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嫌和砂炎商讨了约两个小时,终于定下了一个既稳妥又容易成功的搅闹鬼宴方案,当然,张嫌在这个方案里也给自己预留了一些后手,以防真的被那砂炎欺骗而受困丧命。
“怎么样?”待到张嫌离开晴天香舍,重新回到秘语花街的街口,和蒲梓潼正脸相迎,蒲梓潼神色担忧地检查着张嫌的身体和灵魂,皱着眉头问道。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张嫌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然后领着蒲梓潼穿过街对面的马路,向着一个大型商场里面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暗中撒落下一些探魂钉,防止被人跟踪。
进了商场,张嫌带着蒲梓潼左拐右绕、上蹿下跳,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圈,才又找了个后门快速离开,一边奔走着,一边清理着自己身后的遗魂残魄,当走进了一个小区侧街之后,身影消失在了里面。
“有人跟踪吗?”张嫌和蒲梓潼莫名消失在了小区侧街不久,在大型商场的游戏厅里,两个人的身形居然如鬼魅一般再次显现了出来,正在一个刚摆好的台球案前并排而立,同时用着巧克涂抹着手中的球杆,此时,蒲梓潼似有不解地问张嫌道。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当我们从宾馆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就察觉到了有鬼跟踪,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那二大王追刀的手下,根据我们在古楼里没有清理干净的残魂追查到了我们的踪迹。”张嫌点了点头回答。
“都怪我,因为我魂力耗尽陷入虚脱,才害得你只能马虎清扫,最后遗落了痕迹。”蒲梓潼回忆起了张嫌抱她下楼的场景,有些自责道。
“并不是,虽然时间紧迫,但我已经清扫的很彻底了,就算有余留的魂痕,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我们的踪迹,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追刀的那几个手下有善于追踪的秘技巧术;第二种则可能是追刀一开始派来支援良缘的就不是两个,而是更多,那个追踪我们的魂鬼很可能一直跟着我们就没有离开过。”张嫌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碑魂拓很有信心,用碑魂拓既可以探查魂痕,自然也知道如何能把魂痕清理的更加彻底。
“所以你才故意做了这一套把它引开吗?”张嫌说明之后,蒲梓潼恍然道。
“没错,那鬼能让我一时间都没能察觉,说明其跟踪和隐匿魂力的手段极为精妙,对付有如此精妙手段的鬼,就需要耍一些让它意想不到的手段,比如调虎离山,飞燕返巢,这样,它就难以再追踪到我们了,如果它施展大技来探,那它的身份也会马上暴露在我们的面前,我反可以在这里将它彻底击杀。”张嫌点了点头,用灵识和自己暗中洒下的一些探魂钉保持着联系,查探着有没行迹可以的人或鬼影。
“张嫌,你现在可越来越像一个老派的魂师了,魂师的各种手段都被你运用到如此娴熟的地步,不简单呀,对了,你和那砂炎商谈的如何了?它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确认完四周安全,没有可以之魂出没之后,蒲梓潼向张嫌问道。
“还好吧,要说不好的事……,它居然没让那个又高挑又漂亮的美女服务员帮我揉肩,而是换了另一个稍微有些矮的小可爱帮我按摩,虽然也还不错,但总觉得有些亏了。”张嫌回忆起了从晴天香舍出来之前砂炎要的那个特殊服务,一脸痴怨地说道。
见张嫌怨眉八撇,眼泛桃花,露出一副痴汉般的模样,蒲梓潼大概猜到了那晴天香舍是什么地方,也明白了张嫌在说什么,手中球杆还未上桌,直接横在了张嫌身旁,对着张嫌的腰腹之处猛地一捅,直接把张嫌戳翻在了地上,捂着侧腰嗷嗷直叫。
“抱歉,想开球呢,一个不留神就开错位置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好像没听清?”蒲梓潼把张嫌戳到地上之后,再次用巧克涂抹着杆头,冷冷地蔑视着张嫌道。
“没说什么,我错了!女侠饶命,我就两个肾球,可受不住你这一杆子啊!”还好张嫌在感受到蒲梓潼的杀机之时勉强开启了一层体魂技,才勉强保住自己的肾球没被蒲梓潼捅爆,在倒地之后,虽然还是痛得在地上打滚,但也只是中了穴位、受了些外伤,并没有真的伤及腑脏,勉强开口求饶道。
“那你就老老实实把你们谈了什么给我说清楚,我可是担惊受怕的在那街巷口的快餐店里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如果要让我知道你在里面没干好事,我一杆就废了你下面的两个球,听明白了吗?!”听到张嫌的求饶声,蒲梓潼厉声喝道。
“好,好,我知道了……”张嫌哭丧着脸,在众人嘲笑的眼神中爬了起来,身子凑到了蒲梓潼的旁边,悻悻地点头回应道。
张嫌之所以提那猫舍咖啡店的女店员,其实是想和蒲梓潼开个玩笑,只是没想到普通蒲梓潼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让他直接吃了个嘴啃泥,虽说是个玩笑,但其实他确实也享受了那砂炎安排好的按摩服务了,他和砂炎在用魂力传音秘密商讨搅乱鬼宴的具体步骤之时,砂炎为了让氛围不是那么干燥,居然真的点了一种名为猫女按摩的服务,他不得已,只能爬在舒适的沙发上乐呵呵地接受了下来,不过这些,他已经决定烂在心里绝口不提,以免再次遭到蒲梓潼的球杆刺杀。
规避了这些内容,张嫌组织了一下语言,按照谈话时候的顺序,把他和砂炎的交易内容以及交易安排向蒲梓潼进行了大致的说明,当然关于星辰术秘技和绛星尊者的那段内容被他隐藏了下来,只是提到与那砂炎的交易价码是用翻车鬼的死亡交来换追刀势力的灭亡,这价码总得来看也算是一个等价交换。
“它帮你潜入鬼宴,助你击杀翻车鬼与鬼兵卫,你帮它们搅乱会场,让它们可以趁乱击杀追刀以及其手下势力,这样看倒是还不错的买卖,只是那砂炎能说话算话吗?它可是魂鬼,如果是在设局或者临时反叛,你可是会只身立于险境之中难以抽身,到时候别说杀掉翻车鬼了,很可能连你自己的灵魂都保不住,你可要三思而行啊。”听完张嫌的描述,蒲梓潼收起了刚才冷蔑,皱着眉头担心道。
“那砂炎将大部分精魂献给了我,让我用那精魂当掣肘它的价码,要与我同生共死,应该不是在诓骗我,而且我在它的搅混水计划中,每一个环节都留有了数个脱身之法,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困在那鬼宴上,这点倒也不用过度担心,总得来说是一桩不错的交易。”张嫌依旧捂着小腹,挤出了些笑容回应道。
“既然鬼宴你是必要登的,翻车鬼也是准要杀的,我也就不再劝你什么了,总之小心为妙,那么现在该谈一谈我要在这次闯鬼宴中做些什么了吧?你总不会让我待在宾馆里等着你吧?”张嫌回应之后,蒲梓潼琢磨了片刻,也不打算再阻止张嫌,转而问道。
“不能让你在我这白吃白喝的,自然要给你安排些任务了,等到鬼宴举办,我潜入鬼宴会场,你就去到会场之外的一个地方设下些许强大的禁制等待接应我,我无论成功与否,大概率会从那里离开,然后你要用禁制困住可能跟来的追兵,为咱俩断后。”张嫌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对蒲梓潼的安排,说明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看不起我吗?我可不想帮你断什么后,那鬼宴我也要登!”在张嫌向蒲梓潼说完自己的安排之后,蒲梓潼的美眸瞬间又变成了怒目,她似乎是在认为张嫌在轻视她,生气道。
“鬼宴可不是逞能的地方啊,我经历过两次鬼宴,两次鬼宴带给我的几乎都只有恐惧和绝望,哪怕雷霖鬼宴我们赢了,我也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所以我也不是去逞能的,我需要你,需要你助我,让我进可攻退可守,没有你的掩护,我害怕我会死在鬼宴上,有了你,我才能有保住性命的信心,我真不是骗你,你的接应对我真的很重要。”见蒲梓潼生气了,张嫌认真诚恳地向蒲梓潼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服从了你的安排,你就能平安?”蒲梓潼见张嫌不像是在撒谎,同样认真地问道。
“没错,你的接应至关重要,无论那砂炎是否欺诈我,无论我能否在鬼宴上顺利灭杀翻车鬼,我几乎都能从你接应我的位置全身而退,如果你不在那里,我可能真的会有性命之忧,也只有你在那里,我才会放心,所以我安排你在的地方只有你我知道,那砂炎我也没告诉。”张嫌点了点头确认道。
“只有我吗?切,除了我你也没别人可求了,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重要的接应位置就交给我吧。”蒲梓潼一听说接应之职事关张嫌的生死,突然间有了一种被重用的感觉,最终欣然接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