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水妍掩面一笑，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悄悄看了封寒墨一眼，然后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样子跟柳夫人说道:“妈咪，我带封总来的时候可是说好了今天只聊家常不谈工作的，你再这么客气的说下去，我们马上就可以坐在沙发上签商务合同了。”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清楚，柳夫人很容易就看透了柳水妍的意思，她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急忙说道:“说的是，怪我怪我，好了，今天来了不少人，水妍你也很久没跟这些兄弟姐妹叔叔阿姨见面了吧，快去打个招呼。”
她又看向封寒墨，试探地问道:“寒墨要是不想去就在旁边休息一下吧，要是不介意的话，陪我这个老婆子聊聊天也行。”
封寒墨却淡定道:“我跟柳小姐一起去转转，毕竟以后要跟柳家合作，先露一下脸也没什么问题。”
封寒墨这个话暗示的相当明显，他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如果想要解释的话，是可以通过他这番话解释出很多的可能性的。
柳夫人喜上眉梢，几乎要藏不住自己的愉悦。
柳水妍嘴角牵起，说实话，就是她也没想到封寒墨竟然会这么配合。
虽然他们早就说好了，但今天事发突然，加上封寒墨本身的性格，柳水妍本来是觉得，只要封寒墨不拆她台就是最好的了，没想到封寒墨竟然还配合了她。
封寒墨跟着柳水妍离开，柳夫人在后面，充满慈爱跟激动地目光一直看着他们。
直到他们穿越人群，暂时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柳水妍这才小声跟封寒墨说道:“谢了，封总。”
她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没有抬头看封寒墨。
如果她此时抬头，就能看到封寒墨嘴角，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
“合作愉快。”封寒墨低声说道。
他们在宴会里游走，柳水妍特意主动去找了一些人说话，封寒墨注意到这些人的年龄几乎都是他们的一轮，仔细对比来看，柳水妍找的所有人都是一些已经有一定年龄阅历的人。
封寒墨在心里推测，这些人可能是掌握着最终谁能继承柳氏的那些股东。
封寒墨猜测的也没有错。
“水妍侄女，一段时间没见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咦，这不是封总吗？久仰久仰，我是柳氏集团的股东，以后请多多关照。”
以上的话就是今晚封寒墨听到过最多的一句话，颠来倒去就是这个意思，连误差都不超过十个字。
全都是一帮先跟柳水妍攀关系又借此来跟封寒墨套近乎的。
封寒墨虽然全程没说几句话，但一直跟在柳水妍身边与她形影不离。
越来越多怪异又微妙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封寒墨走过一个地方总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他们不断做戏赢来的结果，现在，基本上抱着怀疑心态来看他们的人，此时多多少少都开始有些相信起那个“传言”。
柳水妍将与封寒墨联姻，柳氏家族与封氏家族结合，更上一层楼。
今天来这里的人，除了被关系带进来想要跟封寒墨套近乎，或者甚至只是想多结交点人脉的人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跟柳氏这次的家族竞争有关系的人。
不管是拥有直接争夺继承权的本家子女，还是那些站队抱团的支系旁家，这会儿看着不断游走在宴会厅里的两个人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
柳水妍本来就比所有的柳氏子女都要聪明，而她这些年经营的，手里所掌握的也比绝大部分的柳家人都要繁多。
这次如果她在搭上封家这条大船，那其他的竞争力将会降到史无前例的渺小，再也难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因而，此时看向柳水妍的人，没有几个是显得很高兴的。
柳水妍带着封寒墨转完一圈，觉得做的差不多了，两个人找了个角落准备休息一下。
封寒墨跟柳水妍刚刚走向这个僻静的角落，就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安静的靠前站在那里，他手上拿着一个红酒杯，眼神漫无目的的在室内漂浮着，看起来极为无聊的样子。