂,她哪能不生气。
“他挣工分他该挣,谁让他是个男的,要养活老婆孩子,我又没吃他挣得粮食,可不关我的事!我没下地挣工分,你不是也没去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这个大嫂比她还要好吃懒做,自己偶尔还能割猪草换俩工分,可她大嫂自从嫁到他们家,就没挣过一个工分,连她都不如,全家人都能教训她,就她这个大嫂最没资格。
“我没下地赚工分,那是因为我要带孩子,我可不像你那么闲。”陈玉华把手里抱着的孩子晃了晃,理所当然的说道。
“装啥呢?你没生孩子之前,我也没见你下过地,谁不知道你从当姑娘的时候,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主,名声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所以才那么大都嫁不出去,最后只能嫁给我哥。我就算不下地,成天往城里跑,也比你有出息,将来也比你过得好。”
宁红梅在骂她大嫂的同时,也把她大哥给骂了。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宁红武有案底在,根本就不好说亲,要不是陈玉华嫁不出去,宁红武又有了一个吃商品粮的爹,哪可能找得到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