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心美目一瞪,旋即又展开笑面,道:“也好,便给你这个机会吧!”
李顽喜不自胜,就望见一个高级天王飞来,温文尔雅,目射奇光,惊叹地打量着自己。
李顽是认识他的,正是上官天心的监护神,还曾在自己弱小时给予小小助力,见礼道:“那日幻境与神驾一别,已是十几万年了!”
高级天王忙对着见礼,感慨地道:“你绝对是天方位面从古至今最神奇的最神孽,能破开躯体世界的天地,已经预示着你的不凡,这次布施道义,让我也受益无穷,身体内生出三个神之道义,这恩惠太大了。”
李顽微笑着道:“还不知神驾尊号?”
高级天王道:“我乃是潜书天王,早就闻听你已成神,闯下诺大名声,知晓你一定会来此……”
说至此,看了看上官天心,道:“我对书神宿,一直当做女儿看待,那日她跑来问我,我才知你们又在梦中相遇,便没有再隐瞒她,告知我所知的一切。书阁绝没有别的神那么忧患,我也坚信你不是所谓的邪物,你们若能在一起,是我希望见到的。”
李顽本就对潜书天王有好感,听此更是好感大升,点头道:“多谢!”
潜书天王哈哈大笑,道:“不用谢我,书神宿是我抚养长大,我一直当她做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婿。来,我为你介绍一下书老们,不用担心他们会反对,我们都是在书史长河中成长,对许多事太过了解,也都看淡了,冥冥中的诅咒在我们看来,只是过眼烟云!”
十几个书神祖过来,俱是雍容闲雅,举止斯文,对着李顽就是一阵感谢!李顽经由潜书天王所说,对这些书神祖也是抱有好感,一一见礼,不卑不恭。
谈了一阵,待李顽说起想进书牢,书神们面色为此一变。
这时,就闻听上官天心道:“诸位,讲道结束,都散了吧!”
周边众神本还恋恋不舍,欲继续听讲,闻言心内不免失望,也不知何时还有这个机缘,俱是向着李顽躬身行礼,散去。
书阁最老的神祖,为天书生出的第一神,已是拥有远古神祖实力的玉书神祖,问道:“李顽神君,你方才是说要进书牢吗?”
李顽点头道:“我想进去闯一闯,还望能允许。”
玉书神祖皱眉道:“书牢是为我们的祖书邪念所生,太过凶险,我劝你不要进去,我们也不想看你身犯险境陨落。”
李顽明白他的好意,道:“无妨,我有诸多保命之法,若是不行,我便退出来就是。”
上官天心蹙眉道:“不可,祖书不欲她的邪念出来害神,这才用大能力设下书牢,那里邪书无数,只要陷进去,就会陨落。而且,就算你能撑到最后,也会面对祖书的邪念,根本没可能活着出来。”
李顽想了想,道:“我不深入便是,待发现不妙就退出,应该没问题的。”
上官天心摇头道:“你不知内里有多凶险,便是不深入都会为无数邪书围困住,我不允许你去。”
李顽看着她,露出柔情笑意,她这话语透着浓浓关心,让他颇为心喜。
上官天心又是面色微微一红,白他一眼,道:“你不是说要陪我谈情说爱吗!”
李顽笑道:“我先陪你一段时间,再进去。”
李顽很固执,上官天心发现十几万年中,竟然心中已是镌刻上他的身影,因而对此非常担忧。
久未见面的夫妻,重新建立感情很是顺利,不是在一起聊天说地,就是探讨神之道义,还会游历四方。
只是,上官天心渐渐发觉李顽经常心有不属,似乎对修炼才更加在意,为此略有神伤。
某日,她终于忍不住了,怨声道:“喝个酒,你也能长吁短叹,与我在一起,就这么不舒服吗?”
李顽微惊,忙道:“没有的事,与你在一起,重温以前的日子,我深感幸福来之不易,怎么会不舒服呢!”
上官天心凝视着他,叹道:“我没有记忆,不知我们以往在一起如何,可是我心中明白,你应该与以前不同了,你现在的心更多惦记的是修炼,与我……或许与她们在一起,都失去了更多温情!”
李顽蓦然惊呆,以前也会四处奔波,去寻找修炼资源,却是只要与妻子们在一起,他都会极为地珍惜,享受着难得地温馨,现在却是时间久了,就会不太在意这些,只想去痴迷修炼,欲要尽快愈来愈强,以应付未知的强大对手,倒是忽视了妻子的感受。
这十几万年来,自己确然改变了许多,亏对妻子们很多,这让他有了内疚心理。
他搂着上官天心,道:“天心,你说的没错,是我的心境桎梏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会改变自己的!”
上官天心看着他,目现柔情,道:“其实,你做的很好了,这段时间有你陪伴,让我体验到别样的美好,这让我对你生出更高要求,是不满足的心理驱使我为此不满。你不用去改变,依着你的心境去做,神若是滞与修炼,终会被别的神超越,毕竟象游清月只要随意潜入梦,就能自由自在修炼的神太独特了。”
这时妻子的理解,让李顽犹为感动,两神的心神沉浸在一起,身边荡起一道道心状涟漪,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极远处,花妖花沉静飘身与那方,眼见一道心型力量波飘来,伸手捉住,缭绕在指尖,看着幻去,道:“你们这是重拾恩爱了啊!我真的很不爽,只是奈何不了你们……”
又是望向方怡天王的方向,道:“捉摸不透的女神祖,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那里,方怡天王如亘古雕像般伫立,一道心型力量波触及她的身躯,让她从修炼中惊醒。
她遥望过去,虽然望不见李顽在做什么,却能感受到他和上官天心深深的爱!
她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如明月初升般朦胧的身影,幽幽叹息一声,颇为伤怀!
自从见到他后,就深不可拔迷恋上,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可是他总是如一团迷雾,猜测不透,对自己的百般暗示也是报以朦月般微笑,隐藏真实的心意。
她甘愿接近李顽,就是为了替他扫除最大障碍,可惜十万年来,却因此见证了诸多奇迹,无可奈何!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书牢,这等天方位面初生时就存在的邪异之地,希望能让李顽深陷,葬身于此。
又是一道心型力量波触及她的身躯,让她心神微颤,望着李顽所在方向,美目渐渐迷蒙。
在极为遥远之地,烟涛微茫,渺渺薄纱,幻影幻现,似不真实,还是那座精巧琼阁中。
月子转动手中的酒樽,道:“飞宇,他就留下了你?”
袁飞宇也是成神,现在只是个小灵神,为月子暗地里助力,却不知为何能瞒过神狱惩戒所的冥神们。
袁飞宇皱着眉头,道:“他说我是您的神,留下来可以随时传话给您,也是……可以享受聚宝楼的一切好处。”
月子微然一笑,道:“他一向是这么有趣,让我也不得不报以还礼……玄机,你进来一下。”
玄机从远处飘飞而入,躬身一礼,等待月子吩咐。
月子双目闪烁蒙蒙光芒,道:“玄机,你至我身边已有九万年,向他提供情报五次,泄露我的行踪一次,更是让我遭逢邪物,差点陷于死地。”
玄机立时冷汗直流,他为李思念派来,一直小心谨慎,以为没有暴露形迹,却是原来一切尽在月子掌控之中。
月子看着他,道:“你是为善思挖掘,一直以来在李家都甚少神知晓你的存在,这才为他安插在我身边,他可谓费尽苦心啊!”
玄机谨立,不言不动,忐忑着等待命运安排。
忽然,月子又是一笑,道:“你隐藏的很好,几乎无懈可击,可是你并不明白,他让你来此,就是为了迷惑我,因为他知晓我一定能识破你。”
玄机身躯猛地一震,抬头看了看月子,又垂下头,没有说话。
月子又是轻声一笑,道:“你们都以为我想着法子针对他,害他许多次,却不知他曾秘密来至月宫附近,让我数度陷入危难中。他方成神,就已在预谋对付我,我们彼此都知晓,也一直在明争暗斗。在我看来,他才是最阴狠狡诈,诡计多端,骨子里透着狠……在他看来,谁都能抛弃,背叛,这般对你也是正常。”
见玄机垂头不语,月子继续道:“我没准备杀你,你也可以留在我身边,我若欲与他对话,你给我传个声便是。”
玄机再次抬头,讶异地看向月子,轻轻皱眉,还是没有说话。
月子微笑道:“好了,你退去吧!”
玄机至始至终未出言,又是施一礼,飞了出去。
袁飞宇诧异地道:“月子,这玄机神君进来后,目不旁视,似乎……他也知晓我是谁?”
月子笑道:“你不知他的来历,他也是从下界升仙成神,拥有诡测算术之能,曾跟随赏晶楼主一段时间,至仙界为善思笼络,自此成为李家之神。他知晓你的存在很正常,却是他一直以来不显山,不露水,连我都是被邪物袭击后,才怀疑到他。”
袁飞宇更是讶异地道:“那您方才之言,都是诳他的?”
月子摇头道:“星子无赖成性,混账加三级,让谁都对他那蛮不讲理,嚣张跋扈有些迷惑,甚至会从心底生出轻视,其实他最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心机颇深。我曾听说,他年少之时极为嚣狂霸道,为李顽不喜,曾带他出去历练一段时间。虽然不知经历了什么,却是回归后,他从此就多了一种阴狠,通常埋于心中,不显露与外……”
月子目光如暗月微芒般深邃,道:“当初他只是个小灵神,就设计让我频逢大难,待我快追查到他时,他却突然失踪,再出现后,便又创建了聚宝楼。我百般针对他,都是后来的事,那段时间让他接二连三吃瘪,也是颇为过瘾。玄机神君为我所赏识,确然是后来识破,为此我反其道而行,没想到竟是陷入计中计,为那邪物击伤……”
说至此,月子猛地饮下杯中酒,苦笑一声,道:“那时我就明白了,以星子的智慧,早知玄机神君最终会为我识破,竟是凭此让我陷入凶险中。只是星子始终没有召回他,这点让我难解,很是怀疑他是否被抛弃了……为此,我才让你去聚宝楼,试探一番,我知晓星子不会杀你,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留下了你……这个阴狠毒辣,又有趣万分的对手,我真的很想知晓他在想什么!”
袁飞宇茫然,不知说什么好,他不属于智慧型神,只是对星子忠心耿耿,为下界的老月奴。
月子叹道:“说起来,我身边缺少能为我出谋划策智神,嫦娥她……倒是我的得力助手,却是偏执地去做那事。我与她说过,让她不要去惹李顽,她怎么就不听呢!面对气运滔天,无神能及的李顽,我也是深感无力,她又如何能做到啊!”
月子难得地没有了自信,嘘叹不已,让袁飞宇颇觉自己没用,也只能面露一片赤心,默然无语。
聚宝楼内,李思念和羲阳曜日面对面狂饮不休,都是面如酡红……羲阳曜日本就是红脸,现在更是赤红一片,欲燃烧起来一般。
羲阳曜日猛地又灌下一大杯,道:“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为何留那袁飞宇在身边,还任意让他回去?”
李思念狡黠一笑,道:“我与他交锋这么长时间,彼此很熟悉了,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能明目张胆派来袁飞宇,说明他已识破玄机的身份,我自然不会恶待,只会好好相待。”
羲阳曜日皱眉道:“当初我就劝你,尽快撤回玄机,你为何还让他深陷凶险中?”
李思念悠然地饮下一杯酒,道:“我早已传信玄机,是他不愿意回来,他说已是算过,这次没有凶险,我自然要信他的测算之能。现在才知晓,他算的很准,只要我厚待袁飞宇,依着我的了解,月子必然不会对他如何。不过,月子一定会损我,污蔑我,却是万万想不到是玄机自己不愿意回来。”
羲阳曜日大笑道:“看你们斗来斗去,还真有意思,我很庆幸一直以来坐山观虎斗,等你们斗的精疲力竭,两败俱伤时,岂不是便宜了我。”
李思念朝他白一眼,道:“别做美梦了,今日我就干翻你。”
羲阳曜日又取出一坛酒,鄙视地道:“你能吗?今日不喝个十坛八坛,还就不行。”
李思念哇哇大叫:“我说你凝出人形,怎么就完全变了呢?以前那个醇厚质朴,经常安慰我的羲阳曜日在哪里?”
羲阳曜日哈哈大笑,想起曾在玄薇世界种种,那时李思念没少挨训,有时会跑到自己这里,满是怨言,倒是劝慰过他。
他们的深厚友谊也是在那里结下的,彼此都不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羲阳曜日才会完全无顾忌地前来相聚,直接道出自己是日子。
李顽终究还是要去书牢,也为上官天心告知,知晓了更多内里的情况。
曾经梦中翻看的奇行怪论,上官天心记载去过的闪书山,就在书牢内。
她曾进去过几次,但只是在边缘,而所谓的书皇,只是一个邪恶神君。书牢深处有上千天王,更深处则有十几个神祖,最可怕的是神君数十万,小灵神无计其数。
按照人间界的说法,李顽此去真可谓是去龙潭虎穴,生死不明。
书牢在书阁的最深处,外观只是一座小山形状,内里则是另成空间,万壑千岩,一眼望不尽。
边缘处还好,虽然有许多漂浮小邪书,俱是小灵神的实力,无法幻化神形。
深处却是神气鼎沸,邪意漫天,望之就很恐怖。
神君或以上战力的邪书可以幻化神形,道行高深的,甚至与正常神无异样,生出的是神血肉。
小邪书们果然邪念满满,李顽方一进去,就遭受它们疯狂地进攻,不死不休那种。
李顽是难得有此连绵不绝攻击,方便他尽快轰碎吸了,加快修炼。
一拳轰去,就是几亿方圆俱毁,上亿小邪书粉碎,形成股股巨大龙卷入体。
虽然小邪书提供的能源力不少,但是相对他的修炼助益并不多,还有股股邪念作耸,至少神君都难以在此立足。李顽则是意志力和灵魂力极为强大,完全不在乎邪念,向内深入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炼。
两千年,深入神君与小灵神战力的邪书群中,李顽很明显地感到吃力,抗御着修炼。
这等强度的围攻,便是初级神祖都受不了,最终会脱力而亡,因为女娲们的不间断恢复,还有防御力的强大,他还是相对轻松地抗住了。
不过,只要吸了神君邪书,就会获得小神法,虽然都是邪恶修炼之法,倒是无形中让他懂得更多神法,为此获益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