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梦寒领命而去,众界尊还是不放心,煞星之名太过血气,传闻中连半仙都能杀了,还杀了好几个。可是如今别无它法,只能请他前来,希望到时他别犯病,凶煞大起,灭了我们这三大势力啊!
一年后,黑气已是快吞噬白气,扩散上百亿里范围,所有人都明白不妙了。虽说这只是两仪界很小的一部分地域,若是继续扩散下去,说不定真有可能两仪界不保。
所有强者忧心忡忡之时,却不知道在两仪湖地底深处,有无数双黑瞳闪烁着幽幽光芒,正静待最后的收尾,他们就会出去,要在两仪界造成浩劫。
两仪湖异变,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为的,就是为了从这里突出地表,杀向广阔无垠的人间界。
真意宗的宗地内,麦达年至解玉玉修炼之地,犹豫半响,还是迈了进去。
这里是需要特别培养的种子弟子修炼之地真意池,乃是界尊们修炼的真意湖中的残气飘过来,灵雾漫漫中,有数十个婴圣在此地盘坐。麦达年虽然资质绝高,却是相比一些高级种子弟子,尚差一些,却是最近修炼突飞猛进,有传闻可以进入其内了,只不过还未获得最后通知。
他进去后,婴圣们纷纷睁开眼睛,望着他飞近。
一个道婴境高阶资深婴圣,喝道:“麦达年师弟,谁允许你进来的?”
麦达年恭施一礼,道:“黄启立师兄,我是来寻解玉玉师姐,有件事想对她说。”
黄启立向着解玉玉望一眼,目露出一丝贪色,又毫不留情面地喝道:“麦达年师弟,速速退去,这里不是你能来之地,不然宗规无情。”
麦达年淡声道:“黄启立师兄,宗内已有意让我入这真意池修炼,我迟早能进来的。”
黄启立犹疑,有些嫉妒地看着麦达年,他竟然也有资格进来,这解玉玉一直是自己垂涎的美人,他本就是疯狂追求她,这进来后,岂不是捣乱吗!
黄启立又是厉喝:“待你有资格进来,才能进来,现在给我滚出去。”
麦达年心中蕴着怒意,他比谁都明白黄启立早已惦记着解玉玉,才如此恶劣对待自己,只是其不仅力量强于自己,在宗内也比自己更有权势,不得不退缩,只好退了出去。
解玉玉望着麦达年退去,心内叹息一声,又是闭目修炼中。
黄启立又是望了望解玉玉,目中有着淫邪,又有丝狠辣浮现,不久外去了。
三日后,麦达年得到一个命令,令他外出清剿真意宗地域内的妖怪,不达百万数目,不得返宗。
这本是普通弟子们所做的事,却要他这个种子弟子去做,还规定了百万之数,这明摆着就是耍他玩。
本是有进入真意池的希望,为许多师兄弟姐妹羡慕,转眼间就跌落深渊,有着抛弃的意思,麦达年为此受尽了暗地里和明面上的嘲笑讥讽。他心知一定是黄启立搞的鬼,其师父在宗内位高权重,自己那个只是道婴境中阶境界,资质相对弱的师父不敢得罪的。
宗内下令,麦达年不敢违抗,只好满怀愤郁离开,虽然百万数目能达致,却是消耗的时间会很长,还耽误了修炼。
麦达年下了狠劲,又运气好,遇到一个妖怪巢穴,尽情屠戮后,终于凑齐百万妖怪头颅返宗。
这已是十二年后了,却是返宗后,又被告知,必须凑齐千万妖怪头颅,才允许他回宗。虽说真意宗地域妖怪多,却是大多深藏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寻到千万之数啊!
这更是明显的阴险打击,那已升至界道境界的黄启立,想借此让他滚出真意宗。
麦达年虽然愤恨,却还是外去了,若是不能留在真意宗,他就很难再见到解玉玉。他心知黄启立对解玉玉有不轨之心,要不是她是钱兰慧的徒弟,早已为其霸占。现在钱兰慧不在宗内,解玉玉或许会遭受其魔掌,只是宗命难违,他要外去尽快再杀千万妖怪回宗,被坑害,也要想法陪在她身边,就算无法保护,便是失去生命也无悔。
其实,他如此疯狂寻找妖怪狂杀,能大大增强他的力量,他明悟的本命力量是“十方托天举”,越修越大力,力气与力量混合起来,能击出超越境界的大力,吸妖怪的血液能增加他的力量,只不过比起品质极高的极品灵晶还是不如。
杀那百万妖怪,就饮下百万妖怪的血,让他升至灵婴境中阶境界。
只是,这次他方外去没多久,就被一世界境初阶界尊拦住去路,正是那黄启立。
这黄启立本是欲为难麦达年,让他知难而退,却是这位真的太痴情解玉玉,竟然又接下了任务。而且此子竟然回来升至灵婴境中阶境界,这让他心中嫉妒其天资越来越好,恼怒之下,终于生出杀意。
麦达年望见黄启立,就知不妙,忙欲遁走,可惜他的境界实力相对太低,就被其一把抓住,拽了过去。
黄启立阴冷地注视愤怒盯着他的麦达年,冷笑道:“麦达年,你三番四次与我作对,实在是让我气恼,看你真不顺眼,不杀你不行啊!”
麦达年怒视他,道:“黄启立,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你杀了我,也得不到她,永远得不到她。”
黄启立阴阴笑道:“你错了,我师父也惦记她许久,已是准备向钱兰慧师伯提出要求,虽然我现在得不到她,却是等我师父玩厌了,我就会接手,你这个地下亡魂是看不到这一幕了……不对,我准备捏灭你的灵魂,让你这个可怜的人再也无法投胎转世。”
黄启立得意地哈哈大笑,麦达年气恨交加,为此怒骂不已。他本是心怀仁厚之人,却是遭逢情劫,在方外频遭苦难,终究还是改变了一些性格,恶毒的言语也是能说出口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你为何这么得意?”
黄启立一呆,向上空望去,只见一座剑辇停在更高空,有个升仙境中阶界尊从高处静静凝望着他。
剑辇?这不是传闻中煞星的座驾吗?难道他就是李顽?
一时间,黄启立冷汗直流,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直跳,腿肚子都有些软了。
黄启立强行镇定心神,正欲恭敬回话,就听已是脱开他控制的麦达年,冷声道:“李顽,我的事不要你问。”
真是煞星李顽啊!可是为何麦达年与他认识,还硬梆梆,极为无礼地对他说话?
咦?煞星没有生气?这又是为何?
李顽目注麦达年,道:“麦达年,他欲杀你,你自认能战的过他吗?”
麦达年自然战不过一个世界境初阶界尊,却是不愿意李顽救他,还是硬声道:“我就是死在他手里,也不愿意欠你的情。”
李顽苦笑一声,道:“我记得以前你曾救我一次,就当我还你一次,如何?”
麦达年道:“那是为了还你救玉玉之恩,早已两清,我不要你的施舍。”
李顽摇头道:“我这不是施舍与你,而是看这人实在是嚣张,看不顺眼,想杀他而已,你别以为我是想救你。”
麦达年心知李顽就是想救自己,可是他这般说,自己还真没法再说下去。
黄启立被吓到了,忙跪伏与地,磕头如捣蒜,道:“饶命!饶命……”
李顽的目光如利剑,道:“你……我不问你为何要杀麦达年,就问你为何这么肆意张狂的笑?”
黄启立心道:“到底是煞星,我这么笑也碍着你眼了,想杀就杀,还给人活路吗?”
黄启立还未出声,麦达年怒吼:“什么都不要说,不许说……”
黄启立呆滞,你……你竟敢吼我?为何不许我说啊?
可是煞星在上空,他恐惧不已,哪还有对麦达年不利之心,没看这两人关系很古怪,麦达年如此不恭敬,煞星都没生气吗!
李顽有些诧异麦达年会阻止,心中猜测难道是与解玉玉有关?
为此,他喝道:“给我说……”
黄启立脑子蒙圈了,一个要说,一个不要说,你们到底是敌对,还是故意戏弄折磨我啊?
相对于麦达年,他当然愿意听煞星的话,此时脑子也有点不清醒,便都说了出来。
他这一说,绝对死期到了,望见煞星满脸煞气,杀意汹涌澎湃,被吓的魂不附体。
却又听麦达年吼道:“李顽,你曾答应过远离玉玉,你答应过的……”
黄启立立时一个激灵,明白过来,感情煞星与解玉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他立时懊悔万分,早知就听麦达年的话,什么也不说出来,说不定还能保命呢,这下自己彻底玩完了。
李顽一伸手,就点死了满面悔意的黄启立,道:“对,我是曾答允过你,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好友,现在被淫·人惦记上,在你无力保护她时,我还是要管的,谁敢对她起坏心,我就杀谁。”
李顽向着麦达年望一眼,操控剑辇向真意宗飞去,麦达年呆呆站在那里,有着无力感。李顽的话有些刺心,但又没法反驳,自己的力量还弱,无法保护解玉玉,凭什么不让他去管啊!
李顽飞至真意宗外,狂吸之下就吸了护宗气罩,喝道:“田宾白,你给我出来……”
他这高喝之声,惊的真意宗内鸡飞狗跳,许多强者向着这里飞来,其中就包括修炼中被惊醒的解玉玉,她现在快升至道婴境高阶境界,也有责任保护真意宗的。
田宾白已是原道境高阶境界,留守保护真意宗,才留在了宗内,此时反而是最先飞来。这一见到剑辇,还有其上怒容之人,知晓是煞星,被吓的灵魂都差点出窍,恐惧之下掉头遁走。
李顽望见他,伸手一抓,不费力地就抓到跟前,问道:“你就是田宾白?”
田宾白忙摇头否认,打死也不能承认,煞星满含杀气而来,还专门针对自己,虽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他了,却也不敢自承啊!
李顽皱了皱眉头,这真意宗有几个原道境高阶界尊,不是他,那又是谁?
李顽又喝道:“田宾白,你给我出来……”
飞来的强者俱是恐惧地望着他,没有人出声,田宾白如小鸡一般被你力控在那里,身躯微微颤抖呢,还到哪里给你去找另外一个田宾白,你自己不认识,我们也不好给你指出啊!
李顽望见解玉玉飞来,目视她惊讶的面容,却是转过去目光。
解玉玉心中复杂,问道:“李顽,你为何如此?”
强者们都是一惊,这是煞星,你一个婴圣还敢质问他,岂不找死啊!
谁知接下来就让他们大跌眼镜,李顽的目光还是正视了她,道:“解玉玉,好久不见了。”
好吧!至少几十个强者身体一晃,差点掉下空中。
解玉玉竟然认识煞星,煞星的声音已是不再凌厉,而是柔声缓语,显见两人关系不一般啊!
解玉玉又问道:“李顽,你找田宾白师伯,欲做什么?”
李顽凝视着她,道:“为了你。”
解玉玉惊讶,道:“为了我?我不明白……”
李顽道:“这田宾白和黄启立师徒欲要图谋霸占你,现在黄启立已为我所杀,我正是来杀田宾白。”
这下,不仅解玉玉盯着面色苍白的田宾白,美目中射出浓浓怒意,便是那些强者也神色复杂盯着其。
李顽纳闷,看向不远处浑身巨颤的田宾白,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啊!
李顽气怒中,也是失笑,这田宾白竟是怕成这般,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李顽问道:“田宾白,为何不承认自己身份?连你爹娘起的名字都不愿意承认吗?”
田宾白颤声道:“我……我不知解玉玉是……是你的女人,我……我再也不敢了……饶我一命啊!”
真意宗的强者们俱是暗叹一声,你好歹也是真意宗位高权重的强大者,现在惧成这般求饶,太丢脸啊!
不过,要是己等应该也是会恐惧如斯,煞星太恐怖,没看这么多的强者,都没一人敢说硬话,敢为田宾白求情的吗!
有些平素也对解玉玉包藏淫·心,暗怀不轨的强者,现在都是脊背发凉,身躯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做贼心虚啊!
解玉玉平稳自己的心神,道:“李顽,还是放了他吧!他这般罪过,我会等师父回来禀明,宗内自会惩罚他的。”
李顽摇了摇头,一拳轰去,就轰杀田宾白吸了,道:“我不能放任任何一个敢对你有坏心的人活着,就算你怪我,我也要杀,以绝后患。”
解玉玉呆呆飘在那里,说不清是何心思,根本怪不起来,有着感激,感受到温暖,又有莫名的情怀从心内升起。
李顽又是伸手,取过她的乾坤袋,为内里加入许多仙晶,还给她后,道:“保重。”
解玉玉美目中漾起泪圈,问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李顽看着她,心中有些刺痛,没有说什么,飞去。
此情,难决。
缘随风,不可追,情断肠,痛心扉,纵是心中有爱,亦是花开两岸,遥遥相对,苦海作伴。
解玉玉终是流下一滴泪,望着那个方向,泪眼已是模糊,就象她那迷混一片的心。
麦达年望着她,心中隐隐作痛,爱妻就在那里流泪,流的却是他伤痛的心血。
田宾白被杀,谁也不敢说什么,煞星已是大发慈悲,不然他一怒,真意宗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解玉玉为强者们深深畏惧着,谁还敢得罪她,都认为她是煞星的女人,捧着她都是应该的。
蔡梦寒和李顽不期而遇,一个是欲直直经过两仪湖,另一个从两仪湖直直去暴之界,就这么凑巧相遇了。
待听完蔡梦寒所说,李顽当即应允,他本就是要顺便探探两仪湖,既然那里发生异变,那就去吸了那古怪灵气。
而此时,两仪湖又有异变,黑气已经完全吞噬白气,并在逐渐淡化中。
某日,在那里修炼的强者们,震惊地望见黑气中显出一双双闪着微弱光芒的幽黑眼珠,一股股泛着黑气的气势冲天而起,凝聚成极为庞大的威势,宣泄天地。
在强者们惊讶莫名中,望见无数身高十几米到三十多米的黑乌乌怪物从黑气中出来,满面獠牙,一个个都是凶恶之状。
“魔人……传闻中的魔人就是这样……”一个婴圣惊恐地大叫。
炸圈了,强者们惊恐不已,纷纷乱窜,极为遥远之地的魔之界魔人竟然出现在两仪界,想起传闻中魔人的凶戾残忍,谁心里不害怕啊!
魔人军队杀出来,收割着周边强者们的性命,没有能相抗的。这是一支魔人精军,最弱都是婴魔的境界,最强者是一百个半魔仙,两仪界根本无可抗的力量。
三大势力的界尊们初还抗一阵,待发现这股魔人力量强大无匹,死了几个界尊后,都是恐惧着仓皇而逃。
在一百个半魔仙中,有一个相对普通魔人要长相周正点的半魔仙,正是魔之界鼎鼎有名的蚩啄,他的幽暗目光扫视周边被屠戮的人类强者,道:“暗嘶,我等离去了,你势必要灭了这两仪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